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鎮,沈長安與蘭晴悠閒地在街上走著,後者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四周。
「我前日教你的入門道法修煉的怎麼樣了?」沈長安問道。
蘭晴愣了一下,搖搖頭道:「還不是很好,不過每日我都在努力,既然我下定決心了,就不會輕易放棄。」
沈長安點點頭,突然前面人聲嘈雜,響起樂器吹打之聲,只見一群人抬著一頂花轎向他們這邊走來,看樣子是有人嫁女兒。
兩人向旁邊讓開,蘭晴看了看,疑惑道:「奇怪,怎麼不見新郎啊。」
沈長安也覺得詫異,不由留神了幾分,花轎經過他身邊時,但聞裡面傳出哭哭啼啼的聲音,蘭晴也聽到了,便道:「大哥你聽,新娘子好像在哭。」
沈長安點點頭:「一般女兒捨不得爹娘,都會哭的。」
他剛說完,便見一對老夫婦緩步跟在隊伍後面,不時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眼淚,眼神中透露著不舍之情,突然,老婦似乎憋不住了,直接放聲大哭起來,其他人卻視而不見。
「我命苦的女兒啊!」老婦哭道,「都怪娘,偏偏抽中了那根簽,是娘害了你啊。」
老者悲戚道:「孩兒他娘,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蛇妖,咱們趕緊跟上吧,能多陪陪女兒就多陪陪女兒。」
沈長安聽了,正想向前詢問,老夫婦卻已經快跑兩步,追上了隊伍。
於是他便問身邊的一人道:「大叔,他們這是怎麼了,說的什麼蛇妖?」
那人嘆了一聲:「你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我們這兒鬧妖怪啊!」
「什麼,妖怪?!」沈長安微微一驚。
那人點點頭:「對,是一條白色大蛇,以前我們日子過的雖然慘,好歹也還安寧,可自從這蛇妖出現後,便開始為禍,我們請了好幾個道士,都奈何不了它,反而那些道士都被殺了,唉!」
「那嫁女兒和這事有什麼關係嗎?」蘭晴追問道。
「這是那蛇妖的意思,他要我們每一年送一個姑娘給他做老婆,不然它便會將我們村子毀掉,除了這兒,我們每個月還得給他送雞鴨牛羊,日子苦不堪言吶。可是,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給蛇妖啊,於是鎮長便出了個主意,要我們抽籤,這不被呂家給抽到了,唉,慘吶!」
「那你知道蛇妖在什麼地方嗎?」沈長安問道。
那人點點頭:「我曾跟著去過一次,就在鎮外西邊的山腳下,那邊有一個地洞,我們每次都是把雞鴨牛羊扔進那洞裡。」
沈長安計較已定,便點了點頭,拉著蘭晴走了。
「大哥,你要管這事嗎?」蘭晴問道。
「當然,你以為那蛇妖是真的拿那姑娘做老婆嗎,分明是想吃了她,這種妖孽就不配活在世上。」沈長安激憤道。
蘭晴道:「那我也去。」
沈長安斷然拒絕:「不成,這事太過危險了,你才剛學一點道法,很難自保的,聽我的話,你先在這鎮上住下,我辦完事就回來找你。」
蘭晴只好點點頭,沈長安找了家客棧,將她留在了那,隨後便出了鎮子,悄悄跟在了送親隊伍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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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抬著花轎,一路來到了那地洞旁,隨後就把那姑娘拖了出來,後者被綁著上身,眼神中散發著恐懼,不住地大喊道:「不,我不要!爹娘,救我啊!」
老夫婦撲上前去,緊緊抱著女兒,大哭不止。
「我苦命的女兒啊,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是娘親手把你推進火坑的,你恨娘吧!」老婦捶胸頓足道。
「女兒啊,但凡有其他辦法,爹不會把你送出去啊,要是爹能代你就好了,反正爹也活夠了!」
周圍人皆面露不忍之色,鎮長嘆了口氣道:「時候到了,送她下去吧。」
其他人只得上前,預備將那姑娘與老夫婦分開,那老頭忽然眼神變得兇狠,推開了眾人,將兩人護在身後。
「別過來,這女兒今日我不嫁了!」老者大喊道。
鎮長面露難色地勸道:「老呂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以前別人家抽中籤,就算再不舍,都把女兒送出去了,你現在反悔,你讓那些人家怎麼想?」
「我不管,我捨不得我女兒,我不能讓她嫁給蛇妖!」老者道。
「什麼蛇妖,那是龍王,你說這話讓它聽見,咱們還活不活了!」鎮長低喝到,「老呂,舍你女兒一個,可是能救咱們全鎮啊,簽也是你們抽的,你們可不能不認帳,為了自己害死全鎮人,這可太自私了!」
老者呼道:「我不會把女兒送出去的,你們以後也別抽籤了,這種日子我早就過夠了,咱們回去都拿傢伙,真刀真槍的和這蛇妖干一場,要是干不過,死就死了!」
「你說什麼胡話,咱們怎麼會是龍王的對手!」鎮長有些生氣,「我看你真是瘋了,你是存心想害死全鎮人是嗎,老呂,做人不能這樣!」
「女兒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老者怒道。
鎮長一甩袖子道:「我沒空和你廢話了,你好壞話都不聽,就別怪我了,把他們給我分開,送呂家姑娘下去!」
眾人上前,開始拉扯對方,老夫婦怎麼抵抗得過,最終在一聲聲哭喊中,雙方終於被分開。
「女兒,我的女兒!」老夫婦喊道。
姑娘哭道:「爹,娘!」
「送她下去!」
有人將一團布將姑娘的嘴堵住,接著取出一捆繩子,又綁在了姑娘身上的繩子之上,然後將她推入了地洞,緩緩下放。
鎮長見事已辦妥,便長呼一氣:「行了,咱們走吧。」
老夫婦趴在洞口哭喊不止,鎮長使了個眼色:「別讓他們驚動了龍王,帶走吧。」
眾人只好拉扯著老夫婦,一起離開了那裡。
沈長安見他們走遠後,這才趕到洞口,向下看去,只見那姑娘坐在地面上,淚流不止,嘴裡不斷發出嗚噥之聲。
他再也看不下去,便直接跳入了地洞,那姑娘起先被嚇了一跳,而後轉憂為喜,眼神中透露出求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