第67章 興漢起義

  二人剛進入大廳，一名身著道袍，長須飄飄的中年人便迎了上來，雙手抱拳：「兩位英雄，有禮了。」

  二人忙還禮，聶歡道：「謝大俠，您言重了，我們哪是什麼英雄。」

  謝煙波哈哈大笑：「還不是英雄，王師北便是你殺的吧？」

  「您怎麼知道？」

  「那日看你在戰場上的身手，我便猜到了。」謝煙波道。

  聶歡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謝大俠，葉不平還在你們興漢社嗎？」

  謝煙波搖搖頭，表情有些遺憾：「他是內奸的消息剛傳到我們這兒，他便逃走了，我派出兄弟搜尋，也沒找到他的身影。」

  聶歡心裡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落。

  謝煙波忽然正色道：「聶少俠，請你把之前所有的事都與我說一遍，我必須知曉真相，因為這一切都太撲朔迷離了。」

  「好。」聶歡沉吟片刻，「這得從我賣獸皮那日說起……」

  謝煙波靜靜聽完，眼眶已有些紅了：「沈家父子幫了我興漢社這麼大的忙，卻還被王師北誣陷，著實可恨，你放心，不日我就會將此事完整經過散播於天下，讓它真相大白！」

  聶歡點點頭，老計暗自垂淚，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謝煙波道：「聶少俠，謝某還有一事相求。」

  「謝大俠請說。」

  「興漢社不日就會在涼州各地發動起義，那日見兩位大顯神威，謝某佩服不已，因此斗膽請兩位助興漢大業一臂之力！」

  謝煙波說完，施了一禮。

  聶歡慌忙道：「您不必這樣，就算您不說，我和老計也有這樣的想法。」

  「真的？」謝煙波露出喜色，「聶少俠真是個爽快人！」

  「我們本就有心復漢人江山，您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就是。

  「不用叫我謝大俠。」謝煙波笑笑，「你如果不嫌棄，就叫我聲大哥。」

  「是，謝大哥。」

  ……

  之後，謝煙波果真沒食言，武門的真相很快便傳遍江湖，這讓聶歡名聲大噪。

  與此同時，興漢社在涼州各地，紛紛發動起義，新皇剛立，朝廷當下根本沒空去管此事，各地官兵也無力平叛，涼州全境很快便被興漢社收入囊中，作為復漢根基。

  聶歡與老計在這一場場戰鬥中也出了不少力，不過事情剛畢，聶歡便提出離開，這讓謝煙波大惑不解，親自將他叫來，想要挽留。

  一間廂房中，謝煙波與聶歡分別坐在椅子上，前者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聶兄弟，我們好不容易成功，你為何在這種時候辭行？」

  聶歡緩緩道：「謝大哥有所不知，我欠武門太多，眼下沈門主的大兒子沈觀海還陷在大牢之中，我不得不想辦法營救，好歹為沈家留下一脈。」

  「兄弟果真是重情重義之人。」謝煙波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挽留，只是有一點，還請兄弟記著。」

  「謝大哥請講。」

  謝煙波慢慢道來，原來眼下皇帝年幼，朝政都被護國公術侖哲布和忠義侯韓千秋把持，這兩人互相爭鬥不斷，不過因為後者是漢人，所以略遜一籌。

  不過，韓千秋素有愛民忠義等美名，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而術侖哲布則忌憚於江湖勢力，一心欲剷除整個中原武林，因此二人不止在朝堂，就連江湖也有各自的勢力。

  「謝大哥的意思是，要我尋求韓千秋的幫助？」聶歡問道。

  謝煙波點點頭，輕嘆道：「此去京城兇險異常，更要在大牢救人，你勢單力薄，不妨試試，畢竟你現在名聲不小，韓千秋就算不為漢人，單為自己他也會為拉攏你而做些什麼。」

  聶歡頗覺對方說的有些道理，便暗暗記下。

  次日，聶歡與老計辭行，謝煙波擺酒相送，二人吃完後就欲離開，誰知經過那兩月的並肩作戰，他們已有了不少相熟之人，一聽他們要走，便都來請他們喝酒。

  二人無奈，只得再次赴宴。

  這樣一來二去，拖了近十天，他們才在將軍府吃完了最後一頓飯，然後一起結伴，出了西涼城。

  老計回頭看了看城門，忽然道：「公子，咱倆也要分開了，老計向你道別。」

  聶歡訝異道：「老計，你為何突然說這種話，咱們可是一直形影不離。」

  老計神色凝重：「老爺是被陳通玄殺的，我計連城受老爺大恩，不可不報。」

  說到這裡，聶歡已明白他的打算，十分吃驚道：「你要去殺陳通玄？」

  「沒錯，我會在玄天宗，向他發出正式挑戰，無論輸贏，也算我老計對得起武門。」老計神色堅定。

  聶歡急道：「這不成，你哪裡是陳通玄的對手！」

  「公子刺殺王師北時，可曾想過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老計微笑道。

  聶歡愣了一下，而後長嘆一氣：「老計，既然如此，咱倆各自保重吧。」

  「公子，你救人成功後，可有別的打算？」老計問道。

  聶歡想了想：「我想重建武門，西涼已經是興漢社的了，以武門之前的聲望，應該不難辦到。」

  老計搖搖頭：「公子若有這樣的打算，最好不要選在西涼。」

  「為何？」

  「興漢社的目標是重複漢人江山，可他們現在占有的，僅僅是涼州，如果我沒猜錯，公子也想推翻乾元，對不對？」

  聶歡點點頭。

  老計繼續道：「那公子便去蜀地，那裡是武門最初的立派之地，風水俱佳，而且鎮守蜀地的王爺昏庸，等到日後時機成熟，公子可奪取蜀地，到時無論是自立為王，還是幫助興漢社，都可對推翻乾元起到巨大作用。」

  聶歡看著老計，緩緩道：「你早就為我計劃好了？」

  老計點點頭，聶歡大受感動，心中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最終還是匯成了五個字：「謝謝你，老計。」

  老計笑了笑，以他們的情誼，這五個字已足以表達。

  「公子，你還需記住一件事，回蜀地立派之前，一定要在江湖上闖出名望，這樣才會事半功倍，不過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前途兇險，你我各自保重。」

  聶歡抱拳，雙目泛著淚花：「老計，保重！」

  二人就此在城門分別，走向了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