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羽安慰道:「老夫人,算算日子離二少奶奶臨盆的日子也近了,這時候生也不算早,再說這產婆是遠近聞名的接生聖手,時間快也說得過去。」
柳林波點點頭,隨後產婆開門道:「恭喜老夫人,是個男孩兒,母子平安!」
「謝天謝地,老天爺保佑,我李家有後了!」柳林波雙手合十道。
「婆婆。」趙蘭芝在裡面呼喚道。
柳林波急忙走了進去,此時趙蘭芝躺在床上,懷裡抱著一個男嬰,前者抱過嬰兒看了看,笑道:「你看,他長得多像滄兒啊,蘭芝,你受苦了。」
趙蘭芝微笑道:「婆婆說的哪裡話,這都是我身為兒媳的責任。」
突然,秦伯羽沖了進來道:「老夫人,不好了!」
「怎麼了?」
話音剛落,一群捕快便沖了進來,為首一人道:「柳林波,秦伯羽,趙蘭芝,陸大人傳喚,速去公堂!」
柳林波驚道:「有什麼事啊,我兒媳剛剛產下孩子,如何能下床走動?」
那人冷笑一聲道:「大人傳喚,你們遵命就是,你兒媳若是不方便的話,可以坐轎。」
「你們就不能通融通融嗎,我可從沒聽過這種事,剛生完孩子的人要上公堂的!」
那人眉毛一豎道:「老夫人不要逼我們動武!」
「婆婆……」趙蘭芝為難道。
柳林波正想再勸,那人卻一揮手,捕快們便走到床前,想要將趙蘭芝從床上拽了下來,柳林波見對方動了真格的,便大喊道:「好好好,我們跟你們去!」
「那再好不過了,請吧。」
柳林波只得讓丫鬟攙扶著趙蘭芝,而後兩人分別進轎,秦伯羽在一旁跟著,隨捕快們往縣衙走去。
縣衙中,沈長安與陸平坐在房間,後者問道:「沈少俠,你為什麼要我傳喚柳氏他們三人,還說只要他們到了,就會真相大白,我見你如此胸有成竹才答應下來,可萬一除了差錯,本官的威信可就沒了。」
「大人莫急,我這就讓你見一個人,算算時間,她也該到了。」沈長安道。
話音剛落,蘭晴便帶著程月心走入屋中。
陸平看向程月心道:「你是……」
「民婦程月心見過大人。」程月心歉身道。
陸平吃了一驚道:「你就是程月心?李家大兒媳?!」
程月心點了點頭,沈長安道:「大少奶奶,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大人吧,今日他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多謝沈少俠。」
程月心緩緩講述了自己的經歷,不過卻沒有提及陸鯤鵬的名字,這是沈長安提前讓蘭晴告訴她的。
陸平聽完震驚道:「天下竟然還有這種駭人聽聞的事!」
這畢竟是她的一面之詞,百姓們也都半信半疑,議論紛紛。
「原來這程月心不是鬼啊,前些天可把我嚇死了,弄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覺,生怕看見她,誰叫當時埋她的時候,我也添了一鍬的土呢,這下好了,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起碼我安心了,以後再也不怕睡不著了,這幾天把我嚇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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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她所說,趙蘭芝才是真正的惡人,可不對啊,趙蘭芝都懷孕了,母憑子貴,幹嘛還和秦管家勾結合謀李家家產?萬一出個事,就算她生的是兒子,李家恐怕都不認了,我實在想不通啊,難不成她是假懷孕,程月心是清白的?」
「我看程月心說的話不假,你想,如果之前的事都是假的,那她幹嘛不離開桃花縣,從此遠走他鄉,反而要回來誣告人家,而且她說的怕趙蘭芝給婆婆下藥的事我看也是真的,不然她閒得慌嗎,半夜偷偷跑回李家嚇人,現在又來公堂。」
一人匆匆跑來報導:「報告大人,那三人已經到了公堂了。」
「傳我令,即刻升堂!」
公堂中,衙役分列,齊齊低呼威武,陸平緩步走上大堂,沈長安與蘭晴從後跟隨,站到了他身後。
他一拍驚堂木,喝道:「跪下!」
趙蘭芝懷抱嬰兒,與秦伯羽當即跪了下來,柳林波卻依舊站在原地,陸平聽了程月心所說之事後,對她甚為厭惡,便喝道:「給我打,打到跪下為止!」
沈長安道:「大人,不妨讓她站著說吧。」
陸平搖頭,斷然拒絕道:「不成,見朝廷命官不跪,是何道理,本官已經饒了她一次,這次絕不放過她,打!」
兩個衙役得令,手持木棍齊齊打在柳林波左右腿上,後者直接跪了下來,突然,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傳來隆隆雷聲。
「秦伯羽、趙蘭芝,你們可知罪!」陸平道。
「什麼罪,大人,我們不知啊?」秦伯羽狡辯道。
陸平冷笑一聲道:「傳來福!」
三人齊齊一驚,來福來到大堂,他們都以為見到了鬼,皆移動身子,遠離了他。
「來福,你不是死了嗎?!」趙蘭芝驚問道。
來福冷笑道:「哼,看不到你們的下場,我怎麼捨得死?!」
陸平道:「來福,你把那日在他們房前聽到的話,全都說出來!」
「是。」來福道,「那日早上,也就是大少奶奶被遊街的那一天,我去收夜肥,卻聽到趙蘭芝的房間傳來了秦管家的聲音,我感到十分驚訝,於是偷聽了一會兒。我聽那毒婦道,『死鬼,你還不趕緊走,讓人看見了怎麼辦。』然後秦管家說,『我這不是捨不得你嗎,我問你,你那慢性毒藥是不是每天都下在老婆子的喝的中藥里?』」
「趙蘭芝說,『當然了,不過我還真佩服你,能想出這種毒計,這樣等兩個月後,老太太身體越來越差,就會莫名死去,誰也不知道和我們有關係。』接著秦管家笑著說,『我的毒計多著呢,你想程月心的事,不是我叫你給她送藥,將她迷暈,又把長生買通,讓他躺在床上,然後被那老頭子撞破的嗎,今天她就要被遊街活埋了,你也算去了一個心病。』」
「接著我聽趙蘭芝說,『還是你有辦法,我公公已經死了,今天程月心死了以後,就是我那婆婆,咱們這樣一步步計劃,李家的家產早晚是咱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