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藏前輩,雨之國有我需要的東西,建立長久的盟約吧。」上原一臉真誠。
「需要的東西?」半藏搖頭,他以為上原是在開玩笑,「雨之國除了多餘的雨水,還剩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水,我需要的就是水。」上原笑意莫名,眼睛裡有光瞬間迸發而出。
嘩~
一張巨大的地圖被上原攤伏在地上,樹葉上滴落的雨滴,落在地圖上啪啪作響。
「這裡是雨之國,再之下是川之國,水資源極度豐富。」上原指著雨之國區域畫了一個小圈。
「這裡,是水資源匱乏的土之國。」上原手指按在地圖上平移了一段距離,這深深地吸引了山椒魚半藏的目光,半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上原動作吸引了過去。
「這裡,是風之國,水資源極度匱乏。」上原的手指把在風之國地圖上點了兩下,沉聲說著。
「如果我們開鑿水道,經由雨之國,川之國,鐵之國,於草之國境內,再分成兩條水道,分別把雨之國無窮無盡的水資源引入兩國。」
「這樣,土之國與風之國缺水的現狀大為改善。而更重要的,以水資源為紐帶,雨之國可獲取大量利益,將走出困境。」
山椒魚半藏表情數變,看來內心已很不平靜。
皺眉沉思良久,半藏把地圖來來回回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又一次搖頭,「小鬼,其他大國不可能允許雨之國從容做這件事。而且,雨之國處於低洼地帶,要把水引流至土之國,」半藏嘆息,「太難了。」
上原哈哈的笑了,「改變自雨之國到風之國的地形,把雨之國整個高度拔高讓之處於地形的最高點,工程量的確很大。對其他任何忍村而言都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對岩隱村而言,需要的僅僅是時間。」
「岩隱村,有上萬名擅長土遁的忍者。」
上萬名土遁忍者,這種情況下上原隨口把這句話說出來,跟隨手甩出幾十億一樣霸氣。
上原手指輕彈地圖,他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緊緊皺眉的山椒魚半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且,半藏前輩你所擔心的,其他大國會無休止的阻撓,以往可能,但是現在,除了岩隱,各大忍村都處於焦灼的戰爭之中,這是雨之國難得的機會。」
山椒魚半藏的眼神亮了,上原描繪的前景深深吸引了他。
隨後,半藏和上原於密室里暢談整整一天之久,敲定了相關的各項細節。
一天之後,上原頂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神情疲憊的和半藏從密室中走出來,兩人眼神中都充滿著振奮。
「半藏前輩,簽署協約吧,越快越好。」上原向山椒魚半藏伸出了手,半藏同樣伸出了手,兩個忍者世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咔嚓一聲,於一旁的火光用相機把這一歷史性的一幕拍了下來。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刻,這將是重要的新聞素材,會由我控制的媒體進行發布。」上原跟半藏解釋著,半藏恍然。
一方長桌上,厚厚的兩份協議放於桌上,可是,上原面前的不是半藏,而是一個女孩兒。
「她是山椒魚一族下一任的家主,我將雨忍託付給她了。」看出了上原的疑惑,半藏替上原解釋著。
(老狐狸……)上原心裡暗罵了一句,山椒魚半藏託付雨忍於那個小女孩兒的事可能是真的。但是如果將來計劃失敗,雨之國自然難免成為眾矢之的被大國圍攻,山椒魚半藏絕對會把這個小姑娘推出去平息各大國的怒火。
半藏給自己留了退路,上原裝作沒看出來的樣子。
「喂,你把自己名字簽到我那一欄了。」上原看著協約左下角署名欄,自己本要簽署名字的那一欄被女孩兒錯簽上了她自己的名字,看的上原眉頭直皺。
這麼笨的人,半藏把山椒魚一族託付給她真的可以嗎?還是說,雨忍後繼無人了?
「對……對不起!」女孩兒手足無措的連連鞠躬致歉。
最終,又從新起草了兩份協約,簽署了雙方的姓名之後,雨忍和岩隱的秘密協議正式達成。
「最後一點,岩隱村上忍黃土進入雨之國境內後消失不見了,」上原盯著半藏的眼睛,「如果黃土老師有什麼冒犯前輩的地方,我代他道歉……」
「平次。」半藏向窗外喊了一聲,「把我們抓到的岩忍交還岩隱村。」
上原謝過。
風伽徹底服了,本來出發雨之國之前,上原帶了五千萬現金來的,本意是不惜一切代價營救黃土。
沒想到啊沒想到,最終上原一分錢也沒花,營救黃土的任務卻達成了。
離開雨之國前夕,半藏邀請之下,上原登上了雨忍駐地核心的高塔之上,從高塔上,可以俯瞰周圍所有的環境。只是在淒朦的雨霧之下,看不清太遠。
雨之國,或許將迎來變革的鍥機了,山椒魚半藏莫名其妙的的信心,與其說是從上原絕妙的計劃里來的,倒不如說是從上原本身來的。
奇蹟忍者代表的,是好多已實現了的奇蹟。
「曾經作為雨之國守護者的你,半藏,你知道什麼是最難的事嗎?」
「各大忍村的敵人嗎?」上原搖頭,「不,對你這樣的人而言,數次擊敗各大忍村,這不是最難的。」
「最難的,是弄清現實。」
「現實?」半藏盯著雨幕出神。
「現實就是,很多事情靠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再強大的忍者也不行。所有人都會衰老,丟失意志也並不是可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需要有後繼者把意志自始至終的繼承下去。」
「一代人無法完成的事,那就十代人一起努力。」
「半藏你想獨自一人守護雨之國,一開始你就錯了。」
半藏回神,側耳傾聽。
「如果有一天半藏閣下老去,再難壓制雨之國的敵人,那時就是雨之國的末路。」
「半藏,你守護雨之國多久了。」
「三十年。」半藏沉思了下說著。
「三十年,」上原慨嘆,「這麼久時間過去了,如果三十年前你建立忍者學校,開始認真培養新生代的忍者們,現在將有無數優秀的新生代忍者替你守護雨之國。」
「山椒魚半藏,你一直弄錯了一件事。你和我,以及各村的影和所有強大的忍者,我們都只能決定當下和已逝去的事,只有那些開始成長的少年們,他們才是代表著未來啊。」
上原有感而發的話,讓山椒魚半藏內心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