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永不休止

  「記住了,」上原用手緊緊握著波風水門的喉嚨,看他掙扎著,手中的苦無無力的戳向上原的手臂,卻只是發出叮叮噹噹的亂響,「本大爺,是四代土影,記清了沒?」

  在火之國找一個峭壁可不容易,上原把波風水門揍成豬頭之後,想了許久,他還是想在未來看到某個笨蛋的黃色頭髮的小鬼出現。

  「本大爺能敗你一次,就能敗你一百次,」上原咧開嘴笑了,「再見了,渣渣四代。」

  眼睛浮腫的波風水門無法看清上原的動作,他只是感覺到喉嚨一松,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啊啊啊啊的慘叫著,最後咚的一聲重重的落地。

  「唔,摔死了嗎?」上原誇張的把手搭在額頭上看了一圈,卻不知道波風水門滾哪裡去了。

  ……

  上原是唱著歌回來的,他甚至有心情蹦蹦跳跳著踢石頭,歡樂幾乎就要溢了出來。

  日向汢被雨忍所囚禁著,雙手上鎖著的鐵鏈比他身體還要重,蹦著回來的上原日向汢一眼就看見他了。

  「諾,給你,」兩個血跡斑斑的臂甲被上原第一時間扔給了日向汢,「下次別把我的東西隨便送人。」

  說完,上原就拿出了一堆東西啊嗚啊嗚很沒影響的吃了起來,絲毫不理會日向汢滿臉擔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水門呢?」日向汢揮起鐵鏈框的一下砸在上原頭上,剛剝去包裝的巧克力就這麼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這對吃貨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事,上原忍了又忍才沒一拳揍在日向汢的鼻子上。

  「我把他丟到山谷里去了,」越吃東西感覺越餓,上原一口就把轉頭大的巧克力給咬了一半,堆的很高的一堆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失著,「峭壁不算太高,所以他大概沒事。」

  「在哪?」日向汢騰的站起就要離開,絲毫不顧及虎視眈眈的戒備著他的四個雨忍。

  「我覺得,那傢伙可沒那麼容易死,」上原撇了撇嘴,「至於你,好好的呆在這兒。」

  兩個奇怪的傢伙就那麼並排坐在一截枯死的樹樁上,只是曾經有並肩應對雨忍的經歷,兩個人很習慣的背對著坐著,這樣視角就沒了死角,能把任何突發的狀況發現在第一時間。

  上原吃東西的聲音許久都沒停下,聲音希希索索的,跟老鼠一樣。日向汢難得有時間靜靜,想很多的事,關於戰爭,關於未來,關於犧牲,關於某個美麗的火之國大名家的公主……

  「你這傢伙……」不堪其擾的日向汢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被上原面前堆積的沒過膝蓋的包裝袋給驚呆了。

  「差不多了。」上原滿意的拍了拍鼓起的肚子,終於吃飽了。

  「鼻子。」日向汢提醒到。

  「啊?」上原疑惑,「奧……」發覺到不對,上原立刻抽出一截繃帶塞著鼻子,只是這次比往常更嚴重,像是漏水的水管一樣,鼻血噗嗒噗嗒的不停的滴著,怎麼堵也堵不住。

  扶著上原,日向汢也被上原噴涌的鼻血的壯觀程度嚇壞了,「喂,你們不來幫忙的嗎?」他叫到看著無動於衷的雨忍們。

  「不用,」上原拒絕了日向汢的好意,他把頭仰了起來,仰的高高的,這樣會感覺好點兒。流鼻血流到失血過多,上原眼睛都是發黑的,抬頭看著天空,連碧藍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層灰色。

  「汢,我好像快死了。」上原突然把頭地下朝日向汢露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他笑的很陽光,日向汢卻莫名的覺得心酸。

  「怎……怎麼了?」日向汢很擔心,盯著上原奇怪的變成白色的頭髮,他有種很奇怪的想法。不是要殺掉面前這個混蛋給宇智波和也報仇的嗎,但是為什麼會有想讓他活下去的想法?

  「我學了一種很厲害的秘術,」上原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可是後來術出了問題。共生的蜘蛛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生命力,本來我可能還有三年以上的時間,但是,後來我又學了另一個不可思議的術,又救了個漩渦一族的小鬼,現在嘛……」鼻血不流了,上原又很神奇的恢復了好心情,「我覺得我快回家了。吆吼~」

  直覺覺得,日向汢認為上原所說的家,不會是岩隱村。

  「怎麼幫你?」不問代價與否,日向汢直指問題根源。

  「仙術。」上原搖了搖頭,「岩蜘蛛一族一直在做相關的研究,可是因為研究這種術,他們都快滅族了……」

  「那就去找土蜘蛛一族,」日向汢眨了眨眼睛,他眼睛似是會說話,「我幫你!」

  「戰爭中村子被圍了起來,我們向包括土蜘蛛一族在內的家族求援,可沒有一個家族趕來支援,」日向汢話中充滿著怨氣,「既然受到了木葉的庇護,那就一定要承擔相應的義務。我討厭土蜘蛛!」

  「……好。」上原謝過日向汢,「等戰爭結束,我就去木葉找你……當然,要等木葉村重建之後。不可思議,戰爭怎麼變的這麼陌生了,木葉竟然被摧毀了,可怕。」

  「對,很艱難的戰爭。」日向汢笑了,「從村子裡突圍的時候,大家分成了兩部分,之後又分成了更多的部分。三代大人要攔下最危險的敵人,他下了命令,上原,你一定猜不到三代的命令是什麼。」日向汢就不是那種藏秘密的人,如果讓上原來吊別人胃口,那一定會弔足了別人的好奇心。只是看著日向汢雙手緊緊的抓著,腳也不自覺的在很有節奏的點著地面,上原覺得他忍不了三分鐘就會自己說出來。

  所以,上原用一種很高冷的眼神斜睥著回復了日向汢,「我才不管命令是什麼,不想聽,沒興趣。」

  這跟預料的不一樣,日向汢顯得很喪氣。「好吧,我告訴你好了。」上原高估他了,他連三秒鐘都忍不了。

  「在我們離開的時候,為了防止某些意外,三代大人指定了候補的影……」

  「團藏?」上原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沒錯。」被上原猜到了,日向汢覺得很神奇,「第二個候補的人是……」

  「白牙。」

  「說,繼續,你繼續說啊!」日向汢生氣了,他懷疑上原是隱藏在木葉許久的間諜,這種絕密的事他都知道,受到打擊的日向汢閉上了嘴巴,他什麼都不想告訴上原了。

  「第三個……大概是各部的部長和家族的族長,還有傳奇的三忍。」上原摸著下巴權衡著,忍村生死存亡的時候,指定候補的影是種好壞都很明顯的方法。

  優點是不至於在中樞受到致命打擊的時候陷入混亂,但是缺點同樣明顯,野心足夠大的某些家族,選擇鋌而走險不足為奇。

  「你們火影沒事吧?」上原突然問了一句。

  「沒……不告訴你。」日向汢差點忘了,屬於影的情報是機密,不能隨便泄露。

  「我說的是,受到過襲擊或者是刺殺之類的事嗎?」上原的問題問完了,日向汢卻突然覺得上原有點可怕,從開始至終,上原猜的都對。他又沉默了許久,「有被刺殺過。」

  「宇智波一族的族長第四……」

  「日向第五……」

  「千手呢?」上原很奇怪,「猿飛一族呢?」

  「之後是豬鹿蝶,油女,鞍馬……」

  「我也被選上了,」日向汢很尷尬的抽了抽鼻子,「我被排在第二百零七。」

  超過一萬個木葉忍者,日向汢排在第二百零七個,也就是說,等前二百零六個猛人死完,日向汢大概就是火影了。

  「之後,我們收到的最後一條命令。」日向汢眼神鄭重了起來,「火影岩被雲忍踐踏,村子也被摧毀,木葉承受了太多的犧牲。然而就算犧牲掉所有人,也絕不妥協,就算再也沒辦法重建村子,只要木葉忍者活著一人,針對雲忍的戰鬥就永不休止!」

  日向汢氣勢很盛,上原從他眼神中看到了洶洶火焰,他突然覺得,火之意志或許有另一種解讀。

  「燃燒的木葉如果最終將化成無火的余灰,那麼生生不息的葉下,火終將再起,其勢更烈。」上原宛若一個詩人,他眼神看著遠方,深邃而寧靜。

  上原這傢伙有很好的文采,日向汢把這番話回味了許久,最終決定記在了心裡。

  「走,岩河跟我發信號了,我們去看看。」上原問雨忍要來鑰匙打開了日向汢鎖鏈,他想去見證一些大事情,忍戰真正的落幕式。

  「你這傢伙,為什麼跟雨忍那麼熟悉?」揉著發麻的手臂,日向汢目送著躥遠的雨忍很是不解。

  「不是雨忍,是我們岩忍的叛忍。」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日向汢更不理解了,與叛忍交好豈不是更不可思議的嗎??

  ……

  並立站著的團藏和猿飛日斬有些相像,兩人都是一隻手吊著,一隻手拄著拐杖來的,木葉方來的只有他們兩個,別無其他人。

  而相反,雲忍所有的暗部和影衛隊全部在談判現場。

  如果讓上原來看,看似毫無戰力的猿飛和志村團藏兩人其實反而贏了。他們贏於氣魄。

  望遠鏡中,上原把鏡頭調到最大,他甚至還能看到談判桌上猿飛日斬淡然的笑意。

  猿飛當然能笑的出來,他已經指定好了多達兩百個繼任者,他和團藏死掉,不會是多大的損失。

  忍者世界左右不分尊卑,如果像在別的世界裡,雲忍和木葉兩方大概會為了一個更占上風的位置把談判桌給拆了。

  「我請來了火之國和雷之國的大名,以及我自己,山椒魚半藏。」難得的沒有帶防毒面具穿著萬年不變的雨衣,半藏換了一身很傳統的月袍,尾擺很長,長到拖在了地面上。

  「戰爭必須停止。執意把戰爭繼續下去,雨忍所俘虜的兩個忍村將近一千名忍者,會為這場戰爭陪葬。」語氣中滿是威脅,尤其是面對的是兩個影,可是半藏有這種資格。作為和平仲裁的發起人,半神半藏有著莫大的個人名望,他是自千手柱間之後第二個有著神稱號的忍者。

  「雨忍村招募了太多的流浪忍者,太多臭名昭著的傢伙,」半藏啪的一聲把鐮刀拍在桌子上,他眼神從猿飛日斬臉上掃過,之後又是三代雷影,再之後,才是兩個國家的大名和龐雜到極點的大名衛隊以各種公務人員,也就是這些衣服一個比一個華麗的傢伙們整整齊齊的站成了兩排,烘託了極為莊重和嚴肅的氣氛。

  「為了防備木葉又或是雲忍擴大戰事,戰事一刻不結束,流浪忍者們就不能遣散,我可付不起錢了。」半藏帶著幽默意味的開場,沒能讓火藥味很濃的氣氛緩和下來,兩個忍村的影冷冷的盯著對方,他們眼神的交流中幾乎都要碰撞出火花了。

  「如果讓戰爭繼續持續下去,木葉大概最終將輸掉戰爭。」雷之國皮膚黝黑抱著團扇梳著月代頭的大名緩緩站了起來,他搶過了半藏的話,「但是我們只要和平。至於和平的代價……」

  「赤井,岩川,兩個地區,將劃歸鐵之國。同時鐵之國拿另外的區域交換。」

  「可以。」猿飛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猿飛!」肅立在猿飛身後的團藏以為聽錯了,他很小聲地叫了猿飛一聲。而猿飛無動於衷。

  「因為木葉的混蛋,雲隱陣亡了太多的忍者。」三代雷影咚的一拳擂在桌子上,「我們需要必要的補償金。」

  很咄咄逼人同樣也很無恥,三代雷影認為勝算在即,他根本沒有合談的打算。

  「同意。」猿飛日斬仍然是毫不猶豫的同意了苛刻的條約。

  「關於交界國任務分配的比率……」

  「木葉忍者讓出百分之三十,其他的,交於雲忍。」猿飛似乎是瘋了,志村團藏幾乎站不住了,他把手杖都捏斷了。

  談判出乎意料的順利,這出乎半藏的意料,他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協約,一式兩份,分別放在兩個影的面前。

  「那麼,既然和平條約已經……三代火影,最後的一條?」半藏看到最後一條的時候發現了問題。

  「補償金我們同意賠付,任務份額可以放棄。雷之國,大概要與火之國接壤了,」猿飛站了起來,準備轉身離開。「以後,雲忍和木葉忍者之間沒有和平可言。在水上遇到,那就直到有一方溺亡為止,在叢林間相遇,那就一定會有一方吊死在樹上,在山中就死在山裡,在沙漠裡那就讓血液把沙漠染紅!三代雷影,屬於我們的戰爭,永無休止!」

  看到了即將暴起的三代雷影,半藏很適時的站到了兩人中間,草草結束了談判。

  忍戰開始的莫名其妙,尾聲也結束的毫無波瀾。

  長久的和平來了,除了木葉和雲忍。和平時期兩個村子一般不會有相衝突的任務,這避免了多餘的廝殺。三代火影下達了永不休戰的指令,而雲忍亦然,兩個忍村的忍者成為彼此真正的宿敵。

  「我擦了,這桌子真大!」人很快就走光了,上原飛要拉著要趕回去歸隊的日向汢到談判現場去玩,巨大無比的談判桌上原爬上去翻跟頭都夠用。

  「嗯嗯,我是四代土影上原土石,你要接受和平條約嗎,四代火影?」

  「同意締結永久的和平條約。」坐在上原對面的日向汢笑的燦爛,戰爭結束了。

  「哈哈哈哈……」學著大人們的樣子,日向汢和上原像模像樣的簽署了一個字也沒有的和平條約,還很像模像樣的雕刻了自己的印章。

  這一份和平條約,意義深遠,因為合約上所寫的期限是——永久。

  「有空去我家玩!」日向汢看著飛奔離開的上原叫到。

  「一定去!」上原頭也不回的跑了。

  ……

  「和平條約,有永久的嗎?」岩河和半藏無語的看著上原狗爬一樣的字。

  忍者世界的慣性,一場戰爭的結束往往就是下一場戰爭的開始,忍者要麼已經死亡,要麼就是在朝死亡的路上走去。

  二次忍戰結束,木葉三十六年七月三日,比原著稍早,結局不盡相同,真正的勝利者,變成了雲忍。

  年輕的宇智波富岳在戰爭中表現突出而被選為警備隊分隊長,摔的半死的波風水門成為了自來也的學生,而雨之國長門和小南彌彥,已經開始慢慢經歷殺戮。

  而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卻成為了原著時間線中本該陣亡的日向汢的學生……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