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同葬

  「該死的王八蛋，什麼東西，把我們逼急了，全城的老百姓都不會放過你，你他媽識相就趕緊走吧，不然我們便叫你給他們二人陪葬，刨了你家祖墳！」

  眾人齊聲怒號，施公子額頭冒汗，不滿有些懼怕，便點點頭道：「好，好，今日就算了，你們給我等著，走！」

  他大手一揮，帶著家丁火速離開，此時沈長安的身體也能動了，他急忙跑到舞台，查看了一下兩人的傷勢，發現已經沒救了，不由嘆息，他又看向台下，卻發現那老乞丐已經不見了。

  眾人看著兩人的屍體，紛紛惋惜。

  「可惜了這對苦命鴛鴦了，唉，但願他們來世可以比翼齊飛，這輩子他們實在太苦了，要怨就怨這世道，本該是一隊神仙眷侶，卻要在地下相會了，該死的施公子，他媽的該死的世道，蒼天啊，你開開眼吧，看看這孬孫世界！」

  「可憐的雲舒，可憐的蘇羽，唉，你說的對啊，老天爺不長眼，幫著壞人禍害好人，善人不得好死，壞人卻長命百歲，咱們指望不上官府，現在連老天也指望不上，不然就該一個天雷把那些王八蛋劈死，結果呢，他倒是好好活著。」

  「我說諸位啊，都別忙著嘆息了，你們沒看著施公子方才的樣子嗎，他還是怕咱們的，但前提是咱得擰成一股繩，他獨木不成林啊，只要咱心往一塊兒使，他狗日的還敢欺負咱們嗎，咱們越是軟弱，他越是張狂，咱們可不能再這樣了！」

  隨後，眾人一起幫忙，將雲舒與蘇羽的屍體抬著出了樂坊，然後找了個地方合葬，接著離去，獨留沈長安在那。

  他站在兩人的墳前，眼睛盯著墳頭，良久無言。

  「沒想到竟然是你贏了。」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沈長安氣得渾身發抖，他不發一言，轉身便一拳打去，老乞丐微微閃避開來。

  「是你，都是你，你若是不攔著我，他們會死嗎，現在他們長眠於此，姓施的惡霸卻活得好好的，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沈長安怒道。

  「你會因為他們的死而憤怒，但我對他們的生死並不看重。」老乞丐搖頭道，「對於我來說，他們不過是我們所進行的一場遊戲，不看到最後，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長安越聽越氣，雙掌推出一股巨大元氣，誰料對方不閃不避，任憑那元氣打在自己身上，未見絲毫受傷與不適，前者不由吃了一驚，方才那招他可以說是盡了全部力氣，沒想到竟然還傷不到對方。

  沈長安怒問道：「你有如此修為，卻眼睜睜地看著惡霸草菅人命，這就是你的處世之道嗎？！」

  「處世之道？」老乞丐笑了笑，「我早就是出世之人，何來處世之道？」

  「那你由為什麼要插手此事，只管讓我去救他們便是了。」沈長安道。

  老乞丐搖搖頭：「我說了，他們的事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場遊戲，我是一定要看到最後的，不過我沒想到，從卓不凡到雲舒，明明凡人是那麼自私醜惡，卻又甘願為了他人犧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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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口一個凡人，那你必是已經成仙之人，那你成仙前不也是在凡間遊歷，見了也有千千萬萬的人，為何會產生這樣的看法？」沈長安很是不解。

  老乞丐輕嘆一氣：「人是見了不少，正因為我見的人都是像我說的那樣，所以我認為凡人的本性便如如此，即使有那麼一兩個令我驚訝的，那也僅是少數罷了。」

  老乞丐繼續道：「你天賦很不錯，如果不管那些事，而是潛心修煉，我想將來必定可以飛升仙界，但你若被塵世所累，那成仙之日，便會遙遙無期了。」

  沈長安終於明白他心中所想，便冷笑一聲：「當今天下的慘狀你也看了，我有心匡扶世間，如何能坐視不理，一心只做自己的事，我做不到！」

  「你真這樣想？」

  「沒錯，不能成仙又如何，只要能推翻乾元朝廷，實現我畢生之願，那我甘願不成仙，而是一直留在世間，看著百姓安居樂業的樣子，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老乞丐笑笑道：「這選擇倒是和你先祖沈策很像。」

  「什麼意思？」沈長安驚道，「您認識我先祖？」

  「豈止是認識，還熟得很。」老乞丐淡淡道。

  沈長安追問道：「那你到底是誰？」

  「你不用知道。」老乞丐道，「我最後再問一遍，可否願意拋棄這俗世的紛爭，做我的弟子？」

  沈長安吃了一驚，可很快平復心情，搖搖頭道：「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只想將一聲都奉獻給興漢大業，建立新天下，至死不悔。」

  老乞丐點點頭：「好，好，只是可惜了。」

  他說完身形慢慢消失不見，沈長安見總算擺脫了他，心裡長舒一氣，不過對其身份卻依舊好奇，既然對方認識自己先祖沈策，那想必是同時代的人，可對方會是誰呢，他想不出來。

  隨後，沈長安返回了客棧蘭晴一見他回來，便問道：「大哥，你終於回來了，事情辦妥了？」

  沈長安並沒有回答。

  蘭晴見他神色不對，急忙問道：「大哥，他們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

  沈長安無奈長嘆一氣道：「當時，雲舒將要和施公子拜堂時，蘇羽便來了，兩人請求施公子讓他們跳最後一舞，誰知他們早已決心共赴黃泉，一舞完畢後，他們便自殺了，施公子還要糟蹋他們的屍體，因眾人看不下去反抗，這才罷手離開。」

  蘭晴不敢相信：「怎……怎麼會這樣，你沒救他們嗎？」

  沈長安說了自己被老乞丐控制的事，蘭晴氣得哭了出來：「「怎……怎麼會這樣，那個老頭也太壞了，自己不救人便算了，還要你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殉情！」

  沈長安正想安慰她，蘭晴卻盯著他的眼睛道：「大哥，你能不能教我道法，我再也不想看見這樣的事了，永遠都不要看見！」

  「你確定？」沈長安愣了一下。

  「對！」

  沈長安點點頭：「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