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半個月,漢家裡門口的信箱裡都會塞滿了各種各樣的信件,信件來源的地方很多,風魔一族,閄一族,土之寺,等等地方。
「狩,幫我拿著,別弄掉了。」一個一個信封從郵箱裡拿出來,上原把頭伸進信桶里看了看,直到確定再也沒有遺漏的,他這才拄著拐杖離開,狩跟在後邊,抱了亂七八糟的一堆信件,坑坑嗤嗤的跟著。
恰巧是個星期天,學生們都放假了,上原去學校借了一間空教室,裡邊一群同伴早就等著了,包括返回的伢子和村中,包括梧桐幾人,還包括風吹幾個小不點。
「抱歉,」拄著拐杖,上原不方便鞠躬,他微微彎腰示意,「抱歉,來晚了。」
最遲一個月一次的例行交流,是上原他們自發形成的規矩。
「還是由我先說吧。」把拐杖靠在講台上,上原隨手拿起一支粉筆,一邊思考著一邊畫起了很簡易的圖畫,許久之後,黑板上畫滿了了戰略示意圖。
「我這次執行的任務難度很大,我們岩隱和木葉都出動的上忍,這種高級別的戰鬥,說實話,」上原頓了一下,看著台下瞪著眼睛等著下文的一群同伴,「我學到了很多。」
「這裡,這個地方是個小鎮子,」上原用長長的教鞭指著一個屋子圖樣的地方點了兩下,「就是這裡,我們收到的信號,然後發起了進攻。」
說著,上原拿起粉筆刷刷的畫了幾個紅色的箭頭,「暗部的戰鬥經驗豐富,他們把人員分成了兩人小組,人員分配巧妙,不同路逕行進的難以程度不同,分配的人員也不同,方便通過的線路是雷遁火遁忍者組,需要更多時間到達戰場的路線,是兩個風遁組,這麼做的目的是,就算突然遇襲,我們也能儘可能的發揮人員優勢。」用粉筆用力的在黑板上點了幾個點,「這裡的風遁忍者,和更遠處的土遁忍者,離的遠同樣能提供支援。」
……
「有個問題,」猚停下記錄筆記的動作,他疑惑的抬起頭,「為什麼白牙要主動去那個山谷,這種地形很容易發揮我們的優勢吧?」
「不錯,」上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白牙是在故意麻痹我們,這個山谷下有一條暗河,有了水流的幫助,白牙的雷遁忍術威脅性太大了。」就算現在想起來,上原仍然為白牙的布局能力感到讚嘆,「木葉白牙是個經驗豐富的忍者,他事先應該偵查過附近的地形,他對周邊地形的了解比我們還熟悉,別小看這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嚴謹,我們的情報部長山踵就是被這麼打敗的。這一點兒,我們以後也要這樣做,這太有用了!」
……
「四紫炎陣這個術,」上原的繪畫功底甚好,寥寥幾筆就畫下了立方體的四紫炎陣和四角站定的白牙分身,「這個術的詳細情報大家記著,四紫炎陣的外部防護能力很強,不消耗完施術者的查克拉,根本不可能從外部打破。」
「而且,」上原把整副圖用紅色粉筆圈了起來,「這個術還能當成進攻忍術來用。我們的十幾個上忍被困在四紫炎陣里,然後——轟!我們差點輸了。」上原很適時的在黑板上畫出了爆炸效果圖,連帶著他嘴中發出的擬聲詞,再加上肢體動作,別說有多讓人神臨其境了。
「應對四紫炎陣的注意事項大家都了解了吧?」上原說的口乾舌燥,終於把與白牙交戰的詳細流程說了一遍,這是同伴們最感興趣的事,對一群少年來說,白牙可是傳說中的忍者。
「接下來告訴大家我學到的東西。」上原鄭重的翻開筆記,這是用血換來的教訓,流血一個人流一次血就夠了,他必須要把自己的經驗告知同伴們。
「關於高等級忍術在高規格戰鬥中的應用,」上原停了許久,他在想怎麼組織合適的語言,「我以為白牙那種忍者的戰鬥,會是各種絢麗的忍術滿天飛舞,結果卻與我猜的不符。整個戰鬥過程,白牙只用了一次四紫炎陣和千鳥,山踵老頭也只是扔了一個山那麼大的石頭,其他的時候,說實話,一點兒不精彩。」
「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忍者,這麼做一定有道理。大家在以後修行的過程中不要過分追求大威力的術而忽視其他忍術的修行,合適的時機釋放合適的術造成的殺傷力一點兒不比高等級的術差,比如,」上原拍了拍自己的腿,「我的腿就是被白牙很簡單的一個幻術給弄斷的,我踩空了,掉下了山崖……」
一個豐富的經驗的忍者在戰場上的存活能力要強於那些空有強橫戰力卻經驗不足的傢伙,某些情況下一個高等級忍術發揮的作用不比一把苦無要多多少,各大忍者國的情況都是一樣,高端戰力數量稀少,龐大的能力全面經驗豐富的中忍團體,占據各大國軍力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他們是戰場的中堅,也是忍村的中堅。
……
「第二個我學到的經驗是,在戰鬥過程中進行情報欺騙的重要性。」上原翻看了筆記幾眼就不打算照本宣科了,他打算臨場發揮。
「白牙能很快速的幹掉我,但是他一直與我纏鬥,他想通過我傳遞假情報……」
「但是,上原。」夏生臨時有事沒能來,他的兩個同伴陸和北風來了,他們本以為是個普通的聚會,卻沒想到學到的重要的東西太多了,「戰鬥中進行情報欺騙,事實上我們在戰鬥過程中經常這麼做,但是往往效果不怎麼好……」
「不一定是很精妙的布局才有用。」上原解下自己的護額指給大家看,「油女一族的混蛋扔了三個帶血的岩忍捲軸,結過我們給造成了重要的誤判。」
「我們以為火遁班被消滅了,其實火遁班是中毒了。但是如果他們沒中毒,我們只用拖著木葉白牙知道援軍到來,情報部不會只剩下兩個人活著,反而,我們能以很小的代價取得勝利。」
說著,嘭的一聲,上原拿出了一個裝著紅色液體的袋子,「敵人這個方法很好,操作簡單,容錯率高,也不用耗費查克拉去布置一個足以欺騙敵人的陷阱,這很好。」
「血漿我最早想用番茄醬代替……後來想了下還是用真的血漿代替好了。」上原把血袋收了回去,「平時可以在醫療部的血庫里留下備用的血漿關鍵時刻可以派的上用場。但是我們自己也要隨身攜帶一些,以應付突發狀況。」
「還有,如果我們繳獲了敵人的忍術,至少要做出自己的改變才能使用,不然太容易被人針對了。」說完,上原的表情詭異了,「嗯哼,千鳥這個術是我發明的,記載在筆記中,然後被土牙老師偷看,再之後交於土藏前輩,最後被木葉白牙繳獲。」
說著,上原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了,「白牙的確很有經驗,他把千鳥二十多個印縮減到三個,然而我早就知道千鳥能縮減成三個印,三個印的千鳥,其實可以換個名字——雷切……」
「白牙輸的真冤枉。」上原莫名的有了這個想法。
……
就追捕白牙的行動,一番講解就花費了太多時間,聚會一直拖到下午。
「風伽的來信,」堆了一堆的信件,上原終於有時間拆開看看,「預判手裏劍軌道的方法和針對性訓練流程,以及,特殊手裏劍的製作及應用方法……」粗略的看了一遍,上原大致明白了信件里的內容,風伽在進修手裏劍術,他一定是把他學到的知識全抄了一遍寄過來了,等會議結束,大家每人抄一份好了。
「閄土的刀術修行筆記……」又拆開了一封信,上原把他扔給陸,「陸,能幫我轉交給夏生嗎?」
「沒問題。」陸接過信塞進了口袋裡。
……
一封封信不斷的拆開,上原一邊讀著,一邊體驗著遙遠的同伴們所經歷的點點滴滴,等把遙遠的的土之寺里祀崶送來的信件打開,裡邊除了上原要的各國地圖外,還有他新修行封印術過程中遇到的一些問題和某些有趣的設想,信件的內容上原看不太懂,他交給真衣之後,真衣看了幾眼之後,已經變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實驗一下這些術式了。
翻開下一封信,剛看兩行,上原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不要進女澡堂……雷藏這傢伙幹了什麼?」再往下看,上原笑不出來了。
「大家靜一靜,」拿著教鞭敲了敲黑板,彼此討論著的大家立刻停止了討論,「如果追擊敵人,他進了女澡堂之類的地方,不用顧忌什麼,直接衝進去就好了,雷藏的處理方法不對,守在外面等敵人自己跑出來,這方法可不太好。」皺著眉頭把信放下,上原覺得隨後要給雷藏寫一封回信才好。
「這一封信,」看著信封上的署名,上原有些錯愕,「狩,這封信是你寫的?」
「沒錯!」狩使勁的點了點頭,「不穿鎧甲我能打的過土獄,但是穿了鎧甲之後,我反而打不過他了!」狩顯得忿忿不平。
「額……土獄是雷遁忍者,你的鎧甲是金屬,不過既然說到這裡了,大家一起商量下如何應對身穿強力防護鎧甲的敵人……」……
……「我剛想起來,」上原拍拍腦袋,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以後除了修行中積累的經驗,大家的情報也要共享,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別的同伴得到的某些微不足道的信息,會不會成為未來某次戰鬥中的關鍵。比如我們在雨之國繳獲了木葉忍者的解藥,但是這些事土峇不知道,他不知道伢子身上就帶有解藥,我身上也有,三個上忍差點就白死了……」
……
一堆信拆完了,同伴們刻苦修行許久才得來的那麼一星半點經驗匯總到上原這裡之後,卻龐大的可怕,也寶貴的多。
一匝厚厚的紙頁被上原拿著訂書機狠狠地釘在了一起,真衣的工作如同那時的雪勒紗一樣,負責分揀不同的紙頁然後碼的整整齊齊再交由上原,可是狩倒是不如那時的梧桐合格,他除了跑跑腿送送信件,幫不上別的忙。
因為上原,無數原著中卑微無名的人被聯繫在了一起,慢慢脫離他們原本的成長的軌跡,向著不可預測的方向一起成長。
一份條理清晰內容詳實的資料被一份接一份的郵寄出去,它們會送到每個同伴身邊。大家都說適當交流對實力提升很有幫助,就是不喜歡讀書的狩也能耐心的坐下把整份資料讀完,他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難得,可是花了最多時間整理資料的上原,他幾乎沒多少時間仔細去看那些他完成的東西。
厚的可以當成一本書的裝訂本上,從來都是白色的封面,白色的封面上沒有任何插圖和顏色,只有姓名和日期,這些簡樸的不起眼的東西東西,不存在逆天的秘術,不存在上原念念不忘的黑科技,可是,卻催生出了整整一代不在上原熟知的劇情之內的強者。
後來上原開玩笑一般起了個名字——「幽游白書」,這個名字漸漸的被大家認可,只是,畫風帶著那麼些許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