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黑暗

  很高的木頭門被吱啞啞的打開,上原嚇得一個支楞,四周太寂靜了,這種偏僻的地方,萬一被人幹掉了怎麼辦。

  「忍法——通靈之術!」拍拍肩膀上的貓頭鷹的爪子,「貓頭鷹你飛遠一點兒,岩蜘蛛的駐地不太正常,」上原皺著眉頭,「如果超過半個小時我沒回去,記得找人來救我,別找狩他們,找一些厲害的傢伙。」

  留下了以防不測的手段,上原義無反顧的走進了大門。

  到處都是結著蜘蛛網,頭頂還有一個色彩斑斕的大蜘蛛用一根絲吊著,就在上原頭頂來迴蕩著,上原很怕它就那麼落儘自己領子裡。周圍無數希希索索的聲音不停的往耳膜里鑽,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上原臉色越來越凝重,噌的一聲,他拔出了忍刀。

  「有人嗎?」啪的一聲,身後一聲悶響,上原瞬間回身,身後的景象讓他寒毛倒立。

  一個紅色的大蜘蛛,八條細長的蜘蛛腿不停的圍著上原亂轉,速度快到能引起視覺恍惚,上原只是看到一個紅色的掠影,而且隨著門啪嗒一聲詭異的合上之後,更多蜘蛛如同一章色彩斑斕的毯子一樣蔓延開來。

  「搞什麼……」上原丟掉拐杖,手裡捏著一把起爆符,不管了,不管是惡作劇還是真的遇到了敵人,把一切有威脅的東西炸飛再說。

  「有毒……」上原看著散落一地的起爆符和顫抖著的手,他無奈了,這種狀態下,自殺都成問題了。

  「王八蛋,老子又沒惹你們岩蜘蛛一族……」身體直挺挺的向後仰倒,上原心裡怒罵著,看來在村子裡也沒絕對安全的地方,大意了。

  ……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再看看那個眼睛出奇大的蜘蛛,上原克制住自己想要盯著籃球大的蜘蛛去看,腦袋摔在地上的時候,上原恢復清醒了。

  「真厲害,蜘蛛的幻術都比我好!」丟死人了,被一個蜘蛛用幻術差點幹掉。

  那個從草叢裡蹦出來的大蜘蛛很通人性的在前邊帶路,遠處有一個穿著奇特衣服的忍者在等著自己,看來遇到的不是敵人。

  「岩蜘蛛一族很少有人來做客,」除了肩膀上爬了一個有些萌的蜘蛛有些違和外,這個一笑眼睛都眯起來的忍者給上原的感覺不錯,「家主要接見你,請跟我來。」

  「他早該見我了!」上原很不滿的抱怨著,「已經半年了,我每個月都會投拜貼,蜘蛛丸的遺物還在我這裡……」

  ……

  岩蜘蛛一族的建築群倒是很整潔,不像大門那裡一樣,到處掛滿蜘蛛網,岩隱村的建築風格,多是樸實的土石結構,整體的暗灰的色調。

  「門口那個蜘蛛怎麼回事?是通靈獸嗎?好厲害的說……」一邊走著,上原趁機攀談了起來。

  「那不是通靈獸,是我們馴養的蜘蛛,那是幻術蛛。」

  「那你認識蜘蛛丸嗎?應該認識的吧……」上原走著,翻看著自己的背包,蜘蛛丸交給自己的通靈捲軸還在。

  「恩……怎麼說呢,我的父親是蜘蛛丸的老師。」

  ……

  「蜘蛛丸把這個捲軸交給我,」桌子上放了兩杯清茶,還有幾盤精緻的點心,上原卻沒有去享用,「他想把通靈獸送給我,我可不敢用,為了擋住木葉白牙,蜘蛛丸召喚了通靈獸,結果變成那個樣子……」

  有些緬懷,上原情緒低落,話說最厲害的蜘蛛丸,不應該那麼輕易的就死了才對。

  「小蜘蛛丸很笨,他記錯了術式,他把捲軸送給你,你可以收著。」每一代岩蜘蛛的家主的名字都一樣,都捨棄了名字,擁有一個共有的名號,岩蜘蛛,與族名一樣。這是傳承久遠的一些規矩,來自忍者村建立之前更久遠的過去。

  「蜘蛛丸的事,」上原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開口,「能作為他的同伴是我的榮幸,」上原突然笑了,笑的旁若無人,先是輕笑,最後裂開嘴笑,最後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蜘蛛丸傢伙其實挺聰明,最漂亮的雪乃就是被她騙到手的。」

  「還有,那傢伙吃魚的時候有一次差點被卡死……」

  「他力氣好大,也就梧桐力氣比他大那麼一點兒,扳手腕的話,我們試過了,我和佐佐木一起都比不過他一個人……」

  想要說些緬懷的話,可上原越說越感到語言的蒼白,他也就住嘴了。

  「我有三個孩子,」一身似乎是用蜘蛛外殼角質層做的鎧甲,看起來花花綠綠的,就上原的觀察,這竟然還有些迷彩的效果……

  「岩蜘蛛的試煉,蜘蛛丸沒通過,他不是岩蜘蛛的人,他的事,與岩蜘蛛無關。」啪的一聲把捲軸砸在桌子上,上原有些錯愕,這傢伙開始趕人了。

  「你……不是蜘蛛丸的父親嗎?」上原搞不清發生了什麼,「蜘蛛丸,能起這種名字,一定會被寄於某種期望,木葉有木葉丸,昨天,我們還給一個嬰兒起名叫岩隱丸。」上原把捲軸收了回來,他語氣不那麼友好了。

  「我不清楚岩蜘蛛的試煉是怎麼回事,蜘蛛丸那傢伙不止一次說過,他不會任何岩蜘蛛的術。」

  「你說他不配當岩蜘蛛的人,」上原譏諷著說到,「他只會體術和土遁忍術,但依然是我們戰力最強的人,從最開始到最後,你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他幹掉了多少敵人?」

  「一個雨忍上忍,再後來,志村一族的上忍,草忍的上忍,甚至是木葉白牙。」站起身,上原準備離開了,一次不愉快的見面,該終結了。

  「蜘蛛丸是我的朋友,岩蜘蛛一族同樣是。」上原很正式的鞠躬之後,兩步之後退出了屋子,「告辭了。」

  「這個你拿走。」

  上原被人叫住了。

  「這是……骨灰?」一個小罈子,抱在懷裡,沒多少重量,真不知道蜘蛛丸那麼大的個子怎麼變成這麼一小點的。

  「什麼意思?」上原越發不懂了。

  「岩蜘蛛的規矩,沒經過試煉,不得葬進……」

  「懂了,不能葬進你們的墓地是吧?」上原撲哧一聲笑了,「傳承久遠的家族都是會有些破規矩,日向一族都沒你們混蛋!」

  「四分之一以上的族人死於試煉,活下來的很強大,失敗的,我們稱之為廢物。」

  「廢物?不不不,這個名字不好,這麼叫不合適。」上原徹底怒了,卻越發平靜,他很小心的把骨灰罈放進了捲軸。

  「我的老師是五尾人柱力,而且他很護短,我的醫療忍術老師是土峇,不久前,我還跟情報部長一起經完成了一次艱難的任務,還有風魔一族,閄一族,土之寺,我都能藉助力量。」

  「而且我給村子繳獲的一對寫輪眼,與三代影的某些交易仍未完成。」

  「我說這麼多的意思是,」上原抽出短刀咄的一聲釘在桌子上,「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這麼在乎家族的「規矩」,如果我揍你一頓,我也不會死吧,既然不會死,那我就沒任何畏懼的地方。」

  已經挽起了袖子,上原臉上陰晴不定,看著門外已經把門口圍起來的忍者,他最終還是覺了揍那傢伙一拳的念頭。

  「岩蜘蛛一族在幾年前發生了一次大的變故,損失了很多族人,具體的我不太懂。」上原自顧自的拿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不如讓我做下猜測。蜘蛛丸的父親應該是犧牲了,但是岩蜘蛛應該有某些規矩,蜘蛛丸如果活著通過試煉,應該能接任家主的位置。」

  「那麼,如果有某些傢伙想竊取家主的位置呢?」上原玩味的看著對方沒絲毫表情的雙眼,「如果是我,我的方法呢,我會把蜘蛛丸派到一個危險的地方,那麼,他的犧牲就跟我沒絲毫關係,家主的位置,很容易就會到手。」

  「事實是怎樣的,我會查清,」上原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看著對面的人,他目光冰冷,「我覺得我猜的不會錯,你這傢伙,長的跟蜘蛛丸一點兒不像,你有三個孩子?恩,可你看起來也太年輕了點,用語言來欺騙我什麼的……別忘了我是情報部的。」

  ……

  「上原,你把岩蜘蛛的門給砸了?」狩一邊咬著嘴裡的棒棒糖一邊滿臉崇拜的看著上原,這種事他可不敢做。

  「恩,我懷疑蜘蛛丸是被人故意殺害的。」上原回復到。

  「你不是說他是被白牙……」

  「沒錯啊,是因為阻擋白牙而死的,我是說……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狩,以後小心點兒,我們可能介入了一個陰謀之中。」

  「我們百人眾有自己的墓地,」挖了一個規整的坑之後,扶正了墓碑,上原指著一排又一排的墓地,他帶著幾分不合時宜的豪情,「狩,我們以後死了也葬在這裡!」

  「我才不要死……」狩撇了撇嘴,「我再去采點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