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戰將起
「十四師哥，我不想當皇帝，你不知道我在皇宮裡過的什麼日子，天天讀書，學習禮儀，就跟你說的把我當豬養，一點自由都沒有，天天生活在冰冷之中，當最喜歡我的太子哥哥被他們囚禁後，我心裡就一點不踏實，父王也很久才見一次，我身邊的人不停再換，你不知道，我感覺每天都是黑暗的，看著陽光也感覺很冰冷，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日子。」周鴻諾躺在華思夏設計的躺椅里，訴說著心中的苦悶。「學院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你給我的感覺很特殊，你講的很多故事，細細想來有很多深奧的大道理，我們一起去吃霍叔霍嬸做的美食，一起去弄野味，尤其你在林子裡做的松香叫花雞，簡直是人間美味。你可能猜到我的身份了，可你還是向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周鴻諾仿佛好久沒有與人敞開心扉的交流了，剛住到醫堂就喋喋不休的講述著自己的心事。
「呵呵，你有的選擇嗎？」華思夏停下手中的太極，看著眼前的小胖子，九歲的周鴻諾除了胖，真的是挑不出一點瑕疵，白淨的小臉，穿的一絲不苟的常服，收拾的乾淨整潔，說實話太難為一個孩子了。
「沒有。」周鴻諾乾脆的回答。
「這不就結了，那你想不想有選擇？」華思夏又問道。
瞬間，小胖子的眼睛裡有了光。「你有辦法？」
「沒有。」華思夏也乾脆的回答。
「切，還是跟以前一樣，老逗我。」周鴻諾一臉無語，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哈哈，你知道什麼是權力嗎？」華思夏不以為的繼續逗著小胖子。
「我的好師哥，你想說什麼，別講故事，直接點好嗎？」周鴻諾怕華思夏再逗他，站起來抓住華思夏的胳膊搖著。
「別搖，對於當皇帝呢，你還是不要反抗，這沒有意義，你體內留著是炎武的血，這改變不了，當然目前這情況，當皇帝太遙遠，先說眼前的。那些大將軍、丞相為什麼一個個的要權力，他們已經有很大的權力，為什麼還要更多的權力呢，因為，權力越大，他們可以做的選擇就更多，你現在沒有選擇是因為你沒有權力，等你有了權力，你還有這樣的想法，你可以選擇自由，把瑣碎傳給下一代，多簡單。」華思夏循循善誘。
「哦，說的簡單。」小胖子一臉無奈。
「嘿嘿，小十五啊，你的先祖起步可比你低多了，你可別低估了身為炎武血脈的號召力。」華思夏覺得小胖子蠻可憐，在皇宮裡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炎武的後人完全忽視了他們先祖的根本。
「師哥，你說說我該怎麼做，才能當個好皇帝。」周鴻諾好奇的問道，看樣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十四師哥看樣子跟別人想的不一樣。
「得，剛還說不想當皇帝，轉眼又問怎麼當皇帝。」華思夏揶揄道。「好了，不逗你了，當皇帝這個命題太大，咱們今天不談這個，師哥就告訴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的權力是一級一級被賦予的吧，而最下邊最多的就是我們的百姓，他們願意追隨你，那你就很自由，他們要是覺得你不行，那你就得完蛋。就這麼個理。」
「哦，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水，我是舟咯，這個隱喻不錯，我們周家不就是舟嘛。」周鴻諾成功跑題。
「得，吃飯去吧，吃飽了師哥帶你遛彎減肥去。」華思夏被噎的不輕，還是帶這貨去吃飯去吧。調教未來的皇帝是個辛苦活，華思夏只希望周鴻諾能體會人間疾苦，把老百姓放在第一位。
日子過得很快，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雪，預示著年關將近，華思夏拿出一盒種子，默默的看著，這是甘老從寒宮帶回來的，是燕茹雪帶給他的，以前在學院華思夏就問過燕茹雪一些有關中原植物和種子的事情，看樣子自己的無心之語，被少女牢牢的記到了心裡。這是寒宮和盛國的交易中得到的一種可以在乾旱地方大量種植的植物，華思夏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藜麥的種子，一種產量雖然一般，但幾乎可以滿足人體所需的所有營養的一種作物，是一種優秀的作物，雖然不適合大面積種植，卻是軍糧的不二之選。燕茹雪的信中一如既往的思念和孤獨，華思夏想到寒宮那單一無聊的生活，確實對燕茹雪是一種煎熬。人體體溫長期低於正常溫度是無法存活的，而霜之血脈打破這種常識，孫悟空覺得這是天賦也就是基因決定的，所以要解決這種問題只有從基因入手，這也是華思夏來到寒山城，除了影指以外再沒有練習其他功法，因為他每天都在練習對靈力的入微能力，不斷的精細精細，從最開始的御針，慢慢到準確計重，到侵入物體內部，再到單一物質，越來越小，可在納米層面後越來越困難，尤其基因涉及到分子、細胞，距離這個層面還很遙遠，這是華思夏不再修煉新的功法，一直花費大量時間的原因。他堅信，自己的靈力如果有一天達到可以分析基因的能力，那麼，霜之血脈的壽命問題一定可以得到解決。
炎武一一三八年，石國三十三年的第一天。學院裡只有霍叔霍嬸留在了山里，其他人全部來到了寒山城。
「寒山城張四炳帶著最後一批的新兵，將會在三月初離開，而寒山城。而他手下的一萬多老兵，將由他的兒子張儒智和他的副手魯元城調遣。根據虎戰的計劃，他所在的二營三千多人，他能掌控大約兩千人，再加上燕青山的手下一千多人，我們自己的一千多人，我們滿打滿算有五千多人。」甘桓峰向著四位老師以及周鴻諾匯報，下面還有吳潤政、吳潤仕、莫草藥、蘇枝、蘇葉、聞人笑希、文馳海。「按照目前掌握的消息，石國舉全國之力要跟莫國硬拼，這是我們最大的機會。」
「我建議我們直接武力占領寒山城四門，然後堅守，外面士兵沒有補給，我們再找機會殲滅他們主力。」虎嘯林傾向於硬打，既可以打出氣勢，又能給寒山城百姓信心，方便於周鴻諾掌控寒山城。
「如果守不住呢？城內如果有城守府的後招怎麼辦？同時如果石國取得最終的勝利，我們又該怎麼面對石國的反撲」吳老不客氣的說道。
「說說你的想法？」虎嘯林也知道玩計謀，自己絕對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直接控制城守府，直接活捉孫慶，讓對方投鼠忌器。」吳老不疾不徐的說道。
「那接下來呢？」虎嘯林繼續追問。
「和談啊。」吳老不置可否。「張家就是孫家一條狗，孫慶被抓，還不乖乖投降。」
虎嘯林無法反駁，看著甘院長。
「這倒是個可行的方法，桓峰怎麼說。」甘院長覺得吳老提議比虎嘯林靠譜。
「吳叔的方法，也是我們最理想的方法，但我們所有的人手都在對方的監視下，張四炳離開，寒山城會和前幾次一樣開始嚴格盤查進城的人員，同時，城守府的戰力同樣不容小覷，我和潤政、潤仕這麼多年都無法窺探一二，證明城守府在張四炳離開後所做的針對，其實就是怕我們舉事，這是我們最擔心的。尤其霍傑的出賣，我們前些年一些經營的人手，損失了好多，還有一些產業也被暴露在了明面，被打壓的很慘。所以看看再有什麼更好的手段，能占領寒山城。」
大廳里頓時陷入了沉默，只有那燃燒的寒斷山炬，發出微弱的呲呲聲，警示著暴風雨前的安寧。
「甘叔叔，城守府的戰力和防守能不能預測？」華思夏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嗯。」甘桓峰和吳潤政眼神交流。「明面上天級修靈師只有一位，地級的兩位，但暗地裡，虎戰說寒山城的弓箭營一直在換防，地點就在城守府，那城守府起碼有一千五百人的弓箭手在駐防，再加上這些年來城守府網羅了江湖上形形色色的武者，我們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住孫慶，不太現實。」甘桓峰說道。
「一千五百人。」蘇枝倒吸一口涼氣，天級修靈師在這一千五百人的部隊面前都只有跑的份，何況還是弓箭手。
「莫師哥，還記得我們去王家給他大孫子看病的事情嗎？」華思夏向莫師哥詢問。
「王博雲的大孫，王平溫？」莫草藥不確定的說道。突然，莫草藥激動的說：「不行，不行。」
廳里的人被莫草藥的舉動吸引。
「草藥，怎麼回事？」甘老好奇的問道。
「王平溫是孫慶嫡子孫騎的伴讀，此子在長相和身形上與思夏有幾分相像，年齡也相差無幾，思夏是不是想李代桃僵，潛入城守府？」莫草要解釋自己的想法，順便也說出了華思夏的想法。
「是的，王平溫我接觸過，為人冷傲，不善言辭，我們可以在張四炳離開後，悄無聲息的抓住王平溫，然後由我去城守府，找個理由不出來，這樣就不容易露餡，然後老師們配合製造點動亂，讓我有機可乘。」華思夏講著自己思路。
「不成，就算你能進的了城守府，也到得了孫慶身邊，但他身邊高手不少，你拿什麼來要挾他，這可是丟性命的事，不成，不成。」甘老第一個反對。
「蘇師哥，接招。」甘老剛剛反對完，華思夏大喊道。起手便向蘇枝發起攻擊。
「嗶。」一個照面，一把匕首就架到了蘇枝的脖子，蘇枝連反應都沒做出來。
「再來。」華思夏放開蘇枝，拉開距離，再次準備攻擊。
「嗶。」又是一招，蘇枝連人都沒看清，匕首又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修靈師？！」蘇枝驚叫道。
在座的除了文馳海比較淡定以外，其他人都齊刷刷的看著華思夏，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法。這才多久，就從入門到修靈師，這恐怖的修煉天賦，炎武大帝都不行。驚的眾人不知所措。
「好，好，好。天佑炎武啊。好！」甘老一臉驕傲的誇讚。「但前面的事情不許再談，你不能有絲毫的危險。」
「不，等等，我覺得可以試試。」虎老師突然出聲反駁。
「嘯林，你！」甘老怒視虎嘯林。
「甘老勿怒，聽我說，我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思夏身上，但思夏此計即使不能成功，只要城守府內部亂起來就行。思夏的安全我比誰都上心，他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學生，怎麼可能拿他的性命開玩笑。」說著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是一件翅膀一樣的衣服。
「黑鵰翎！」吳老師驚呼。「黑鵰翎，皇家寶物，當年炎武大帝在打敗嶺南的黑雕部隊後，收集百隻黑雕的大羽，請鍛造大師和裁縫大師，花數載而成，又經過大帝對每根大羽的通靈，使得它成為一件舉世罕見的寶物，此物雖然無法攻擊，卻可以在修靈者輸入靈氣後具備飛行的能力，雖然它最多能持續一個時辰，就必須放置一旬才能再次使用，可它確是逃命的利器。」
「你是修靈師，直接可以達到一個時辰的飛行時間，最高可達百步，弓箭將很難對你造成傷害。借給你，有機會去試驗下，在緊急時用它保命。」虎老師鄭重的將黑鵰翎放到華思夏手中。
「好的，謝謝虎老師。」華思夏好奇的摸著黑鵰翎。
「不，應該我們謝謝你。」虎嘯林知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之策，黑鵰翎並不是無敵的存在，華思夏依舊是拿性命在拼。
雖然甘老還是不同意，可在華思夏自己的堅持和大家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下，大家開始圍繞華思夏的行動來布置細節。尤其虎嘯林，他將會率領一千人去攻占城門，把城守府的火力全部吸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