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漸息,再多的話,也總有說完的時候。
同伴們漸漸的都安靜了下來,看著上原。
「小梨。我還有未完成的事要做。」上原輕輕的擁抱了小梨,和他告別。
再轉過身,上原的眼睛已退去稚嫩,眼中略有滄桑。
「猚,」上原來到猚的身前,沉默片刻,「還有,還有最一個人沒來,宇智波和也……」
「我幫你。」猚用力的點了點頭。
被兜所穢土轉生的忍者多達數萬,現在這些人絕大多數都被封印了,堆積在一起的封印捲軸堆的有如山一般高。
要從中找到一名既不知名也毫無特點的宇智波少年,很難,尤其是猚能用的人手只有二十多個人的情況下。
「目標,宇智波和也,身高……我忘記了,年齡十三歲左右的少年,一定要找到他。」
說完,猚悶頭扎進了存放封印捲軸的倉庫中。
「解!」抓著一張捲軸,猚熟練的打開封印,取出內部存放著的忍者屍體,然後再解除封印符咒,纏在屍體之上的繃帶瞬間從屍體上散下,露出了一副陌生的雲忍忍者的面孔。
穢土轉生的雲忍剛睜開眼睛,尚未來得及做出其他反應,「火遁——天牢!」
猚狠狠地把封印術又印在了這名雲忍身上。
這個不是。
猚把檢查過的捲軸丟於一旁,剩下需要一一核實的封印捲軸還有數萬。
第二個,又不是。猚面無表情,開始檢查第三個。
第四個。
第五個。
……
縱然臨時又有兩百多名聯軍忍者趕回來支援猚,工作量依然很大。
打擾沉睡的亡者很不好,一個又一個本已經被封印的穢土轉生的忍者們再一次被解開封印,然後又要不禮貌的馬上再把他們封印起來。
「對不起前輩,你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抱歉,又要把你封印起來了。」
致歉聲就沒停過。
第一萬三千六百八十四個封印捲軸,因為查克拉過度消耗,臉色蒼白的猚露出了笑意,「找到你了,和也。」
故友,終於再次重逢了。
上原看著緩緩走來的猚和宇智波和也,他臉上都是悲傷,穢土轉生的身體卻沒有眼淚流出來。
「混蛋上原,所有的事,猚都跟我說了。」宇智波和也抱著雙臂,咬牙切齒著,「你這麼弱的傢伙竟然能成為影,日向汢那個小鬼竟然也成了影。」
「如果我還在的話,我覺得自己也不會輸給你們啊。」
和也走近上原,沒有去握上原善意伸來的手,而是掄起拳頭,咚的一聲砸在了上原的腦袋上。
「混蛋!你這傢伙為什麼偷襲我?!在土之過邊境,我是想保護你來著對吧?」嘭!和也把上原按倒在地,一拳接著一拳的往上原的臉上砸去,穢土轉生已然不同活物的身體,讓碎裂的痕跡布滿了上原的臉頰,上原沒有還手,只是著看著宇智波和也一拳一拳的落下。
「……」在幾十拳後,和也停手了,他拽著上原的衣領把上原拽了起來,「你這傢伙,別以為你不還手我就會原諒你吧?我可是死了的……」
「和也,」上原拉過和也扯著自己衣領的手,緊握著,「……對不起。雖然這麼說很矯情,但是把對我有著善意的你殺死,我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我們曾經是敵人,土之國邊境依然也是敵人。再選一次,我寧可死的是自己。」
上原在目光睽睽之下,雙膝跪倒於宇智波和也身前。
他此時還拉著和也的一隻手,有些像……
和也的眼神閃動了幾下,變得柔和了。他有些不忍,不忍曾經還算朋友的上原,背負愧疚如此多年仍未介懷。
「忍者世界,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殺死我,就是我殺死你,來來去去,永無休止。」
「我的反應慢了,被上原你殺死沒什麼好說的。」
和也用力的想拉起上原卻失敗了,上原的膝蓋像是長在地上了一樣。
「好了,勉為其難的原諒上原你了。」和也皺眉,「其實很奇怪,那個時候我比上原你厲害太多了,你的動作很慢,而你又刻意的放滿了動作,所以,你慢騰騰的攻擊我百分之百能躲過的。」
「但是我的身體在那了時刻突然就動不了了,像是被控制了一樣。」
和也把自己的疑可說了出來,他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可能是幻術,很強大的幻術。」
土之國邊境,除了木葉的追擊部隊,和岩忍殘部,難道那時還有隱藏的第三方嗎?
就算有,那時候笨的要死的上原等人也察覺不出強大敵人的存在。
或許,是宇智波斑那時盯上了和也,和也卻死了,沒能入的了宇智波斑的眼。後來斑變找了長門,又找了帶土。
也有可能,是和也故意說的謊話,想消除好朋友的愧疚。
真相已不可知了。
「謝謝你和也,我可以安心的離開了。」上原笑著,緊緊的擁抱著宇智波和也,很久很久都未鬆開他。
「沒能和和也你一起成長,是我一生的遺憾。」
「猚。」上原叫自己的同伴,鄭重的點了點頭,「到此為止吧。」
——
「同伴們,等一下殺了藥師兜,穢土轉生就解除了。這意味著我們就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上原心情很沉重,他故作輕鬆的說著,最後一次把目光從一張張臉上掃過,蜘蛛丸,佐佐木,夏生,猚,佐椅梧桐,雪勒紗……
想努力的把每個人都牢牢記下,就算回到那個世界,也要記得他們。
「大家留張影像吧!」猚今天哭了太多次了,他舉著相機,臉上堆著笑意,卻泣不成聲。
「好啊好啊!」同伴們答應了。
大家一排排站著,緊緊彼此挨著,笑的很開心,就像大家都還活著,即將一起出去遠行一樣的雀躍。
咔!
鼬按下了快門,記錄下了極特殊的一張合照。
合照中,宇智波和也也在。
鼬沒有過朋友,他很羨慕先祖的友誼,儘管這份友誼極為短暫。
發動忍界大戰的元兇之一,穢土轉生的施術著藥師兜被禁錮在了四紫炎陣之中。
猚遲遲無法下達擊殺藥師兜的命令。
「猚。」上原催促著他。
猚忍者淚水,吼叫著,「鼬!」
命令下達,鼬的天照之炎在兜的身上燃燒起來,兜慘叫著,蛇的軀體翻騰著,卻被困在四紫炎陣一個中,無從躲避。
兜被終結在天照之炎下。
穢土轉生之術解除了,上原的身體從內至外都在發著光,軀體在寸寸碎裂,變成了普通的塵土。
「猚,保護好自己啊。」上原拿著那張和同伴們最後的合影,笑著和猚揮手告別。
很快,和同伴一起,他的身影漸漸變淡,又漸漸消失。
一張小小的相片在上原消失的地方,緩緩落在地上。
一陣風吹過,除了塵土,未留痕跡痕跡,也不見了遺聲。
猚捂著嘴巴,湧起的淚水已模糊了他的視線。
「上原,一路走好……」淚水從臉上滑過,猚身體顫抖著,輕輕得呢喃著。
相片被風吹拂著,輕輕飄落在猚的腳下。
猚彎腰把相片撿起,小心的裝了起來。
忍者世界,有著奇蹟之名的四代風影,傳奇忍者上原土石,他沒能再一次創造奇蹟。
忍者的靈魂,將歸於傳說中的淨土。
而自星空中的來客,將歸於星空。
猚抬起頭看向天空,如同上原來到這個世界的夜晚那樣,一顆流星划過了天幕。
目睹著流星最終消失在了天際,猚輕輕的笑了,「一路走好啊。」他笑著,送別了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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