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突間喝問

  楊澤卻不感到驚奇,別人沒見過,他還能沒見過麼,這在後世的影視劇里都是用爛了的橋段,密室什麼的肯定藏在臥室里,必定有機關,而且機關很簡單,一觸動就能打開,象密碼什麼的都沒有,簡單得都掉渣兒了。

  可他認為很爛的機關,別人卻不是這樣認為,在場眾人幾乎個個都稱此為神奇之作,這個機關簡直太玄妙了,如果不是楊澤打開,別人就算是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到,書架子的後面,竟然還能有暗門!

  楊澤揮了揮手,捕快頭兒親自上前,打開了那暗門,就見暗門裡面黑漆漆的,下面有台階,看樣子不單只是個藏身的密室,而且還是逃生的密道,只是不知這密道通往何處。

  眾人都想進密室一觀,菜菜卻在進入之前,問楊澤道:「你能猜出這裡有密道,那你能猜出這條密道通往哪裡嗎?」

  楊澤嘿了聲,道:「這有什麼難猜的,肯定是通往宅子外面的,我估計啊,十有**,這座密道的出口處,是個馬圈!」

  不管他猜得對不對,眾人一起點頭,這密道很顯然是用來逃跑的,如果開在馬圈裡,那豈不是出了密道,直接就能上馬逃走麼,就連菜菜也點頭,可心裡卻想:「楊澤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他家也有這麼個密道麼?」

  捕快頭兒叫手下點起兩根火把,在前面引路,眾人隨後一起進了密道。這密道卻是不太長。不過十餘丈的長度,走了片刻便走到了盡頭,眾人探密之心還沒得到滿足。就來到了盡頭。

  在密道的盡頭,是直上直下的一口天井,有木頭梯子架在牆邊,可以直通頂部,而頂部則是一個木頭翻板,木板上用鐵條做框,鐵條上面鏽跡斑斑。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

  捕快頭兒自告奮勇,爬上了木梯,伸手一推那木翻板。木翻板應手而開,就覺陽光耀眼,密道的外面,並非房屋。而是露天的。

  捕快頭兒爬了出去。上去之後,回過身,衝下面笑道:「楊大人,你說得太對了,這裡果然就是馬圈,這個翻板就是個馬槽子的底兒啊,不過這個馬圈已經廢棄了,裡面沒有馬!」

  楊澤也爬了出來。就見這裡果然是個馬圈,馬圈很小。裡面也沒有馬,似乎早已廢棄,沒有什麼味道,如果沒有廢棄的話,就算沒有馬,也會有味道的。

  菜菜他們也都爬出了密道,人人感慨,對楊澤的欽佩之情,直如滔滔江水了,楊大人猜事情,簡直太准了,完全可以說得上是有如神助!

  捕快們小跑著到了馬圈的外面,一個捕快叫道:「果然就在尤家大宅的後院,這院牆就是他們家的宅子,尤家人也真有意思,把馬圈修在院子外面,也不怕馬丟了。」

  捕快頭兒卻道:「剛才搜查時,你們不是看到尤家有馬圈了麼,裡面還有好幾匹馬呢,這座馬圈不是他家的,只是當初尤老爺子修起來備用的,多年不用,這不就荒廢了麼。」

  楊澤走出馬圈,看了看那長長的尤家院牆,道:「這是後院,找找後門在哪兒……啊,不用找了我看到了!」那後門就離馬圈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捕快頭兒伸手一推,卻道:「門裡上門閂了,得讓裡面的人幫咱們打開才行。」他砰砰地敲起門來。

  楊澤卻抬起頭來,看向院牆,這院牆可夠高的,看來那尤老爺子真是有危機意識,做為老青皮,估計他以前是時常爬別人家的牆頭的,所以輪到自己家時便把院牆修得這麼高!

  裡面的人把門打開,眾人再次進了尤家,一進院子,便發現,可不就是尤老爺子的後院麼!

  楊澤點了點頭,道:「可以了,現在咱們去前面,該到審案時間了!」他現在胸有成竹,大步走向前院。

  到了前院之後,楊澤揮手吩咐捕快,道:「把尤家的大門打開,敲鑼,讓百姓們都來看審案,此案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百姓都知道了,所以本官要公開審理,讓那兇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捕快們聽了,趕緊把大門打開,有人找來了銅鑼,咣咣地敲了起來,大街上高聲叫嚷,讓百姓們來看審案。琅州百姓娛樂項目不多,再加上本城第一富豪家的大案子,大家都想看看,所以不多一會兒的功夫,就來了無數的百姓,把尤家大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楊澤讓人搬來一套桌椅,他坐在椅後,大門敞開,外面的百姓是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的,捕快們分站兩側,就如同平日裡刺史府升堂一般,只是地點換了而已,楊澤的旁邊,還有一張小桌,桌後坐的是菜菜,權當書吏,由她來做記錄,還要由她來寫好口供,到時好讓人犯畫押。

  桌上沒有驚堂木,楊澤只好用手一拍桌子,喝道:「帶人犯上來!」

  捕快們立即押上了尤氏三兄弟,一字排開,跪在桌前,尤旭升和尤旭起還好些,還能把身子跪直,而尤旭陽卻精神萎靡,癱軟在地,連跪都跪不直了。

  尤家大郎和二郎看向四弟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憐憫,他倆都不明白,為什麼要抓四弟,在他倆的心中,四弟是個好兄弟,不可能害人的,更加不可能害祖父,試想一個對家族產業沒有興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家產去害死親人呢,這不符合常理啊!

  楊澤道:「人犯尤旭起,尤旭升狀告你害死祖父,你有什麼可為自己辯白的,現在就說出來!」

  尤二郎臉色灰白,叫了幾聲冤枉,卻無法說出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說的證人又是他的妻兒。除此之外,什麼有用的話也說不出來,他自己幾乎都要放棄。認命了。

  楊澤很有耐心地等他說完,只嗯了聲,又看向尤旭升,道:「人犯尤旭升,尤旭起狀告你害死尤旭高,你有什麼可以為自己辯白的,現在就說出來!」和剛才問尤旭起的話幾乎一樣。

  尤大郎同樣臉色灰白。同樣和二弟一樣,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此時,外面的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尤家三兄弟都抓了,都成了人犯,而且尤大郎和尤二郎還互相狀告,這也就算了。他們兩個竟然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們兩個都要被砍頭啊?可那尤四郎卻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也被抓起來了,而且看樣子是受了很大的折磨,竟然癱軟在地!

  楊澤等了片刻,見尤旭升也只會叫冤枉,他哼了聲,道:「你二人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也就不要怪本官對你二人不講情面了!」他轉頭對菜菜道:「將兩人的供詞記錄在案!」

  菜菜提筆在紙上一通亂畫,她沒在寫字。而是在畫畫,看得付丙榮直咧嘴,他只好道:「還是讓我來!」讓菜菜閃到一邊去,由他來做記錄。

  楊澤啪地又一拍桌子,感覺手震得生疼,他對著尤旭陽道:「尤旭陽,你是尤家的老四,本官在明察暗訪之下,發現你家發生的這兩個案子,和你有莫大的干係,你可能拿出證據來,證明你沒有殺害自家祖父和三哥尤旭高嗎?」

  尤旭陽歪歪地半臥在地,聽了楊澤的話,他慢慢抬起頭,道:「大人你,你要草民如何證明?」

  「尤旭高的案子暫且不提,先說你祖父的案子,在案發當晚,你如何證明你不在祖父房裡?可有證據,或是證人嗎?」楊澤問道。

  尤旭陽緩慢地點了點頭,道:「有,那晚我去見過祖父就離開了,家中長輩和僕人都可,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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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澤沖捕快一招手,捕快們立即進了大廳,把尤家老老少少都押了出來。院子裡的問話,尤家人自然都聽到了,他們異口同聲地給尤旭陽作證,那晚他們都去了尤老爺子的屋裡問安,尤旭陽是最先離開的,離開之後,再也沒有回去過。

  楊澤又叫來那晚值夜的僕人和丫環,他們也說那晚沒再看到尤旭陽回小院,四公子問安之後,並沒有再回去見過尤老爺子,他有十足的不在場證據!

  揮手叫捕快們把尤家人帶下去,楊澤突然喝問道:「尤旭陽,那殺死你祖父的兇手,便是藏身在書架之後的暗道之中,案發當晚從密道之中潛出,殺害你的祖父,那密道你可知曉?」

  尤旭陽全身猛地發抖,他萬萬沒想到楊澤已經查到了密道,這可是尤家最大的機密,外人哪可能知曉,就算是他的兩個哥哥也不知道的,除了祖父本人之外,只有曾經差點兒當上家主的三哥才知道,而他也是在三哥尤旭高無意當中說漏嘴時,才得知的那條密道!

  百里道路的折磨,他的體力已經陷於崩潰之中,而精神上也差不多了,楊澤這突然間的一句話,讓他全身大顫,精神也在崩潰的邊緣!

  尤旭陽用發抖的聲音道:「我,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他認為只有說不知道,才能擺脫嫌疑,如果說知道了,豈不要糟。

  尤旭升和尤旭起兩人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祖父屋裡的書架後面有密道?這個是他倆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楊澤又突然道:「那個兇手就是你!」

  尤旭陽大急,竟然跪直了身子,叫道:「不,不是我,我沒有藏在密道之中,我不知道有密道,怎麼個藏法!」他情緒已然激動到了極點,已然無法自制!

  楊澤在他還沒說完,就更加突然地喝道:「密道之中有你的腳印,本官已經在你的屋中搜到了那雙鞋子,就是那雙鞋子的鞋印,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菜菜和捕快們全都大吃一驚,什麼時候在密道里發現鞋印了,又什麼時候在尤旭陽的屋子裡發現雙鞋子?恐怕這位楊大人都不知道尤旭陽住的是哪座院子,他根本也沒搜查啊,只是進密道里溜了一遭罷了!

  說時遲,那時快,楊澤的話非常突然,結論也非常突兀,就在眾人都無法反應過來時,尤旭陽卻答話了!

  「不,不可能,那雙鞋子我已經燒了……」尤旭陽大聲抗辯,可話沒說完,他就再也說不下去了,精神徹底崩潰,又氣又急之下,喉頭呃呃兩聲,雙眼翻白,暈倒在地!

  院中大嘩,門外大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