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日千里

  第九章 一日千里

  第二天一大早燕君漠就帶著鹿車離開了,留下了母女倆。華思夏從甘老隱隱的憂慮中,感覺到事情並沒有甘老說的那麼輕鬆,只是,甘老不願讓一家人擔心。華思夏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心想,幫助是建立在能力之上的,抓緊修煉,早日「復活」盤古一號,就多一份希望和可能。收回跑遠的心思,屏氣凝神,感受著離體的靈力,雖然只有幾公分,卻可以任意氣化成任何形狀,即使沒有強度,也很了不起。華思夏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靈力的功勞,別人需要幾個月才能達到的進度,自己幾乎是秒學,剩下的就是不斷的練習。御物訣就兩層,第一層離體化形,第二層驅物御物,至於最終能離體多遠,能御物多重,全看自身的靈氣強度,這也是華思夏決定用御物訣配合靈雲踏虛的原因,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靈力雄厚。等到自己御物可以離體一米時,就能開始配合靈雲踏虛了。靈雲踏虛分三個境界,第一個境界,化雲,利用靈氣,使自身輕化,這幾乎是所有輕功的基礎。第二個境界,踏雲,感受離體靈氣所化之雲的位置,踏雲而行,這一境界,按照功法的介紹,華思夏總結,不費力,但相當廢氣,以正常的黃級修靈者,離體半米的靈氣雲,能釋放十幾次算不錯的,但加上消耗靈氣來輕化,再用靈氣去踏雲,黃級修靈者在半米範圍內能有十次的踏雲,就已經是極限了。第三個境界,就是心隨雲動,只要靈氣足夠,就達到了幾乎瞬移的效果,肉眼已經很難捕捉到人影。這兩本功法都是針對修靈師的,需要有充足的靈氣來支撐。而在修靈師裡面,這種功法又很雞肋,所以導致大家很少選擇。只有華思夏這種靈氣變態的人,才會覺得這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一場深秋的大雪,預示著北方已經進入了冬季,霍叔說村子裡已經開始儲備過冬的食物,挺拔的樹林帶著皚皚白雪,驕傲聖潔,學院北邊的一個樹林,一個身影忽左忽右,時不時還能發現地上的松塔忽然漂浮到空中。突然一顆松塔漂浮,「嗖」的一下斜飛而出,準確的擊落了一個掛在樹上的松塔,而人影浮動,兩個松塔準確的落在他的手裡。看著手中的松塔,華思夏笑了笑,很滿意,這一個多月以來,華思夏每天吃完午飯都來這裡修煉兩門功法,現在的他,靈氣離體已經快接近一米,可以控制大約一兩的重量,已經可以完全運用御物訣,而靈雲踏虛,也已經可以踏雲,只是還不夠快,距離還不夠遠,但自己選擇的功法是可以配合的,這是他一直很自得的,這樣可以同時修煉,互相輔助,提升的速度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御物訣的功法描述的極致也就是離體一米,可御物二斤,離體十米,可御物二兩,根據自己練習的感覺,自己應該可以刷新功法的極致。擦擦頭上的汗,回想剛才松塔飛行的角度,這是他目前可以出其不意攻擊的手段,也是自己保命的底氣,自己腰間是霍嬸那裡求來的十根縫衣針,將是自己的必殺技能。同時,每天的晨練,已經完成了整個肌肉和大腦的灌輸,現在自己的皮膚由於一個月的強化,普通的銳器已經很難割傷自己,如果自己以前的皮膚是紙的話,那現在有點像塑料,有彈性有韌性,最關鍵的是,它跟靈氣仿佛形成了共識,隨意進出,不再具有抗拒性。整理好衣物,邊走邊「吸收」著靈氣,開始下午的學習。

  這一個多月,華思夏最頭疼的就是晚飯後的講故事,各類童話故事、動畫片被他各種改編和刪減,既要跟這裡差不多相似,又要應付各種穿幫,實在是心力交瘁,尤其是苗雙雙成功將燕茹雪帶偏,每次也是盯著各種漏洞,讓自己苦不堪言,雖然她們也知道童話而已,可就是喜歡捉弄華思夏,這是她們最大的樂趣所在。而甘老也給燕茹雪一袋藥丸,成為了她獨有的「零食」,雖然華思夏不知道燕茹雪得了什麼病,可她的體溫只有正常人體溫的一半過一點,就意識到這可能是危及她生命的一種病,也是甘老憂愁的根本原因。而星楚楚很少出門,只是偶爾跟學院的老師聊聊天,看得出,她跟學院很有淵源,老師都把她當晚輩一樣照顧。

  華思夏在練功的同時,也找村子的高老鐵匠打造了幾樣器械,這個世界的冶煉工藝已經很先進,有了韌性鑄鐵,據高老爺子的描述,中原貌似有了炒鋼法的雛形,由於老爺子知道華思夏打造這種小鑽、小刀子、小鉗子要去學習醫科,所以免費為他打造了一套,但華思夏知道,自己必須得賺點錢了。

  在學院時間久了,華思夏感覺慢慢的融入了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他的肩上也慢慢的有了責任,他需要為學院尋找賺錢的方法,他想幫甘老和大師兄完善《百病方》,他想幫燕茹雪治療隱疾……華思夏知道,媽媽說過,當自己身上有責任或者使命的時候,他就會融入新的世界,當時似懂非懂,而現在,他漸漸明白了,雖然,他還未曾明白這個世界,但學院裡,他感受到了甘老的愛,老師的期待,師哥師姐的喜歡,還有村子裡的人對他們很和善。所以,他喜歡這裡,而不再僅僅是靈氣。

  石國國都,煊州城,太尉府。

  「主人,根據寒山城線報,燕君漠只帶了一千多人的隊伍來護送妻女,駐紮在寒山城外,與煊城學院有勾結,城主孫慶,與煊州學院有某種共識,雖然手上有一萬人的正規部隊,但不願此時與煊州學院撕破臉。」一個身著黑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恭敬的站著向前面身著紫色官服的男人說著。

  「哈哈,孫慶只是孫天佑的一枚棋子,他孫天佑想效仿當年炎武帝國,通過學院來為我葛家輸送人才,太天真了。這些文人就是喜歡文縐縐,慢悠悠的,他也不看看現在的煊州學院,除了幾個老東西,哪裡有什麼人才。李軍,你的任務不變,繼續安排人盯著點燕君漠的人,燕君漠雖然在莫建功那裡鎮守一方,可作為炎武帝國的老臣子,叔叔覺得他護送妻女只是順帶,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背對著李軍的男人隨意的說著,此人歲數不大,三十歲出頭,頭髮隨意散亂,面容兇狠,名叫葛德海,已經是石國左太尉,掌管著整個石國的軍隊,而他口中的叔叔就是石國國君葛高卓。

  「我看孫丞相倒是有些才能,寒山城到底是貧瘠,可孫慶招攬了幾個學院的人,愣是把寒山城經營的不錯,陛下也很滿意。」李軍說道。他是煊州城城守,權利極大,但對眼前的人來說,他顯得極其諂媚,他知道,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此人給的,而且作為陛下的子侄,他可以越過孫丞相直接向陛下呈報,這也是自己願意奉他為主的最主要的原因。

  「我叔叔雖然是武人起家,但他老人家知道,這治國,還得靠孫丞相這樣的文人,哈哈。陛下交代的事情你好好去做,城守先安心做幾年,等三州穩定了,一州州牧肯定有你一個,放心去做事吧。」葛德海隨意的揮揮手,打發走了李軍。

  「小人告退!」李軍恭敬的行禮,退出了房間。

  葛德海轉過身,看著離開的李軍,嘟囔道:「一千多人,待在寒山城不走,難道叔叔猜的是對的,煊州學院投靠孫慶只是幌子,亦或權宜之策,還想著曾經的炎武帝國?就憑几個老頭?幾個娃娃?一千兵馬?看來是煌州戰事又起,叔叔有點疑神疑鬼,多慮了?」雖然心有疑惑,但葛德海還是嚴格執行叔叔的命令,因為葛家雖然沒有直接殺死那幾個老頭的長輩,但葛家的刀鋒一定沾染了他們親族、學生的血,這也是他讓人時刻監視著學院的目的,雖然煊州學院這一代人現在表現的順從,甚至有投靠的跡象,但文人骨子裡的那種記仇,他和叔叔都是深有體會,所以時刻防一手,是他們能活到現在最主要的手段。

  而此時的華思夏,坐在桌前,冥思苦想,時不時還寫寫畫畫,地面丟著幾個紙團,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準備了一個多月,華思夏今天終於抽出時間來發明點東西來,解決賺錢的問題,自己從到這個世界,就身無分文,之前連這個世界的貨幣漲什麼樣都不知道,最近經常去老鐵匠那裡,才知道,這個世界使用的貨幣是銅幣和銀幣,一個銅幣的購買力是一斤麵粉,而一百銅幣是一銀幣,一般只有商戶才會囤積銀幣用來採買,普通人家都用銅幣,受到炎武大帝的影響,這個世界的貨幣比較統一,只是現在八國混戰,各個國家私發貨幣,造成了物價的紊亂和錢幣通脹。煊州地處大陸北邊,戰爭相對較少,還好物價也相對穩定。

  此時圖紙上一個柱狀的物品,下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些過程,華思夏吹乾墨跡,仔細的看著,感慨道,以前太依靠盤古一號了,總覺得他可以記下多有的東西,自己偷懶,不知道的都問他,現在一個簡單的蠟燭製造,想了好久也想不全,這個流程能不能做出蠟燭,他是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懷念盤古一號。盤古一號常說,實踐是檢驗一切的標準,能不能成功,看樣子需要自己動手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