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寡婦,他和卓大俠有什麼關係?」沈長安百思不得其解。
阿三嘿嘿一笑:「他是卓大俠的妻子啊。」
沈長安更加困惑,他想不明白,這倆個人如何又扯上關係的,便急忙追問。
阿三道:「當年卓大俠來到揚州城後,不知怎麼就和她對上了眼,一來二去,兩人就成親了,後來傳出卓大俠身亡的消息,人們就都稱呼他為趙寡婦了。」
沈長安「騰「地站起身,阿三嚇了一跳:「你幹嘛,不會真的要去找她吧,她脾氣可臭的很,而且誰在他面前提卓大俠,她就跟誰急眼。」
「我一定要弄個清楚。」沈長安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三無奈嘆道:「行行行,我陪你去好了。」
二人出了巷子,阿三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出攤了,我領你去吧。」
他們一路來到了一座橋邊,趙寡婦此時正在那裡叫賣饅頭,阿三忽然道:「你餓不餓?」
沈長安被他這麼一說,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便點點頭:「是有點餓。」
「看我怎麼把早飯弄來。」阿三壞笑一下。
「你幹嘛,你該不會又想偷吧,我這裡還有點……」
沈長安還沒說完,阿三便朝趙寡婦走了過去,然後大咧咧地施了一禮:「趙大嬸,早上好呀。」
趙寡婦白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我兄弟找你有點事。」
「兄弟?」
阿三沖沈長安揮了揮手,後者走了過來,阿三使了個眼色。
「趙大嬸。」沈長安施禮道。
「又是你?」趙寡婦一下來了氣,「你今天害我害得還不夠慘嗎,你知不知道他們把藥費診金都算在了我頭上,我得賣多少個饅頭才還得起,你現在來到正好,拿銀子吧,別想讓老娘給你背鍋!」
沈長安不由尷尬,從懷中摸出僅剩的銀子,遞了出去,趙寡婦迅速拿過,數了數道:「就這點錢,還學人家行俠仗義呢,打壞了人你都賠不起,算了,看你年齡小,我也不與你計較了,趕緊滾吧!」
「趙大嬸,我有個事想問問你。」沈長安試探道。
「什麼事?」
沈長安緩緩道:「你知不知道卓不凡卓大俠的下落,還有,他有沒有提起過,他有個朋友叫卓不群?」
趙寡婦臉色瞬間紅了,看起來十分生氣:「你個小賤種,老娘早就說過,誰在我面前提卓不凡我就跟誰急,要不是她,蘭家會這麼為難我嗎?!」
沈長安不想放棄:「趙大嬸,我求求你,如果你知道的話……」
「我當然知道,卓不凡死了,屍體讓蘭家餵狗了,至於卓不群,沒聽說過,你滿意了吧,快滾快滾!」趙寡婦不斷催促。
沈長安也知她說的是氣話,便道:「趙大嬸,你別生氣,我沒有什麼惡意,如果你知道卓大俠的下落的話,還請告訴我,這對我非常重要。」
趙寡婦眼睛瞪大,唾沫星子亂飛:「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都說了他死了,死了,還有,以後別再給我提這個王八蛋!」
沈長安見她這種態度,便也來了氣:「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他可是夫妻,你就這麼恨他嗎?」
「不然呢,揚州城誰比我過的更慘,也是老娘當時鬼迷心竅跟了他,現在蘭家天天找我茬,我巴不得當初他進揚州城前就病死在路上!」
「趙大嬸,你也太薄情寡義了!」沈長安怒道。
「小兔崽子,大清早找我茬,看我不打死你!」
趙寡婦氣得抄起扁擔打來,沈長安正要躲避,誰知扁擔中途變向,打在了一旁的阿三頭上。
「死阿三,你不買就別碰!」趙寡婦罵道。
阿三縮回放在饅頭上的手,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我這不看看熟沒熟嗎,不然我哪裡敢買。」
「放屁!」趙寡婦指向饅頭,「你看手髒的,讓你這麼一碰老娘還怎麼賣!」
沈長安一看,發現兩個饅頭上已經有了黑指印。
「拿錢來!」趙寡婦手一伸,「你碰了就得買!」
阿三委屈道:「不能碰你早說啊,我哪有錢。」
「小賊種,你方才不還說要買嗎,現在又說沒錢?」趙寡婦已經識破了阿三的伎倆。
阿三笑了笑:「趙大嬸,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真不是故意的。」
趙寡婦嘆了一氣,將那兩個饅頭丟給阿三:「帶著你這倒霉催的朋友趕緊從老娘眼前消失!」
「謝了,趙大嬸。」
阿三鞠了一躬,拉著沈長安趕緊走了。
兩人走在街上,阿三將一個饅頭遞給他,沈長安並沒有什麼心情,便沒有接過。
阿三見狀,硬塞到了他的手裡:「行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難不成你白讓她罵了,這饅頭就是補償!」
沈長安輕嘆一氣,將饅頭皮扒了,也吃了起來。
「趙寡婦的臭脾氣誰不知道,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去了。」阿三一邊咬饅頭一邊道,「現在好了,不僅讓她罵了,錢也沒了,成了和我一樣的乞丐了。」
沈長安搖搖頭:「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那又如何,她又不肯說,除非你能進入蘭家查一查。」阿三隨口道。
沈長安當即被點醒,對啊,自己來揚州本就是要尋訪蘭家大小姐,現在又碰上卓不凡的事,若是能進入蘭家,豈不是一舉兩得。
阿三見他表情,不由驚訝道:「喂,你該不會真想……」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沈長安點點頭。
阿三擺擺手:「算了吧,你怎麼進蘭家,人家又不缺打雜的,再說你這身板,也沒人要啊。」
沈長安心想也是,不由又發起愁來。
「不過嘛……」阿三話鋒一轉,「據說蘭家三天後會在這裡擺擂,招些武藝高強的護院,你不是也會點武藝嗎,不然試試?」
沈長安聞言大喜:「謝了,阿三兄弟。」
兩人一整天都在街上閒逛,沈長安初到揚州,看什麼都新奇,阿三便為他講述此地的風土人情,也算讓他稍微有些了解。
當晚,沈長安想與阿三分別,後者道:「喂,你該不會又想睡那草堆旁吧?」
「你有好地方?」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在揚州城活十幾年,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