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靡全院
算科之前不被單獨稱科，是因為人們並沒有發現算科對國家對民生的意義，當權者不知道其中的關鍵，自然就無法登上正統的殿堂。而現在寒山城的整個狀態其實是畸形的，沒有明確意義上的官府，學院實際上掌握了整個城市的運作。學院經歷了多年的低谷，從學科設置、人員配置都存在很大的問題，而華思夏作為一個很正統的學院學生，這個時候提出一些適當的改革，其實是沒有什麼阻力的，尤其是他給算科賦予的更大的意義，從民生、經濟、軍事，涉及了當權者關心的諸多方面，而寒山城的小政權具有很好的群眾基礎，沒落之後煥發的新生，失去了很多的條條框框，只要新事物有利於其發展，就能順利的在這片土地上生根。
兩三個月的算科基礎普及，華思夏的算科成了學院裡最神奇的一道風景，每旬五節的算科，幾乎是次次爆滿。而大家不論年齡不論地位一起聽課的盛況，真的是神奇的不能再神奇。華思夏授課的方式與其他的老師完全不一樣，他經常出一些很有趣的題，很少直接告知答案，喜歡引導學生自己思考去尋找答案，找到答案是很有趣的事情，尤其是找到答案後，會有機會登台講述尋找答案的過程或者解題的思路，這是很難想像的一件事情，比如上節課，周鴻諾第一次用歸納的方法解出了雞兔同籠的問題，而華思夏完全不顧太子的身份，直接點名讓周鴻諾講述的過程。周鴻諾很興奮，而台下坐的知道周鴻諾身份的人，雖然有點擔心但也很興奮，因為平常給周鴻諾講課的老師發現，這種啟發下的太子，似乎跟往日那個專心聽講的太子判若兩人，太子除了剛開始講述有點怯場外，後面隨著講述自己一點點的尋找答案的過程，就感覺沉浸了進去，一點點從無從下手到尋找到解題的方法，完全的吸引了台下的人，因為這道題確實很有趣，大家也很欣賞周鴻諾尋找答案，不斷失敗，最終解出結果的毅力。
今天的算科一如既往的火爆，尤其是來了好多行伍的軍官，因為上節課留的題目是步行行軍和騎兵行軍，相向追趕的問題；還有一個拳頭大的鐵疙瘩和拳頭大的木疙瘩哪個先落地。
大家目光炯炯的看到華思夏走進教室，尤其甘院長甘老，從來沒有想到華思夏能有這麼出眾的學識，這個喜歡看雜書的學生，當時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把一些沒用的物品變得價值連城，現在看來，雜書不但沒有讓他放下發明的腳步，而且還點開了新的技能點，他們從來沒發現算科還能單獨成科，尤其是看到熱情高漲的老人小孩拿著兩種不同的疙瘩，從十幾米高的樹上丟下來，下巴都驚掉了，居然就同時落地了，這簡直打破了他們的認知。作為學院真正的權威，他們第一次發現了自己的無知，更加覺得華思夏的與眾不同，尤其他的那種教學模式，從開始的不解，到後面的驚奇，仿佛在他的身上，就應如此，就應與眾不同。三年多的時間，華思夏在老師們最專業的領域，做到了並駕齊驅，這真的是後浪，完全不給前浪活路。
「同學們、各位老師早上好。廢話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先說行軍速度的問題，找到答案的人，可以舉手示意。」華思夏迅速進入正題，開始了講課。
「刷——」台下十幾個人舉起了手。
華思夏看著舉手的人，軍隊方面能解這道題的只有虎戰，而學院的里，自己的師哥師姐們大多都會，周鴻諾也可以，而新一屆的學生裡面也有四五個人會算。
「好，我們優先請虎將軍來為我們講述下。」華思夏還是老套路，儘量教給聽課的人。
虎戰倒是不怯場，上來就用軍隊的方式，以實際為例，假設寒山城到連城，然後騎兵追趕先出發的步兵，得出一個近似的結論，然後把結果代入到題目里，按照比例關係，得出答案，雖然結果上有些出入，但基本接近。
「好，虎將軍果然是軍中好手，思路很好，確實是實踐的結果。大家掌聲鼓勵。」華思夏肯定道。剛才侃侃而談的虎將軍，面對百人的鼓掌，瞬間臉紅，鐵錚錚的漢子，面對眾人的鼓掌有點羞澀。
「還有哪位有不同的解法？」華思夏繼續發問。
「刷——」華思夏看到台下還有許多人，苗雙雙那晃動的小手，太誇張了，但華思夏沒有理會晃動的小手，而是指到了，一個十八歲的青年，這是學院新招的學子，樹菇村高鐵匠的孫子，高明匠。他早先在城裡給學院幫忙，乾的就是帳房，對數字敏感，是個算科的好苗子，華思夏從開始就發現高明匠學習算科很輕鬆，所以就挺關注他，所以他想聽聽高明匠的解法。
在苗雙雙幽怨的眼神下，臉上有點漲紅的高明匠走了上來。
他似乎不敢看下面的人，聲音顫抖的說道：「大——家好，我解、解題的思路，是——是這樣的。」剛開始的磕磕絆絆後，發現大家並沒有嘲笑他，他的狀態慢慢變化著。「……我不斷的尋找他們的共同點，發現不論步兵還是騎兵，當騎兵追上步兵的那時，他們走過了相同的路程。」說著，他如同前面的學生，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下兩條線段。
「靠，他們跑的路一樣長就是關鍵。」當聽到高明匠講到關鍵的時候，下面有人開始恍然大悟，找見了解題最重要的那個線索。
華思夏微笑著看下面，有人冥思苦想，有的人恍然大悟，他知道類似的問題已經有了它的思路，剩下的就是孰能生巧的過程了。
聽完高明匠的講解，雖然苗雙雙她們也是同樣的思路，但全場依舊給了高明匠熱烈的掌聲。他僅僅是一個鐵匠的兒子，會一點算術的帳房，第一次被這麼多人認可，給了他很大的信心，從今天起，他可能會忘記他曾經的標籤，他會以一個學院的學生來看待自己，這是比解題更重要的改變，也是華思夏選擇他來講的主要原因。
當高明匠下去後，華思夏又做了一些補充，又提出來相遇問題，在大家明白相向的追趕問題後，相遇問題也就變的沒那麼難了。
「接下來，我們說上節課，兩個疙瘩的問題。」華思夏開始下一個問題的討論。
「哄——」課堂氣氛瞬間又得到了升華。
看著滿屋子舉手的人，華思夏感到欣慰，這是打破固有認知的一次常識，看樣子大家雖然覺得不以為然，還是大部分人選擇了嘗試，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見證了結果的匪夷所思。
華思夏隨機的點人回到。
結果都是「同時落地。」
「為什麼？」當四五個人回到後，華思夏終於發問。
頓時，課堂變得鴉雀無聲。
「華老師，您能說下是為什麼嗎？」一個聲音打破了安靜。
「當大家發現這個結果的時候，是不是有點不相信。」
「對啊，我們扔了好幾次，才得出結論。」下面幾個聲音附和。
「好，希望大家能保持這種態度，我經常說實踐出真知，這就是很好的例子。」華思夏解釋道：「至於兩個疙瘩為什麼會同時落地，我通過這個現象引申出了算科的一個分支，我叫它物理，就是研究咱們的看到這些現象，為什麼會有風，為什麼會下雨等等，有些我也不知道，需要大家去探索，去發現。兩個疙瘩會同時落地，就證明我們所在的這片大陸受到了一個向下的力量，這個力量對於比較重的東西，力量是相同的，所以你會發現所有的水果都會往下掉，當某個東西克服了這種力量，比如黑雕、比如鳥，他們就能飛起來。我在這裡講的比較籠統，當咱們慢慢的有了基礎，拿算科的那些公式，就像是加減乘除那樣，得到一個準確的公式，然後——」華思夏拉長了音。
「飛起來！」周鴻諾激動的喊了出來。
「正確。」華思夏肯定道。
課堂的氣氛瞬間又來到了高潮。
大家突然發現，自己的老師好像無所不知，聽說他用算科做出了香皂，做出了寒斷山炬，還有給大家印書，這簡直就是天上的仙人的本事，可以跟著仙人學習，這是多了不起的機會，這讓更多的人有了興趣和動力。
一節課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家意猶未盡，總覺得算科的課是不是時間安排短了，但高高的日頭和咕咕叫的肚子，都證明確實時間到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物理有一道很有趣的題目，一天，咱們野味居的老闆得到了一隻象獸，而象獸是按照重量來付錢的，大家幫忙想想怎麼可以秤一秤象獸的重量。算科的題目，是這道九宮的數獨，前面大家練習過四宮，原理不再解釋，我把他掛在門口，下節課做出來的同學，署名交上來即可。下課。」華思夏向眾人揮手，率先離開了教室。
「象獸那能秤嗎？」眾人看著華思夏離開便開始了竊竊私語。
「那當然能。走，回去咱們試試去。」
……
「這九宮不容易啊，我已經錯了好幾次了，今天再試試。」
「師弟啊，你再這麼玩，師哥的臉就沒地方了。」聞人笑希在學院裡向華思夏訴苦。「現在他們天天都是算科、算科，還有什麼物理，我們哥幾個的課都成陪襯了。」
「哦，師哥，這你說能怪我不？」華思夏一臉壞笑的說道。
「怪倒不怪你，怪我們水平不行，但師哥這是取經來了，有什麼好方法，給師哥師姐們出出主意唄。」聞人笑希和華思夏私交甚篤，所以來碰碰運氣了。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這是為師的基礎，那除此之外，你考慮過沒有，學生為什麼喜歡聽我講？」華思夏提出問題。
「傳道授業解惑者也！對，這說得好，但我感覺你的課堂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氣氛很活躍。」聞人笑希完全說不到重點。
「哦，好吧，師哥，你覺得是他們主動學習進步大還是被動獲取進步大？」華思夏又問道。
「師弟，廢話好不好，講重點，師哥沒明白你要說啥。」聞人笑希雲裡霧裡的，著急的直接讓華思夏講重點。
「興趣，當學生有興趣的時候，他們就會主動學，如果沒有……」華思夏也不拐彎抹角。
「那怎麼才能有興趣？」聞人笑希不恥下問。
「上課給學生們唱個歌唄。」華思夏笑著答道。
「這個也行？」聞人笑希不確定的問道。
「一首不行兩首啊。」華思夏繼續回答。
「我去，師弟，你耍我啊。」聞人笑希恍然大悟。
「哈哈，你講的課，哪裡有興趣得你自己知道，你都沒興趣，能講出個鬼的興趣來，還不如唱歌來得快。」華思夏笑著說道。
「牛，受教了。」聞人笑希明白華思夏要說的，確實，華思夏對算科表現出的熱情是無與倫比的，他們能感受到那學生也能感受到。
看著聞人笑希對自己行禮離開，華思夏覺得自己教學改革，似乎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