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鬧劇

  夜晚的大名山城依然燈火通明,與木葉不同,這裡的夜晚有著豐富的娛樂活動。各色鯽魚燈,七彩的風車,還有穿著滑稽可笑的小丑,衣著華麗的歌舞姬……

  夜市里燒烤食物的香味早就飄了滿城,讓藏在暗地裡的水門忍不住咬起了牙齒。

  「滾蛋,這裡的人都不睡覺的嗎?」伴隨著水門深深地怨念,一陣因為飢餓肚子發出的咕咕聲適時響起。

  只有最安靜沒有光亮的夜晚才是最適合忍者行動的時間,可水門顯然等不及了。

  他像一隻靈活的小貓一般,從高大城牆上騰身翻滾而下,落地悄無聲息。數量不少的一隊暗部忍者呆在火之寺,他們一定是有著特殊的任務。暗部既然這樣在那裡,在水門想來,被抓起來的上原肯定也在那。

  水門顯示出了一個合格忍者的所有必備素質,因為有日向一族忍者的存在,他放棄了用隱身術或者其他忍術潛入的打算。

  水門就像無數在夜晚到處瘋跑著的孩子那樣,漫無目的的亂看,但是越來越向火之寺接近。

  一隊巡夜的暗部忍者擠開人群,正朝這邊走來,水門不知道自己是否被發現了,一時緊張了起來。

  「喂,小鬼,你的炸土豆!」賣炸土豆片的大叔很生氣,他叫了十幾次了,那個帶著風帽的小鬼竟然在發呆,這可是生意最好的時間段,浪費的每一秒鐘都不可原諒。

  「奧,抱歉。」水門接過土豆片,與巡邏的忍者擦肩而過。

  這只是一個插曲,水門漸漸接近了處於城市中心,規模宏大的火之寺。

  在一家旅館中,租下了一間靠窗的房間,水門悄悄觀察了許久,與燈火亮成一片的街市不同,整個火之寺漆黑一片,悄無聲息。

  沒有忍者會以為絕對安靜的環境一定安全,「不行,這樣潛入進去,一定會被抓到的,」他沉思著,把拳頭握的更緊了,「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

  ……

  炮灰忍者日向汢,是忍界為數不多的被不經意間改變了命運的人之一。能娶到火之國的公主,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是火之國以及整個木葉最具分量的大人物了。

  織城公主已然入睡,年輕的日向汢與其他日向家的忍者別無不同,除了他喜歡用拳頭砸人以外——在擅長柔拳的日向一族中,他是唯一的例外。

  左邊放的是一個小小的睡籃,初為人父的日向汢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孩子哄睡著。而右邊的一個黑綢籠罩著的精緻的長形禮盒中,日向汢收到了他自忍者生涯以來最貴重的禮物——傳奇的二代目土影,忍界有著「無人」名號的二代目土影身份象徵的佩劍。要知道,類似的東西,木葉的雷神之劍還在一個神社裡供奉著。

  夜很深了,日向汢只在身前點了一支小小的蠟燭,借著昏暗的燭光,他手中的捲軸上記載著比蝌蚪還要細小的文字。

  關於上原在火之國組建情報網絡的提議,因為織城公主在木葉村內遭遇不明忍者的襲擊,那時日向汢一時因為憤怒而又手足無措,他當真的蠢蠢的答應了上原。

  如果土之國和在自己掌控之下屬於大名的情報網絡建立起來,火之國的利益勢必會被出賣。再後來,經過認真成熟而又不是一時衝動的思考之後,日向汢覺得,獨屬於大名的情報組織有建立的必要,但是絲毫不需要岩忍的插足。

  現在日向汢在認真看著的就是這樣一卷設計了暗碼編譯,人員培養選擇,組織構架,等等一系列極有價值的情報方面的專業知識。在很多方面,日向汢跟上原比起來,都顯得很業餘。

  「……沒有想像力的傢伙。」看到了有趣的東西,日向汢不由得輕笑起來,上原為火之國大名與岩忍聯合情報組織設計的第一套暗碼,日向汢很熟悉,他參與過部分設計工作。

  目前,知曉這些規律並不複雜的暗碼的人已經不多了,岩之百人眾僅剩的十四人,還有木葉的三十餘人。再後來,木葉與雲忍殘酷的戰爭過後,知道詳情的人員更少了。

  生物的直覺是科學也無法完全解釋的清楚的東西,燭火併未搖曳,也沒有窗戶被碰到的吱啞聲,更沒有土遁忍術破土時幾乎不可聽見的蟬蛹破碎般的簌簌聲。

  「有敵人?!」遠比白眼打開速度更快的,跪坐在地的日向汢騰的起身,隨手抓向身邊的忍具就要向外衝去。

  二代土影的佩劍早已試過,很鋒利,是比斬首大刀更犀利的刃具。

  戰鬥卻並未爆發,手臂半舉在空中的日向汢滿臉的古怪之色。一方面,小水門一身幹練的忍者裝束,他出現在這裡很反常;另一方面,看清了手中的物體,日向汢內心在狂跳著,幸好,幸好沒扔出去……

  不管忍者還是武士,要熟悉自己的作戰工具,對於忍者而言,則有更高的要求,要時刻記憶起周身的環境,忍具是在左邊放著還是右邊,一定要記清楚,要不然,一不小心把孩子扔了怎麼辦……

  相比差點把孩子扔出去的日向汢,上原就厲害了,他總習慣拿小本本記東西。忘記了手裏劍到底在左邊放著還是右邊的情況發生過幾次之後,他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所有的手裏劍都裝在了在了右邊的刃具袋裡,他早已經不會犯類似的低級錯誤了。更厲害的是,單身狗,並不用擔心把孩子去當做刃具去扔……

  舉著睡籃的日向汢內心的狂跳許久才平靜下來。

  「太久沒戰鬥過了。」他給自己找了一個極好的理由,輕輕放下睡籃。

  「噓!」日向汢不滿的看了身體倒影被燭光拉的好長的水門,「外面!」

  ……

  「太過分了水門,這種時候闖進我的家裡。」日向汢在院子裡的山石上躺著,看著星空,他在極力平息著自己的怒火。

  「日向汢,我需要你的幫助。」仿佛無視了日向汢的怒意一樣,水門站在假山石的最高處,背對著月光,酷酷的說著。

  「……」日向汢盯著水門看了又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行,只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我要回來沖奶粉。」

  ……

  有了日向汢的幫助,他們很快在黑夜裡潛入了火之寺,包括那些警戒用途的封印術式也被日向汢輕易解開了。作為未來大名繼承人,他總有很多便利,火之寺屬於大名。

  「好了,水門。」日向汢在一處七層高塔前停了下來,「再向前,那裡以前是用來鎮壓尾獸的地方,我不太清楚你要幹什麼……」

  「與玖辛奈無關,」水門的聲音壓的極低,「是上原,他被暗部的忍者抓了起來。這裡暗部忍者最多,他肯定在這裡……」

  日向汢嘴巴長的大大的,錯愕的不能自已,他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你……能重複一遍嗎?」

  「是上原……」

  「呸!」日向汢心態徹底崩了,他抓住水門的衣領把他像雞仔一樣抓了起來,「上原早回土之國了,所以,我這麼晚跟你來這裡,是玩忍者遊戲的嗎?!」

  「所以,別惹事,水門。」日向汢心虛的把白眼功率開啟到最大,很多查克拉源緩緩朝這裡圍了過來,這種感覺很不妙,「現在,我們按原路退回去……」

  水門還想掙脫日向汢的鉗制為自己辯解,「膨!」日向汢豎掌成刀,狠狠地砸在了水門的後頸,後者立刻癱軟了下來。

  「忍法——四紫炎陣!!」黑暗中,紫色的光幕立刻升起,晃的日向汢眼睛微閉。

  「真麻煩,水門這傢伙太胡來了,」把昏過去的水門麻袋一樣扛在肩上,日向汢輕鬆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暗部的傢伙們,你們沒有做出什麼傷害玖辛奈的事吧?」

  「前天尾獸又暴動了。」日向汢轉身離開,「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無法保證水門會做出衝動的事情。」

  「所以呢,別再讓九尾吵到我睡覺了。晚安呢,諸位。」真的有著大名一般的威勢,四紫炎陣的禁錮依然在,水門朝背後輕輕的揮手示意之後,步調輕快的向回走去。

  終於,在距離四紫炎陣光幕還有幾步距離,再向前就要觸碰到烈焰之前,術式被解除了。

  …….

  對水門而言,一場大麻煩消弭於無形。偷偷潛入禁地去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去玩,這種事他幹了不止一次了。自從他護送救回玖辛奈之後,他就有了不被過分追責的特權。

  木葉的小黑屋比岩忍的要可怕的多,好在,這次日向汢在他造成更大的錯誤之前攔住了他。

  之後,暗部忍者照前例對水門進行了處罰。因為私闖禁地未遂,禁閉七天,回木葉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