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針對寄雲而來

  侯爺的馬車上居然帶著個女人!

  馬車剛過,守門的將士震驚得無以復加,都在猜測是何方神仙,竟讓侯爺帶來軍營。

  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侯爺成親時,我去過,侯夫人不長這樣。」

  「那是誰?是侯爺府上的小夫人?」

  「不知道。但是侯爺不騎馬,陪她坐在馬車裡,定是很看重的人。」

  主要是因為軍營中常年見不到女子,侯爺如此嚴厲的人,平日裡在軍營提都沒提過侯夫人,如今竟主動帶著個陌生女子進軍營,大家都好奇的要命。

  見楊招騎馬走在後面,守門的將士問他:「楊校尉,馬車裡的美人是誰啊?竟讓侯爺放棄騎馬坐馬車陪著.....」

  楊招皺眉,這群兵頭,越發沒規矩了,竟連侯爺的事都敢打聽,斥道:「嘴怎麼這麼碎呢?不該打聽的別亂打聽。」

  幾個兵士撓撓頭,咧嘴笑道:「這不是好奇嗎?咱們弟兄幾個跟了侯爺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侯爺這般溫和的表情。」

  楊招回想一下,似乎有那麼回事,侯爺自從帶雲夫人回府後,的確變了許多,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長得像那個人罷了。

  他嘆一聲,那人已死,他自是希望侯爺向前看的,但侯爺把雲夫人當成那人的替代品,似乎對她不太公平。

  將士還想再問,楊招擺擺手,「去去去,別瞎打聽,夜裡守衛注意點。」

  「是。」兵士們好奇,可沒人敢到侯爺面前打聽,楊校尉也不願意透露,眾人只得悻悻退回去。

  軍營里沒有女軍醫,高繼行已經替寄雲簡單處理過,他想確認的是她有沒有內傷。

  「如何?」

  軍醫給寄雲把脈,他就站在一旁,目光緊盯著,強大的壓迫讓軍醫不敢掉以輕心。

  「回將軍,這位......」

  軍醫收回手,不知該如何稱呼寄雲,見她身上披著侯爺的外衣,如今又被安置在侯爺的房中,靈機一動,「這夫人沒有內傷,至於外傷......」

  他頓住,有些為難。他還沒開始為這位夫人查看外傷,侯爺這虎視眈眈的眼神,就足以令他感受到壓力。

  高繼行雖不願讓人看到寄雲身上哪怕一處裸露在外的皮膚,但也明白,她的傷需要有經驗的大夫處理,不然日後只怕要留疤。

  軍中將士受皮外傷是常事,軍醫處理這類創傷最有經驗。

  「給她用最好的金瘡藥。」

  他眼神冷肅,氣勢迫人,低沉的嗓音仿佛裹著霜雪,軍醫無端覺得周圍變得涼颼颼的,忙恭敬答應。

  「勞煩大夫了。」

  寄雲看出軍醫緊張,露出抹笑意,客氣道謝。

  「夫人客氣,還請夫人把手臂露出來。」

  軍醫抹了把額頭的汗,總覺得他說出這句話時,侯爺的眼睛都快要把他的後背盯出窟窿。

  軍醫的徒弟已經讓高繼行趕了出去,眼下屋中只有他們三人,高繼行坐到床榻邊,充當軍醫的助手,親手剪去寄雲衣袖上的布料。

  這恐怕是軍醫最提心弔膽的一次救治,在高繼行強大的威壓之下,戰戰兢兢把寄雲身上所有傷處理乾淨,重新敷上藥膏包紮。

  做完這些,他馬上退出去,生怕走得慢,侯爺會找要他小命。

  這裡是軍營,屋中沒有侍候的人,高繼行拉過被子給寄雲蓋上,「今夜已晚,安心在這兒休息,等傷口癒合了再回去。」

  寄雲點頭,看到他手臂上被劃破的衣袖,到底不放心,「侯爺,您身上的傷.....」

  他從崖底回來就一直盯著軍醫,身上的傷還沒處理。

  她眼中殷切的擔憂取悅了高繼行,他神色柔和下來,意外的好說話,「我這就去外頭叫軍醫處理,你先休息。」

  寄雲點頭。

  直到他起身,寄雲才看到他背上被碎石和樹枝劃破的傷口,有些比較深的傷口還在流血,鮮血幾乎染紅了他整個後背。

  她睜大眼睛,眼前突地被一團水霧迷住。

  他傷得這麼重,這一晚上,愣是一聲都不哼,還抱著她從崖底上來。她清楚自己的地位,不過是個替代者,他為何要做到如此?

  這樣她很混亂。

  捂住唇,眼淚落下的同時,心裡有些情愫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高繼行不知道他走後,寄雲在屋裡為他的傷勢不斷自責和內疚。

  見他出來,軍醫趕緊迎上來:「侯爺,您背上的傷要儘快處理,否則和衣裳黏連,不易清理,還容易感染。」

  高繼行頷首,示意軍醫去隔壁的房裡。

  軍營跟上,吩咐徒弟準備熱水和紗布。

  剪去侯爺的衣服,看到他背上的傷,軍醫就一陣頭疼,擰了塊乾淨的紗布給他,「衣服碎片和爛肉黏連,下官要把碎片挑出來,侯爺咬著紗布吧。」

  高繼行沒接,淡淡吩咐:「無妨,開始吧。」

  行,都是硬骨頭。

  這樣的人軍醫見多了,便沒再勸,收回來紗布,開始為他一點一點清理。

  等到幫高繼行處理好傷口,已經是半夜,軍醫抹了一把汗,吩咐傷口不能碰水,只說明日再來,便帶著徒弟回去。

  高繼行手臂包紮過後,行動不便,楊招剛從外頭進來,見他這般吃力,忙取過衣裳給他穿上。

  「馬找到了?」

  先前著急找人,楊招忽略了那匹發狂的馬,找到侯爺和雲夫人後,他已經吩咐人在附近以及懸崖底下找馬。

  但蹊蹺的是,馬就像是突然消失,第一批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馬,第二批人還沒回來。

  他表情有些凝重:「還沒找到。」

  這些都是將士們平日訓練用的馬,通人性,不會突然發狂。

  有人故意在馬身上動手腳。

  馬兒突然發狂,訓練有素的士兵也很難過將其制服,但一般情況下,保命沒有問題,只有像像寄雲那般沒有經驗的人,才會慌了手腳,對突然發狂的馬束手無策。

  如此看來,今日驚馬,很顯然是針對寄雲而來。

  高繼行握緊拳頭,眸色越發透出肅殺,聲音裹著霜雪,「馬夫呢?帶他來見我。」

  楊招臉色難看,「接觸馬的馬夫死了。」

  方才帶人去的時候,馬夫已經斷氣。

  這麼快?

  高繼行眸色越發森冷裹挾殺氣,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他的人,誰的狗膽這麼大?「跑馬地、崖底方圓百里範圍內,仔細查一遍,另外今日接觸的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楊招應聲,轉身便要出去,被高繼行叫住,他疑惑回頭。

  侯爺向來不是猶猶豫豫的人,什麼事讓他如此難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