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微覺失望,不過眼下有了幫手,卻也是值得高興的事,並且他隱隱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四人因此結伴而行。
不知是不是鐘不二等人怕了,這一路上倒是沒出什麼變故,十數日後,四人終於到了離兵門不遠處。
聶歡看著遠處的兵門駐地,長呼一氣:「終於要到了,后羿計劃的真相想必也不遠了吧。」
青葙子點點頭:「侯爺既然是讓我們在兵門會合,那所有的事情應該都會在此地揭開。」
四人又走了一段路,之後進入了兵門,在大廳稍候片刻後,齊歸川便出來迎接。
「聶兄弟,好久不見,一向可好?」齊歸川施禮道,
聶歡忙還禮:「多謝齊門主關心。」
齊歸川看了看幾人,點頭道:「幾位來此,想必肯定因為侯爺所託吧?如果齊某沒猜錯,幾位都是后羿計劃的參與者。」
四人早就猜到齊歸川應該知曉事情全貌,所以並沒有十分驚奇,之後聶歡介紹了幾人,雙方各自見禮。
聶歡道:「齊門主,這后羿計劃究竟該如何執行,也該告訴我們了吧。」
齊歸川點點頭:「幾位,先將你們帶的東西拿出來吧。」
四人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便將羊皮都掏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聶歡的玄鐵則單獨交給齊歸川,後者叫來副門主張岳,要其帶下去好好保管,隨後從懷中又掏出一塊羊皮,又將桌上的羊皮擺弄了幾下。
四人赫然發現,這羊皮竟然能拼接到一塊兒,聶歡忽然發現不對:「齊門主,怎麼看起來還缺了兩塊兒,難道還有人沒來嗎?」
「的確,參與后羿計劃的共有七人,此時還剩山術者與命術者未到。」齊歸川道。
聶歡奇道:「山術者和命術者?莫非你說的是玄門五術?」
齊歸川點點頭:「當年,侯爺命人將一塊羊皮交與我,並告訴了我他所策劃的后羿計劃。」
四人聽他說到關鍵處,都凝神細聽,不敢多出一言。
齊歸川繼續道:「當今術侖哲布權勢滔天,就連侯爺也不是他的對手,與其與他長久斗下去,還不如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但術侖哲布修為甚高,若想殺了他根本難如登天,因此侯爺想到了借天之數,借兵之威。」
「什麼意思?」
「你們看。」齊歸川指著羊皮上的圖形,「這其實是一把名為寒裂的神兵的工圖,其鑄造工序,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上面,據侯爺所說,此圖是他萬般求索之下才找到,如果能把這把神兵鑄成,那對於殺死術侖哲布,便有三成把握了。」
青葙子道:「那另外的七成把握,該不會就是五術者吧?」
齊歸川微微一笑:「看來你們已經明白侯爺選中你們的原因了,若想鑄成寒裂,殺死術侖哲布,五術者缺一不可,玄門五術為山、醫、命、相、卜,侯爺將羊皮一裁為七,分別送與將五術修煉至巔峰之人,除此之外,還有我與聶少俠。」
聶歡問道:「那這五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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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釣叟笑道:「我們便是其中三位,其餘的就要齊門主告知了。」
齊歸川點點頭,緩緩講出。
山為修心養性、鍛鍊身體的秘術,而山術者便是英雄樓的主人江萬劍,此人修為同樣深不可測,與沈逸舟並稱南江北沈,更是唯有神兵方可承載他的元氣,神兵寒裂鑄成後,便由他來使用,殺死術侖哲布。
醫術者為青葙子,他熟悉各種藥理,最終幫兵門鑄成神兵的兵膽。
卜術者為六爻館曲釣叟,他需推演出神兵的最佳出爐時間。
相術者為麻衣宗陳玄靜,她需測出兵門中最適合建造鑄爐的地方。
聶歡問道:「那命術者呢?」
齊歸川沉默片刻:「命術向來是已買單穿,世上無人知曉其真實身份,但每一代的命術者的代號都是神機,傳承不息,亦是最後起關鍵作用之人,神機能夠知人天命,因此需得算出對術侖哲布最不利的時間,讓江萬劍在天命上占於上風,唯有此五人湊齊,神兵方可發揮出最大威力。」
聶歡疑惑道:「這可奇了怪了,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對付術侖哲布的時間肯定至關重要,侯爺肯定是早就知曉,才要我們在十月趕到兵門,不然若是最佳時間為明年八月,咱們就要一直在這裡苦等嗎,萬一消息泄露,那術侖哲布肯定會派兵攻打的。」
齊歸川點點頭:「侯爺曾說,他曾找神機測算過一次,可術侖哲布命格太硬,只推算出最佳時間是在今年十二月,具體日期卻無法確定,因此必須在今年再測算一次。」
青葙子道:「這下難辦了,眼下重要的沈萬劍與神機皆未到,沒有他們,即使鑄造出了寒裂也無濟於事啊!」
齊歸川搖搖頭:「不,不管他們到不到,我們都要先將寒裂鑄成,此事宜早不宜遲,既然他們是侯爺看中的人,我想他們一定不會失信的。」
眾人點點頭,齊歸川又看向青葙子:「青葙館主,這兵膽……」
青葙子面色沉重:「齊門主不用擔心,既然是為民除害,在下定當義不容辭。」
聶歡不知他二人說起兵膽,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問道:「齊門主,這兵膽難道很難鑄成嗎?」
「這倒不是,只要青葙館主在,這便不是問題。」
聶歡這才放心,曲釣叟道:「只盼江萬劍與神機能儘快趕到,不然若錯過了時機,后羿計劃便要泡湯了。」
齊歸川苦笑道:「我也盼著儘快了結此事,眼下拙妻已有身孕,關於此次計劃,我總是心神不寧,擔心多生事端,驚嚇到她。」
聶歡吃了一驚,青葙子安慰道:「齊門主,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咱們殺死術侖哲布之日,便是你孩子出生之時。」
齊歸川哈哈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當晚,齊歸川擺了酒宴,為四人接風洗塵。
他們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只想將所有煩惱全部忘卻,唯有聶歡愁眉不展,默默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