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五章 其果天意乎

  贗太子正文卷第一千六十五章其果天意乎

  皇帝隔窗望著外面亮色,的確,自己衰老後,對朝廷,對兒子,對整個江山的掌控力,的確有所下降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哪怕再忠心的人,為了自己,為了子孫,為了家族,自然要投靠新君。

  可哪怕再理解,皇帝仍覺得胸口燃燒著一團火,燒得五臟俱焚,恨不得大喊大叫,但理智告訴自己,絕不能這樣做,所以皇帝強忍著這股火,努力讓自己的思維運轉起來。

  等等!

  皇帝突然之間又想到了離開了京城的人,突然之間心一悸。

  怎麼就能讓皇城司的線人恰發現了齊王府的事,怎麼就恰聽到了霍連奇這個名字?

  又怎麼恰找到了霍連奇的檔案?

  這些巧合,是真的是上天在示警,而不是人為造成?

  一瞬間,皇帝忍不住眯起了眼。

  趙秉忠躬身提醒。

  受此一句,皇帝被驚醒,本漲熱的腦袋,就似乎涼了下,清醒了幾分。

  太孫已經出京了。

  並且,太孫還正處於監督下就要落入陷阱,自身都難保,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去構陷齊王?

  且不說是否能有這個餘力構陷齊王,就算真有這個餘力,太孫也不可能構陷成功。

  畢竟,私蓄甲兵,這不是隨便一拍腦袋就能決定的事,這必是自己那個兒子籌謀了一段時間,並且是與心腹親信一起干出來的大事。

  沒有人能逼迫齊王私蓄甲兵,特別是神策軍,這能被太孫設計成功?

  不可能,在今日之前,太孫是如何知道的?

  就算太孫知道,也不可能逼著不想這麼幹的齊王勾結神策軍。

  齊王既是與神策軍勾結就只能說明,齊王本人就想這麼幹。

  神策軍是什麼來歷,由於封殺了記錄,外面的人不知道,可宗室特別親王,還是知道一些,那孽子真不知道重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可這孽子還是這麼幹了!

  想到這裡,皇帝只覺得一陣心灰意冷,不由一曬。

  一時之間,似乎連人生都沒有了意義。

  之前付出那樣多,只一個蠢兒子就能讓努力白費,豈不令人灰心喪氣?

  皇帝終是皇帝,只是消沉了一會,還是控制了情緒。

  想到這裡,他看向站得稍遠一些的胡懷安,沉聲問著:

  胡懷安忙從袖袋裡取出一捲紙,走上前,雙手遞了過去。

  他遞過去,不用趙秉忠轉交。

  趙秉忠也沒動,反倒稍褪了兩步,只垂手立著,等著皇帝的吩咐。

  皇帝接過去,打起了精神,細細看著上面的內容,微微一怔,似

  乎不信,又看了一遍。

  一時間,寢宮內陷入沉默,良久,才聽到皇帝嘆了一聲:

  這一聲稱讚,卻讓此刻離得最近的胡懷安,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稱讚聲里藏著的東西,讓他額頭都有些冒冷汗。

  皇帝頭都沒抬,也不在意自己的真實態度是否被寢宮裡的奴婢看出來。

  都是他隨便可殺的奴婢看,與大臣不同,皇帝自然不在意。

  作皇帝是非常明白,控制衙門、運轉衙門,才是君王第一要事。

  能做到這一點,有了這樣的能力,事情怎麼樣,都很難變得更壞。

  這樣的能力,只要有,就已經可以做一個皇帝了。

  而能力高低,則決定這做這個皇帝,能做到什麼程度。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皇帝,到了現在這個年紀,有了這樣一個出色的太孫,怕是要欣慰了。

  想到這裡,皇帝臉上的笑容,已是驟然斂起。

  不管是天命,還是人謀,出現齊王這樣的事,就說明大勢轉變了。

  更不用說,蜀王齊王能感覺到的事,皇帝豈感覺不到?

  要以皇帝本心,這個孫子,就算回來,也不過一候,能到國公,就是此人處處順意才是。

  就算是自己要以龍繼龍,可一路應候、英國公、應王、太孫,種種順風順水,巧合頻繁,連自己都目炫神移。

  只有蠢貨,才添油加醋,英雄本色,乃是一棍打死。

  皇帝突然之間挺起身體,冷冷地命令:

  這丙計劃,自然不是趙秉忠負責,而是由胡懷安負責。

  胡懷安一聽,心中先是一驚,接著就是一喜。

  驚的自然是,哪怕對太孫,皇帝仍是這樣心狠,喜的是,地位才能更穩!

  自然求之不得!

  胡懷安應聲,就要退下。

  不知為何,皇帝眼看著胡懷安就要退出去執行這計劃,竟略感了一點不安。

  但這一絲遲疑,只是片刻,就被他壓了下去。

  皇帝到底還是沒有改變主意,繼續說:

  這就不僅僅是在幕後指揮,而是全權交給胡懷安,且讓胡懷安親自去辦此事了。

  胡懷安應著。

  趙秉忠更垂下頭去,等到胡懷安退出去,皇帝才再次看向了站在一側的趙秉忠。

  見趙秉忠垂手站在那裡,依舊一動不動。

  皇帝對他這種姿勢還算滿意,開口:

  趙秉忠眼一紅,竟然滴下淚來,噗通一聲跪倒,連連磕頭。

  趙秉忠淚流縱橫,哭得軟倒在地,哽咽不能成語,這在君前,似乎有點失態,卻讓皇帝更滿意了,露出了一個笑容,在燭光下,竟顯得有幾分鬼魅。

  他語氣堪稱溫和地說:「

  你是我的老奴,我不信你,信誰?起來吧。」

  原本心裡升起的那一絲不安,似是就此消退。

  趙秉忠沒有立刻起身,而又重重磕了三下,這才爬起來。

  皇帝吩咐完這些事,疲憊再次襲了上來,這次,很快就再次入睡了。

  趙秉忠這才抬起首,神色怔怔,掃看了四周,遂突然之間,心裡浮起巨大敬畏,暗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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