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認為,章大公子的右手被砸傷之事,不是意外,而是人為,且是兇手所為?」秦川問道。
「無法確證是意外的情況下,我更傾向於是有人故意布的局。從手法上看,與肖大公子被害後進出山莊的山道被巨石炸毀,有異曲同工之處,應當是同一人所為。」張子初答道。
「不對不對,若說兇手先前想要殺掉肖九公子,且兇手就在山莊裡,為何過了這些時日,他還未動手除掉肖九公子呢?肖九公子是個喜歡到處跑的小孩子,兇手應該是有許多機會下手的。」松子提出質疑。
張子初想了想,說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兇手不便下手,因為一旦肖九公子在山莊內出了事,他責無旁貸,必然要受到重罰;」
「第二種可能,則是兇手發現肖九公子並不似他以為的那樣發現了關鍵之處,可能只是路過或者經過時大概看到或聽到了一些,而肖九公子看到或聽到的內容,還沒有被他傳揚開,兇手認為沒必要再冒險殺掉肖九公子了。」
眾人結束討論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松子摸了摸肚子,問張子初道:「公子,咱今兒的晚膳有著落嗎?」
張子初還沒回答,齊樂就搶先問松子道:「你又餓啦?咱午膳用得晚,這會兒才過了不到兩個時辰呢,你可真能吃!感覺張大人很吃虧呀。」
「齊姑娘,您這樣說可就不對了。俗話說得好,能吃是福,小的每日都在為公子積福,這可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呀!」松子嚷道。
齊樂笑道:「喲,某人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貪吃就是貪吃,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積福,呵呵。」
松子正待反駁,就聽張子初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咱們今日的晚膳是否有著落。」這洗月山莊如今從上至下都噤若寒蟬,像大廚房這樣的地方,早就無人打理了。
他們這群人晚上有沒有飯吃,取決於何青能否記得安排人為他們送飯。
還好日理萬機的二總管何青並未忘記此事,不多時,就有兩個雜役拎著食盒前來,將飯菜送到了客院,眾人仍聚在「南山」一同享用晚膳。
兩個雜役送來的膳食有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湯是最簡單的白菜湯,另送了炊餅作為主食。飯桌上,周來寶、陳穀雨和松子三人暗中較勁,一番你爭我奪後,松子拔得頭籌,搶的菜最多。
齊樂若是餓了,也會加入搶菜的戰局,但她午膳用得晚、吃得多,這會兒完全不餓,只隨便吃了幾口就撂了筷子,興致勃勃地圍觀戰況。
秦川也和齊樂一樣,尚未感到飢餓,且他又在想案子,只喝了一小碗湯、吃了幾口菜就沒再動碗筷了。
林若不用搶菜,因為張子初面前的那道菜無人敢搶,張子初又從其他三道菜里幫林若和他自己夾了不少。
周來寶填飽肚子後,學松子拿手抹了抹油嘴,提議道:「現下已經入夜了,兇手還未落網,說不定還要繼續殺人,而且還可能會殺賓客,咱今晚最好待在一處。」
陳穀雨當先附和道:「好啊好啊,上山之後我一直都一個人住一屋,怪沒意思的。這下好了,終於可以和大家住一塊兒了。」
周來寶這才想到,陳穀雨這廝有磨牙的「惡習」,若和他同住一屋,夜裡定會被他折磨得整晚睡不著。他嘿嘿一笑,說道:「我方才說快了,其他人待一塊兒,穀雨你還是自個兒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