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繼行怒不可遏,將寄雲拉上馬車。
車夫見他怒氣沖沖,哪裡敢在馬車旁逗留,立時離得遠遠的。
高繼行跳上車,他不需要車夫,自己趕車穿過熱鬧的街市。
喜鵲擔心雲夫人,方才侯爺的臉色看起來很嚇人,急得拉著楊招:「楊大哥,侯爺他.....要帶雲夫人去哪兒?」
楊招搖頭,他也不知道。
他極少看到這樣陰晴不定的侯爺,也不知雲夫人做了什麼事,讓他如此失態。
看小丫鬟嚇成這樣,好心安慰:「你放心,侯爺不會對雲夫人如何的。」
這些年,能讓他這般失態的人不多,除了家人,雲夫人是第二個。
楊招還要追查香囊的主人,招來護衛吩咐遠遠保護,不許近了打擾。
高繼行趕車出了城,路上少有行人,馬車飛馳一般,又快又急,寄雲幾乎坐不穩,被顛得頭暈眼花。
他要帶她去哪兒?
約莫一個時辰後,就在寄雲以為自己要昏過去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下來。
高繼行在外坐了許久,才掀開帘子進來。
看到車廂里臉色發白,衣裳和頭髮都有些凌亂的女子,他眼眸閃過一絲悔意。
然而車廂閉塞,她身上那股屬於另一個男人的味道,就這樣沁入他鼻端,提醒著他,她今日出來,是為了見別的男人。
她,討厭他嗎?
既如此討厭,當初為何那般費盡心思接近?
能突破侯府重重護衛闖進去,在護衛眼皮底下進她帳幔的男人,想來不是一般人。
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如此放不下?已經來到他身邊,還和那男人糾纏不清?
還是.......
高繼行閉上眼,握緊了放在膝蓋的拳頭,止住了繼續往下想的念頭。
他這些年所求不多,查清阿爹和兄長當年被冤枉的實情,還有她.....
然而,一切好像只是他的一腔情願。
「他是誰?」
再次張開眼睛,他漆黑的眸底,平靜如同不見天日的深潭,望不到底,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寄雲再也看不清,她也從未認為自己能看清過。
他是誰?
她能說嗎?
寄雲心中苦澀,卻如何能承認?輕輕搖頭:「沒有人,侯爺真的誤會了。」
高繼行眸色越發冷沉,除了這句,她就沒有別的話為自己辯解了嗎?
失望像藤蔓在他心尖生根蔓延,他想忽略那被撕扯的悶痛,卻按壓不住胸腔洶湧而起的憤怒,失態地笑道:「在你們眼裡,我高繼行是誰都可以隨意欺騙的人嗎?」
寄雲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他在她眼裡,一直都是威嚴果決,高高在上,氣蓋山河的將領。
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沒人敢隨意欺騙他。
然而她.....
寄雲心中充斥著自己都難以理解的酸澀,面對他怒火翻湧的眼眸,那一抹通紅令她心亂如麻,終是心虛,錯開目光,「奴婢敬愛侯爺,從未這般想過侯爺。」
謊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的,還有哪一句是真的?
「看著我說。」
高繼行唇角露出譏諷,大掌將她的臉頰轉過來,眸底暗涌醞釀著巨浪,
似乎只要她說慌,他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寄雲終究做不到坦蕩,心不受控地鼓動著,嘴唇動了動,卻無法再坦然說出方才的話。
她身上還飄著令人高繼行憤怒的香味,染了水霧的眼眸閃爍著驚慌和不安,落在高繼行眼中,成了壓碎他理智的最後一棵稻草。
他暗色眼眸越發染了駭人的戾氣,大掌一扯,將她的衣裳撕碎。
寄雲只覺得身上一股涼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將手中稀爛的布料扔出窗外。
「你......」
寄雲錯愕地瞪大眼眸,想過他會捏斷自己的脖子,或是將她交給護衛,送回念雲築再度軟禁,又或者,在這兒將她殺了。
然而,她想錯了。
他想羞辱她。
反應過來後,她慌亂地想要遮住自己,卻被高繼行反剪雙手,一掌禁錮,只稍使了半分的力量,她便連半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他眼眸中的暗色令寄雲驚慌又害怕,越發想離他遠遠的。
然而男女力量懸殊,只要他想,她便是連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高繼行眼眸冰冷,嗓音暗啞卻透著危險的氣息,「不要躲著我,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寄雲心尖發顫,身子止不住抖了抖,突然不敢惹惱他。
制止了她迴避的動作,下一瞬,一道黑影俯身壓下。
略有些冰涼的唇,將她的呼吸堵住,一點縫隙都不留。
寄雲直到此刻,才算理解他說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是什麼意思。
根本沒給她呼吸的機會,瘋狂地掠奪,在這一方狹小閉塞的車廂,她只覺得自己快要暈厥。
掙扎著想要離開,他越是懲罰一般吮咬,直到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寄雲呼吸越發急促,被他咬破的地方,再次被他探索的唇碾過,疼痛似乎被放大,直刺心底,她眼角沁出淚意,以為他會就此放過自己。
卻沒想到他越發將她的雙手扣緊,從下巴尖到脖頸,再往下咬住她.....難言的痛楚傳來,她腿腳一軟,軟綿綿跪在車廂。
他的馬車不似烏玹那般奢華,車廂中並未墊著軟底,她膝蓋磕到堅硬的木地板,疼得發出嗚咽。
男人就像小狗一般,咬著獵物不鬆口,疼得寄雲眼尾滾出淚珠。
隨著她跌倒,兩人身高懸殊,他被迫壓低身子,越發將她的雙手向身後緊扣....
他似乎想將她身上那股令他憤怒失控的香氣,都吞噬乾淨。
「這裡,他看過嗎?」
胸腔翻湧的憤怒和心底某個角落的酸澀,令他失了往日的憐惜,呢喃著憤怒的氣聲,越發瘋狂。
寄雲力量不如他,如今他這般失控,她就更加無法在他的挾制下躲避分毫,只得苦澀否認:「......沒.....嗯.....沒有......人.......」
高繼行胸腔壓抑著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滔天怒火,根本聽不進她的解釋,氣憤地......咬,沒讓她再發出一個完整的音。
不似往日溫柔的流連,只剩瘋狂的.....啃,所過之處,引發懷中顫慄。
潔白無瑕的凝脂玉,染了刺目的暗紅,男人起初並未發現,等到終於捨得停下來,看到這記號一般的印記,眸色一暗,越發瘋狂。
沒錯,她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便是她心中還有別的男人,他也絕不可能將她還回去。
充滿力量的大掌,握住纖細的腰身,只稍用力,便將她提了起來。
他身上的玄色錦衣一絲不亂,然而暗色眼眸卻早就沉淪,只看得見眼前可憐嬌顫的女子。
大掌扣住她纖細脖頸,在她耳邊咬牙道:「不管他是誰,終有一日,我會將他找出來,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