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來到蘭湘的房前,踹開房門便走了進去。
蘭湘嚇了一跳:「爹……你們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跟別人跑了,賤貨!」蘭宗文冷笑道。
蘭湘假裝茫然道:「您什麼意思,女兒不懂。」
「別再裝了!」蘭宗文大吼道,「卓不群回來了,你難不成不知道?!」
「什麼,他回來了?」蘭湘故意露出欣喜神色,「不群他在哪兒?」
蘭宗文三人對視一眼,心裡均有些動搖。
「你個賤貨,給人生了孩子,被他拋棄了十幾年,竟然還想著他!」蘭宗文罵道。
「不群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爹,我不想著他想著誰?」蘭湘毫無懼色道。
「不要臉!」
蘭宗文一掌扇在蘭晴臉上,後者直接被打得趴在了地上,臉頰腫起,嘴裡也流出血來,不過她並沒有因此怕了,而是面帶笑容看著三人。
「你笑什麼!」蘭宗文只覺對方是在嘲諷他。
「爹,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有什麼恩怨不能了,難不成你還希望我嫁給別人嗎?」蘭湘道,「揚州城雖不知事情全貌,卻也能猜出大概發生了什麼事,誰還能要我?!」
蘭宗文見她這樣,心裡已經相信她對卓不群的事並不知曉,但對其態度,卻依舊憤怒不已,便上前一腳踢在了她肚子上。
蘭湘吃痛叫出聲來,其他兩人卻齊聲叫好。
「當年沒打死你就是個錯誤,他媽的!」
「留著你就是給蘭家丟人,大哥,殺了她算了!」
蘭宗文狠狠瞪了蘭湘一眼,便走了出去……
蘭晴扶著沈長安進入了巷子,前者因為嫌喜服太過扎眼,早就扔了。
如今沈長安受了傷,現在能幫他們的,她只能想到一個人。
他們來到趙寡婦門前,砰砰敲了起來。
「誰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趙寡婦不耐煩地開了門,她看到兩人先是愣了一下,又轉為怒色:「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冤家,大晚上打擾老娘睡覺,快滾快滾!」
「趙大嬸,求求你了,我大哥受傷了,請你幫幫我們吧!」蘭晴急道。
趙寡婦微微一驚,卻還是道:「受傷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弄的,誰打傷你你找誰去,我可沒錢給你看病!」
蘭晴幾乎要哭了出來:「趙大嬸,蘭家的人正在追殺我們,我大哥就是被他們打傷的,我求求你,你就幫幫我們吧,我給你跪下了!」
沈長安因為卓不凡的事,對趙寡婦也沒有什麼好感,便拉住蘭晴道:「別這樣,我們找別的地方躲躲就是了。」
他說完就要帶蘭晴離開,豈料趙寡婦輕嘆一聲:「進來吧!」
沈長安愣了一下,蘭晴大喜,急忙拉著他走了進去。
趙寡婦將他們帶到了臥房,蘭晴扶著沈長安躺在了床上。
「大哥,要不要我幫你找大夫?」蘭晴道。
趙寡婦道:「這個時候找大夫不是自投羅網嗎?」
沈長安點點頭:「我傷不要緊,調理一下便好了。」
他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那天你是不是認出你娘了?」
「她都和你說了啊。」蘭晴微微一驚,隨即臉現憂愁,「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沈長安思慮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畢竟是親生父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趙寡婦聽得雲裡霧裡,正欲發問,外面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八成是蘭家的人!」蘭晴急道。
「別慌。」
趙寡婦走到牆壁前掛著的一副財神畫,將其撩了起來,裡面竟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壁櫥。
「你們先躲在這裡面吧,我去應付一下。」
蘭晴扶著沈長安,進入壁櫥,趙寡婦這才衝著門外喊道:「來了,來了。」
她出了房門,外面傳來罵聲:「他媽的快點開門,是不是不想活了。」
趙寡婦打開門,發現是王七:「呦,原來是七爺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值得您大駕光臨啊?」
「搜查!」
王七一把推開他,帶著四個手下進入院子,東翻西找,不少東西被他粗暴地扔在地上。
趙寡婦心疼道:「哎呀七爺,你們可輕著點,我好不容易才攢下這點家當。」
王七不理,只是繼續翻找,趙寡婦又道:「七爺,你們到底是在找什麼啊,告訴我一聲也好。」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王七頭也不回道。
趙寡婦笑道:「我一直在屋裡,沒聽到什麼動靜啊,你們不如去別家看看吧,晚了說不定讓他們跑了。」
「你開門這麼慢,裡面難免有貓膩吧。」王七道。
「我這不是得穿衣服嘛。」
「少廢話,帶我去你屋裡看看!」
趙寡婦無奈,只得將他們領入臥房,這房間極小,眾人翻找一番後,並沒有什麼發現。
「你看,七爺,我就說沒有吧。」趙寡婦道。
王七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而是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誰回來了?」
「什麼誰回來了?」
「卓不群。」王七道,「就是你男人的大哥!」
趙寡婦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你說他啊,我可恨死他了,當年我家那個死鬼不就是為了幫他報仇才得罪蘭家的嗎,要不是這樣他怎麼會來揚州城,我又怎麼會和他認識!」
王七冷冷一笑:「你倒是急於撇清和他們的關係。」
「七爺我跟你實話說了吧,你看我被蘭家搞得,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說我能不怨他倆嗎,這些年我可真是怕了蘭老爺了,說什麼我都不可能再和那兩兄弟扯上關係!」趙寡婦道。
「這不重要。」王七道,「重要的是,因為卓不群回來,我們老爺懷疑他是為了救他弟弟,也就是卓不凡。」
「哎呦,那可不關我事啊,我和他早沒關係了!」
王七微微一笑:「我說了,這不重要,老爺因為卓不群的關係,又把卓不凡關了起來,另外,還交代給了我一件事。」
「什麼?」
「那就是……殺了你!」
王七手中長刀猛然向趙寡婦劈去,後者嚇了一跳,就在危急時刻,一個身影從牆中飛出,一腳將王七踹了個趔趄,後者因此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