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如何不驚動護衛悄悄出閒鶴館,我還未去那裡探過,暫且不提,但若是想要暗自出院子,總會有法子的。」
「我之所以會懷疑何總管,是因為他隔著一定距離就一眼認出我當時拿在手裡的玉珠是珠串上的玉珠。何總管自己也說了,那珠串是肖莊主在每位公子出生時贈予他們的,肖二公子則是在他被莊主收為義子時得的。」
「肖家的公子們得到珠串,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看樣子他們平日裡也很少會將珠串帶在身上,何總管為何看一眼就能確定,那個除了材料比較優質之外並無明顯特徵的玉珠,是肖家公子們的珠串上的呢?」
「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是玉珠而他物,才更讓我懷疑兇手並非肖二公子,而是另有其人。一來,肖二公子若是兇手,憑他的聰慧,怎會帶上珠串這種容易掉落且掉落後立即就會暴露身份之物?」
「二來,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當日肖二公子在畫舫上尋得肖九公子時,曾說過,他靠走路時先邁出哪只腳分辨出扮作肖九公子的小廝並非真正的肖九公子。」
「試問,一個如此細心且注重細節之人,作案時即便隨身帶著莊主贈予的珠串,又怎麼沒發現珠串上的玉珠少了一顆呢?」
聽張子初說完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仔細揣摩他的話之後,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十分有理。如肖二公子那般謹慎細緻又秀外慧中之人,又怎會布置一個拙劣的假自縊現場呢?
按照他的行事風格,計算出懸掛於橫樑之下的肖齊文的腳尖能觸到圓凳後,必定會放棄這個偽裝自縊的計劃。
「可是,何總管的確沒有作案時間呀。」齊樂說道。
「沒錯,若肖大公子死於三更前後,我們就是他的證人,他那會兒正送我們回客院。若是肖大公子死於二更至三更之間,他那會兒在為肖莊主守靈,有不少目擊證人,作不得假。」林若附和道。
張子初的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說道:「這個問題,我還沒想清楚。」
會貼心地為他們安排膳食的肖齊武被關在了他的臥房裡,平大總管忙於肖莊主和肖大公子的喪事,何總管則忙著主持清理山道上的巨石及修理山路之事,張子初他們的一日三餐也就無人安排了。
「公子,咱去廚房尋些吃食吧?」松子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對張子初說道。
「這個不算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啦。」張子初順勢說道。
「沒問題!」松子說著,拉了周來寶和陳穀雨,說是人多力量大,三人一同往仙雲峰上的大廚房行去。
秦川自告奮勇要前去查看山道修復的進度,被張子初攔下了,張子初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待松子他們拿回了吃食,填飽了肚子再去查看也不遲。
齊樂對秦川說道:「川哥,一會兒吃完東西,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必,我自己去就行。」秦川拒絕道。
「帶我一起去嘛,俗話說,一人為私,二人為公,咱查案得講究規矩不是?」齊樂笑嘻嘻說道。
「這是哪裡聽來的歪理?你想去就去吧。」秦川皺眉說道。
松子三人的覓食之行並不順利,仙雲峰上的大廚房裡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兒,而且如今肖莊主和肖大公子都不在了,兩位大總管都忙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他們,他們便偷懶耍滑,能做能不做的,一律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