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雪的震驚與惶恐交織,她看著林野,一時間覺得他的眼神格外神秘與複雜。
林野面無表情,任由周虎的耳光聲迴蕩在空氣中,他的眼神卻始終平靜如水,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龍四爺,您這是?」白慕雪聲音微顫,小心翼翼地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龍四爺並未立即回答,而是轉身面向周虎,怒目圓瞪、大喘粗氣:「你這廢物,連少主都不認識,還敢在此胡言亂語!」
周虎面如土色,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子,竟然是龍四爺口中的少主?
看出了白慕雪眼神中的擔憂,林野走到她身邊,貼心地將她護在自己身後:「慕雪,別怕。」
這給白慕雪心中帶來一份寬慰,但她又覺得有些不自在,畢竟林野只是她的偽裝男友。
無數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最終匯集成一個疑惑的表情,她看看林野又看看龍四爺,用極小的聲音悄悄說:「林野,那可是,龍四爺……」
林野笑了:「別擔心,你沒聽到他剛剛叫我什麼嗎?」
看清林野身後站著的女人之後,龍四爺的心情低沉到了谷底。
來之前就聽說少主好像是白家哪位小姐的男友,沒想到這位小姐居然會是白慕雪!
「那個……白小姐,實在抱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之前的事情只是個誤會,還請您不要介意。」龍四爺態度誠懇,話語間流露出對林野的尊重與敬畏。
林野忽然皺起眉頭,用略帶考量的看著龍四爺:「誒?你之前跟我的未婚妻之間有什麼誤會?」
聽了這話,龍四爺還未做出反應,只見白慕雪先驚訝地捂嘴,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未婚妻了?之前說的不是男女朋友嗎。
她微微蹙眉,剛想開口,但看到龍四爺那驚恐的眼神後便改口:「之前,龍四爺讓我做他的女人……」
「不,不是這樣的少主,真是個誤會,我不知道白小姐是您的未婚妻!」
林野眼神一凜,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龍四,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這江海市,還沒有你得不到的女人?」
龍四爺臉色一白,額頭冷汗直流,他如同一個小學生般乖巧地擺手:「少主,傳言罷了,當不得真。白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我怎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這就對了。」林野勾起嘴角,看向身邊的白慕雪。
自己都這麼幫著她了,讓自己看個胸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了吧?
莫名的,白慕雪從林野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點情意綿綿的意味,她一時間有些飄飄然。
但她很快又提醒自己,這個林野不過是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流氓,可不能對他有真情感。
她跟林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拽了拽他的衣角:「爺爺的壽宴要開始了,林野。」
林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他朝著龍四爺揮揮手:「小四,還不帶著你的人滾,你希望我親手處理他們嗎?還是你代他們受罰?」
龍四爺點頭應允,揮手示意手下撤退,周虎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出白家,留下一片狼藉的庭院。
白家眾人面面相覷,心中五味雜陳,對林野的身份愈發好奇。
趙棟庭眼見形勢逆轉,心中憤恨不已,他冷哼一聲,悄悄縮到角落,同時心中暗自發誓,定要找機會扳回一局。
林月如見狀,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意,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姐姐,你看看你找的這個男朋友,跟黑道混在一起,這算怎麼回事?」
白慕雪眉頭輕蹙,指尖捏的泛白,這話聽起來是擔憂,實則是在陰陽怪氣:「這就不勞煩妹妹費心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有我的考量。」
林月如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捂嘴咯咯直笑:「他是什麼樣的人,親戚朋友們可都看得清楚,爺爺也不是老糊塗了,會看不出來他是個黑道混混。」
本來林野覺得人家姐妹之間爭執,自己不應該參與的,但看林月如這恨不得騎到白慕雪脖子上的樣子,他有些不悅。
「既然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敢在我面前叫板?」說著,他又撇了一眼已經縮到角落的趙棟庭,「小心我打包你跟那個二貨一起丟出去。」
看著自己男友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林月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一個人又不敢跟實力深不可測的林野叫板,只好怏怏閃身脫離林野的視線,跟白慕雪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林月如抱著白慕雪的胳膊:「算了姐姐,我們姐妹之間就不討論男人的事情了,姐姐給爺爺準備了什麼禮物啊?」
雖然林月如是白老爺子的外孫女,卻是他最寵愛的女兒所生,那位小姐生下女兒之後就跟夫家沒了聯繫,老爺子也就默認了她管自己叫爺爺。
白慕雪微微一笑,優雅地從手提包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禮盒:「這是我親自挑選的翡翠玉觀音,希望爺爺會喜歡。」
「翡翠玉觀音啊。」林月如的語調上揚,也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這是我跟棟庭精挑細選的素麵圈足銀罐,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
「沒錯!」終於找回來一點場子的趙棟庭這時才敢從站出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珍寶。」
看著林月如寶貝一樣捧在懷中的那個銀罐,白暮雪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是金銀,這等俗物竟然被她視若珍寶?在白家,這種東西根本算不上什麼稀罕物啊。
林野更是一臉不屑一顧地看著那樣「珍寶」,看清之後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林月如哪裡忍受得了這樣赤裸裸的嘲笑,她怒視林野:「你什麼意思?沒有跟著姐姐一起好好準備禮物就算了!居然還敢嘲笑我跟棟庭精心挑選的禮物,真是太給姐姐丟臉了!」
「沒有沒有!」林野連連搖頭,這畢竟是白暮雪的妹妹,他還是要給點面子的,「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