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不要試圖拒絕我

  「不.....不要......」

  這是大街上,怎麼可以?

  寄雲搖頭,眼角隱忍的淚隨著動作滑落,嗓音輕得仿佛一碰就碎。

  拒絕他?

  高繼行本就深黑的眼眸,越發沉沉裹著冷色,「在我面前,輪不到你說不,別忘了你的身份。」

  「呃....」

  隨著他再次的動作,寄雲驀地挺直了背,纖細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肩頭,抓皺了他肩上的衣袍,唇上也泛出一陣血腥氣。

  高繼行染了欲色的眼眸落在她沁著血絲的唇瓣,還未等思緒做出反應,俯身向下攫住她的唇,撬開緊咬的貝齒,與她交纏。

  兩端都是無法躲開的煎熬,寄雲終於支撐不住,徹底放棄了抵抗.....

  小小一方車廂,女子身軀輕顫,無力攀附著男人寬厚的肩,衣衫半解,露在外的雪膚透著嬌艷的粉色,胸腔起伏,呼吸凌亂。

  得虧馬車外是人來人往的嘈雜,掩蓋了車廂內的嬌喘吁吁,也擋去了春色無邊.......

  馬車回到侯府時,寄雲還提不起力氣,下馬車時,腿上無力,差點向前撲去。

  高繼行微皺眉,將她打橫抱起。

  守在門外的護衛瞪大眼睛,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光天白日的,侯爺也......

  眾人不敢往下想,反應過來紛紛扭頭的扭頭,咳嗽的咳嗽,都裝作沒看見。

  寄雲臉頰滾燙,想起方才馬車上他不知節制的動作,抬眼時向來嬌怯的眼眸不自覺就帶著嗔怒,「奴婢......自己能走。」

  高繼行劍眉下一雙凌厲眼眸裹著冷色,垂眼睇視臉頰通紅的女子,「我說了,任何時候都不要拒絕我。」

  嗓音低沉,裹挾著迫人的威壓。

  寄雲心口一跳,收了聲,敢怒不敢言,只得將頭埋在他胸口,遮去自己半邊臉,眼不見為淨。

  高繼行垂眸,便見胸前女子撲閃的長睫濡濕沾在一起,楚楚可憐中透著一絲倔,他暗色眼眸微閃了下,一時有些晃神,旋即唇角一抹弧度一閃而逝,再抬眼已是凌厲,「吩咐下去,所有人到蒼梧院。」

  「是。」

  杜常眸色一凜,親自帶人去。

  連著兩天,高繼行把整個西州都翻了一遍,就是為了找一個丫鬟出身的小妾。

  這件事不僅讓馮邕有了再參他一本的由頭,也讓始作俑者妙仙兒緊張得夜不能寐。

  看到杜常領著護衛來,她心提了起來,卻強撐著笑問:「杜護衛,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親自來後院?」

  說話的功夫,示意小丫鬟將一個大荷包塞進杜常手中。

  杜常皺眉,眸中閃過異色,卻是明知故問:「妙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妙仙兒不知前頭情況,想向杜常打聽。見他沒有立即拒絕,心中燃起希望,越發笑得溫婉和善:「沒什麼,杜護衛常跟侯爺在外奔走,一定很辛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杜護衛不要見外。」

  杜常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暗道不輕,不過嘛,他端正了臉色:「無功不受祿,杜某沒為妙夫人做過什麼,豈敢收你的禮。」

  便要還回來。

  妙仙兒眼下還想向他打聽消息,笑道:「杜護衛就收下吧,就當做是你這些天跟隨侯爺去都蘭關練兵辛苦,給你買酒吃。」

  杜常思量了一下,收了下來,客氣行禮:「妙夫人,請吧。」

  妙仙兒見他終於肯收,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朝他淺淺一笑。

  都說拿人的手短,杜常既然收下她的重禮,想來透露一點前頭的消息給她不難,迫不及待打聽:「我有一事想向杜護衛請教。」

  「請說。」杜常客氣道。

  妙仙兒問:「不知侯爺有什麼事,要大家去蒼梧院?」

  杜常沒有隱瞞,「為著雲夫人的事,妙夫人去就知道了。」

  果然是為了那賤婢。

  侯爺如此大張旗鼓找人,不知情況如何。

  妙仙兒臉色發白,還想再問,卻見杜常笑著抬手,示意她先走。

  她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先一步離開沁芳苑。

  前頭,高繼行在府中下人的目光中,抱著寄雲從大門去蒼梧院,將她安置在身邊本該屬於崔德音的位置。

  寄雲心知這樣不妥,府中還有崔德音這位侯夫人,她坐在這兒,是什麼道理?

  忙站起身:「侯爺,這不合規矩,奴婢還是去.....」

  沒等她說完,高繼行掀眼朝垂首露出半白膩脖頸的女子看來,不耐的目光觸到衣衫遮擋下的一抹曖昧痕跡,想起方才在馬車上......

  他眸色和緩了些,嗓音卻是不容拒絕的冷硬:「我說了,不准拒絕我,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寄雲無奈咽下沒說完的話,默默坐回他身邊。

  杜月和崔德音一起進來,看到坐在主座的寄雲,兩人臉色皆是一變。

  只是兩人所想的事不同,崔德音臉色恢復平靜,掩去眼中不屑,只拿出侯府主母的氣度,關切問道:「寄雲妹妹還好嗎?」

  她到底是侯府夫人,寄雲坐了她的位置,心中已是愧疚,正要起身回話,卻見高繼行漆冷的目光淡淡掃來,顯然已是不悅。

  馬車上,「不要拒絕我」這幾個字仿佛還在耳邊,寄雲臉上一熱,耳垂紅得仿佛能滴出血,慌忙垂眼,終究不敢惹怒他。

  崔德音看在眼裡,眸中冷色一閃而過,心中越發看不上。

  暗道終究是粗俗不堪的武夫,色令智昏,無視禮法,和出身卑賤的侍妾,真正天造地設的一對。

  團扇輕搖,崔德音面上露出淺淡的笑容,端莊賢淑,儀態大方,擺了擺手:「我瞧你面無血色,想來這些天定不好過,且坐著吧。」

  寄雲垂首,恭敬應了聲「是」。

  崔德音這麼做也有自己的目的。

  無論她怎麼看不上高繼行,但眼下她還是侯府主母,管著府中大小事務,那婆子作踐寄雲以及妙仙兒所做之事,若是深究起來,她也不敢保證高繼行是否會問罪與她。

  只得放低姿態,走去高繼行另一側坐下。

  「雲妹妹受苦了,這兩天,侯爺未曾合眼,把整個西州都翻出來,就為了找雲妹妹。」

  杜月落座後,瞧主座上三人神色各異,心中瞭然,笑著解圍:「夫人在府中也掛念著雲妹妹的安危,好在雲妹妹平安歸來,真是謝天謝地。」

  她一句話,既向寄雲透露了侯爺對她的重視,也暗示了侯夫人沒有參與害她的事。

  崔德音還是第一次覺得她這麼順眼,難得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隱含笑意。

  寄雲聽了杜月的話,心不受控地顫了下。

  高繼行為了找她,將整個西州城都翻遍了?

  下意識咬住唇瓣,悄悄抬眼打量身側筆挺坐著,神色冰冷的男人。

  他真的這麼做了嗎?

  為何?

  敏銳如高繼行,身邊女子稍微有什麼動作,他就能立刻察覺,淡淡轉過頭,與她目光相碰。

  寄雲偷看被發現,心一慌,忙移開視線,衣袖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心越發混亂如麻。

  「妾來遲了,見過侯爺,夫人。」

  便在這時,一道嬌柔的聲音自廳中響起,妙仙兒盈盈曲膝。

  當看到寄雲完好無缺坐在高繼行身邊時,她臉色微微發白,衣袖下的手不受控地抖了起來。

  懸了兩天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