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該死的人

  因為突然遇襲,營地里的到處擺放的工具亂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相當一部分食材因此不能用了,這讓胖子很是心疼了一陣。

  召集了所有的人手,費了很大功夫才把營地清理完。

  更不妙的是,有偵查班看見了樹林裡升起的炊煙,看來,敵人不打算就這麼離開。

  「佐佐木,我們得把陷阱從新布置了。」看著被破壞的七七八八的陷阱,如果再在原來的位置布置陷阱,被發現的概率太大了。

  「陷阱沒問題,不過,我覺得我們的圍牆太簡單了,在圍牆裡邊可沒辦法用聯合忍術,發揮我們的人數優勢。」佐佐木是營地里最擅長布置陷阱的人,所以,他的話上原有必要聽下去。

  「圍牆的話,好辦。」蹲下身來,上原拿出苦無在地面上畫了起來。「我們可以壘砌一座台階式樣的牆壁。」事實上,上原的這個靈感來源於第四次忍界大戰。忍者聯軍達魯伊部守衛海岸線的部隊,依靠海岸線構建的階梯形防線,極大發揮了防守方的火力優勢。從海底而來的白絕大軍,第一波攻勢完全被手裏劍組成的火力網壓制了下去,戰果不菲。

  上原一邊畫著,一邊跟佐佐木講解著。「最高的一階,會土菱糰子之類遠程忍術的人站在上邊,用遠程忍術儘量把大股的敵人打散開,不給敵人集中力量突破我們防禦的機會,同時儘可能殺傷敵人。」

  佐佐木一邊聽著,一邊也在筆記本上大概畫出了簡圖。做筆記這個習慣,是由上原傳開的,這被越來越多的班證明是有效的,也漸漸成了每個班日常訓練後必備的項目。聽著上原解釋,佐佐木在最高的一道台階上寫上了「遠程忍術」的字樣。

  「第二道台階,比最高的台階低一點兒,我們把所有的苦無集中在這裡,手裏劍成績好的人集中在這一層,用密集的苦無壓制敵人。」火力即正義,這種飛機大炮時代誕生的理論,在上原心中根深蒂固。

  「至於第三層,略微高出地面一點兒就好了,選體術型忍者,而且,岩隆槍這種術對付敵人的雜魚再合適不過了。」

  看著佐佐木把筆記記完,「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我有個問題,上原。」佐佐木緊皺眉頭思考了一下。「這種台階狀的牆壁,會被敵人輕鬆攀爬過去的。」

  「這道牆壁我們當做作戰陣地用。至於日常警戒的牆壁……」上原用苦無在外邊又畫了一圈,「外邊再加一層普通的牆壁好了。還有問題嗎?」

  「有,第一層高牆選掌握有遠程忍術的人,第二層選擇擅長手裏劍的,第三層擅長體術和近程忍術的。如果一個人同時具備兩個或者三個方面,哪個優先?」整個分隊中,也許只有佐佐木能跟的上上原那種天馬行空的思路。

  仔細的思考了許久,上原才跟佐佐木說到,「遠程忍術最優先,手裏劍其次,最後體術。我們相比那些流浪武士,優點是忍術和精準的手裏劍術,體術是我們優勢最小的,因此,儘量發揮忍術和手裏劍的作用,避免體術的交鋒,會最大程度減輕我們的傷亡。」以己之長,擊人之短,這是勝利的先決條件之一,上原怎麼會不知道運用。

  「對了,我們的苦無夠嗎?」上原擔心的是不無道理的,以忍者一秒投擲五六發的手速,苦無這種東西,多少都不夠用的。

  「不知道。」

  「那我得統計一下。」上原苦惱的撓撓頭。

  「各班集合!」聽到上原的命令,忙碌的各班放下手頭的活走了過來。

  「各班交出所有的苦無,大家統一分配。」

  等各班陸陸續續把苦無交出來,滿滿的堆了一堆。

  「鬼首班,大石班,幫忙清點,其他人,解散!」

  等清點完之後,僅有不到兩千把苦無。

  「佐佐木,你帶領各班測試,挑出手裏劍成績最好的人,先選三十個吧。」

  苦無不太夠,上原絞盡腦汁想別的辦法。「弓箭……不好做,石頭……太費力氣了,有了。」上原想到的是標槍,對付無甲的流浪武士,以蜘蛛丸那傢伙強悍的力量,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環顧四周,有的人在準備用土遁忍術修改牆壁,有的人在從新布置陷阱,有的在外邊警戒,所有人都忙的手腳不停,製作標槍這件事,上原只好自己來了。

  最原始的標槍,選一截比較筆直的樹枝一頭削尖之後,就是有殺傷力的標槍了。至於更精良一點的,還會配上鐵製的槍頭,再加上合適的配重。

  鐵製槍頭沒有,不過,上原素有撿破爛的習慣,別的班訓練損壞的苦無,全被他以各種手段弄到了手,得益於他這個優點,短短一個半月時間,竟被他收集了超過四百把不能再用的苦無。

  截取一截長度適中的樹枝,修剪掉枝枝叉叉,再把廢舊的苦無磨尖,用鐵絲綁緊。一把簡陋的標槍就做好了。如此做了十幾把,也不管好不好用,上原一把扛起就去找蜘蛛丸了。

  找了醫療班的人,蜘蛛丸不在,去蜘蛛丸班的時候,正巧碰見了他。

  「蜘蛛丸,你在啊。來,試試我新製作的忍具!」上原把肩上抗的一捆標槍扔在地上,示意蜘蛛丸試試。

  「你管這東西叫忍具?」對於自大的上原,蜘蛛丸一陣鄙視。

  上原自己也覺得尷尬,物資太匱乏了,只好將就著來了。

  用手掂量了重量,蜘蛛丸運足力氣,手臂後仰,嗖的一聲,標槍越飛越高,直到穿過樹林消失不見。

  「好!不錯!」上原高興的為蜘蛛丸喝彩。

  「好什麼啊,太飄了,沒一點兒準確度,我是準備射那棵大樹的。」蜘蛛丸沒好氣的反駁了上原一句。

  又拿起一支,上前走了幾步,這次距離很近了,隨著標槍脫手而飛,咄的一聲,標槍重重的撞上樹幹,前端的苦無扎進將近一半,樹枝做成標槍桿,卻因為強大的力量震斷成兩截。

  「威力還行吧,蜘蛛丸,我們手裏劍不夠用,走,跟我一起去我們班,我們那兒有一堆廢舊苦無,你需要把他們全做成標槍。」不由分說的拉著不情願的蜘蛛丸離開,接下來等著蜘蛛丸的,會是枯燥而又漫長的工作。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上原都沒處理好手頭的工作,直到胖子喊他過去就餐。

  自從把十四分隊的三餐全部交給相川班之後,各班就很少自己做飯了。胖子帶回來的午餐還算豐盛,粥,鹹魚,野菜,和飯糰。

  「粥不錯,我受夠鹹魚了。」都怨蜘蛛丸,把河裡的魚差不多都捉了上來,結果整個十四分隊不得不跟他一起消耗嚴重過剩的鹹魚。

  喝了幾口粥,正打算說點什麼的上原,突然腹部一陣刺痛,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帶著星星血絲。

  「上原!你怎麼了!雪勒紗,快去叫醫療班!」上原是三個人的主心骨,一看上原狼狽的樣子,胖子和雪勒紗慌了神。

  「不急不急,沒事兒,坐下吃飯!」好說歹說,終於安撫了他們兩個。

  「應該是瘀血,吐出來就好了,我今天可是差點被人踹死。」戰鬥的兇險,上原儘量不在胖子和雪勒紗面前說起。

  「你應該叫上我們一起的……」雪勒紗埋怨到。

  「營地離不開你,你沒見我最後只跟佐佐木出去了嗎?放心好了,不用為我擔心,說好一起活下去的,忍戰結束還早著呢,我才不會就這麼就輕易的陣亡的。」感覺肚子舒服了,上原小心的喝了幾口粥,感覺沒什麼問題,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他今天又是戰鬥又是忙碌,早就餓壞了。

  「對了胖子。」看胖子張張嘴又想說什麼,上原趕忙堵住他的話。「你想要刀嗎,就是那種長刀……」上原張開手臂,誇張的比了一下,「大概有這麼長……」

  「想要啊?早知道我給你撿兩把回來了,我和佐佐木今天可是幹掉不少敵人呢。就踹我那傢伙你知道嗎,被我一張起爆符炸飛八百米,哈哈哈哈……」自己班的人在一起,上原放肆的吹噓起來,絲毫不外乎別人拆穿他的謊話。

  「上原,雪乃受傷了,她還好吧。」雪勒紗問到。整個分隊裡,六十多個人,才不到二十個女孩子,她們關係好很正常。

  「雪乃啊,挺嚴重的,不過我去看的時候她已經休息了,應該沒問題。倒是蜘蛛丸沒什麼事兒,他就臉上多了一道疤而已,犀也沒事兒……」

  沒等上原說完,雪勒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至於胖子,已經笑的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

  「我說大家,笑什麼呢?」上原不解。

  「上原我跟你講講啊,哈哈哈哈……」說要給上原講講,可胖子一個勁趴在桌子上抽搐,眼看要笑的活不成了,雪勒紗只好接過他的話:「雪乃醒了之後,看見臉變成那個樣子,哭的死去活來,然後木頭一樣的蜘蛛丸說,「好了好了,變醜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跟你一起變醜好了,然後他就拿苦無在臉上割了一道疤,氣的雪乃跳起來咬他,他臉上現在還有牙印呢,哈哈哈哈——」完了,雪勒紗也要笑的活不成了。

  「難怪那時他表情不正常。了不起,蜘蛛丸這傢伙傻不拉幾的,竟然還有撩妹天賦。」上原心裡暗暗想到,他的八卦之魂冉冉升起。

  ——

  傍晚,三個班長沒有選擇跟自己班的成員呆著,而是待在一起商量著事情。

  「沒什麼好說的,該做的都做了。說點別的吧,比如說,戰爭結束以後的事。」上原有一口沒一口的泯著熱茶說到。

  「戰爭結束以後啊,我想繼續修行。」做完幾百把標槍,蜘蛛丸今天可是累壞了,他懶洋洋的躺著和上原說到。

  「修行的時候,可記得帶上雪乃呦!」上原不懷好意的調侃到。

  「恩!我打算戰後就娶雪乃。岩蜘蛛一族可是豪門,蜘蛛丸雖然是最沒用的一個,但是給雪乃一個豪華的婚禮,我還是能做到的。」出乎上原的意料,蜘蛛丸說的一臉鄭重,上原不好意思再調侃了。

  「岩蜘蛛一族,我怎麼沒聽過?」

  「你當然沒聽過!」蜘蛛丸沒好氣的說,「梧桐說你腦袋被人踢了,壞掉了,以前的事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們家房子很多的,有空帶你去玩兒。」

  「額,你多大,蜘蛛丸。」

  「十四歲。」

  「雪乃同意了嗎?」

  「諾。」蜘蛛丸指指脖子裡的項鍊,那是雪乃的。

  「好吧,十四歲結婚,你不覺得太早了點兒?」上原感覺三觀受到了衝擊,忍者世界的孩子,都太早熟了一點兒。

  「十四歲結婚,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鬼知道戰爭還有打多久,等戰爭結束,我估計我都要當新一屆下忍們的叔叔了。」佐佐木不管在哪,手裡都拿著刀,上原就此問過他,他說的什麼劍心啊,劍意啊,反正上原一句沒聽懂。

  「話說,人家蜘蛛丸都有女朋友了,佐佐木,你這麼帥,應該也會有不少女孩子喜歡吧。」

  「有啊,我喜歡美奈子,我們家以前是鐵之國的,她們家和我們家是鄰居。」說起美奈子的時候,佐佐木一臉嚮往,連他擦拭長刀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如果,戰爭結束之後,我去鐵之國向美奈子求婚的話,她應該會答應吧。」他呵呵的傻笑起來,表情跟蜘蛛丸提起雪乃時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上原,你呢,喜歡的女孩子呢,是雪勒紗嗎?」

  「人家雪勒紗跟梧桐才是一起的,我嘛……暫時沒有。」

  既然上原是單身狗,蜘蛛丸和佐佐木就不把他當同類人了,完全無視了上原,一邊嘀嘀咕咕個不停,慢慢的都說到到時候該去哪裡舉辦婚禮了。

  「真羨慕你們啊,不過,你們可別死了啊,蜘蛛丸,佐佐木,梧桐,雪勒紗,還有大家。說起來,整個忍者世界最該死的人大概就是我了,這個世界可與我無關啊……在我死之前,你們可別死了。以後,最危險的事交給我好了,死了就算了,死了說不定就回去了……」上原不知怎麼眼神迷離了起來了,喃喃自語的說到。

  「嘿,上原,你那麼笨,我們這些厲害的傢伙沒死,怎麼可能會輪的到你呢。我跟你說啊,蜘蛛丸,今天上原被人一腳踹飛八丈遠,摔了一嘴泥,哈哈哈哈……」上原的喃喃自語,被佐佐木聽到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上原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上原被驚醒了,「胡說,明明是我一下跳八丈遠躲開了敵人的二十個忍術的攻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