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九大黃鱔菜,阿湯哥指認內鬼

  進入五一小長假。

  林月初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牛皮糖。前夫哥徐洪濤放假了,不停給她打電話。

  林月初將她拉黑,他直接打到了邱桂枝的手機。

  邱桂枝左右為難,將電話轉給了林月初。

  「徐洪濤,以後不要再騷擾我,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林月初下了通牒,掛斷。

  徐洪濤立馬又打了過來,「林月初,離婚協議上說好了,我有權看孩子的,你憑什麼剝奪我看孩子的權利?」

  林月初見識了什麼叫無恥,今天的她,已經不是那個毫無底氣的全職主婦。「憑什麼?你還好意思如此理直氣壯?既然未盡義務,就不要奢望權利。」

  「你給我微信加回來,我給你轉帳。月初,我要看我的孩子,我要看垚垚,要看森森。如果你不給我看,我會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那你就去告,看看法律會同情一個從未盡過撫養義務的出軌渣男,還是支持一個投入全部精力與愛的媽媽?」

  林月初掛斷電話,在此將徐洪濤拉黑。

  然而她沒想過,徐洪濤居然找到了賽洛社區,並在樓下擺上了玫瑰花,裝出一副深情的人設。打著看孩子的旗號,花式求複合。

  林月初想起,上次活動公司找到她,大概是登記了她的住址。被逼無奈,她帶著孩子去見徐洪濤,也想藉此和他說清楚。

  見面地點在賽洛社區的商街上,一家社區咖啡館。

  徐洪濤見到森森,一把將孩子接過去,對著森森白白淨淨的小臉親去。

  「你不知道嗎,大人的口腔,都是細菌,不可以這樣親寶寶的。」林月初氣得太陽穴突突,眼前這個男人,離開了他的房地產領域,仿佛變成了一個白痴和傻瓜。

  徐洪濤訕訕地停止了動作,「是我錯了,月初你別生氣。」

  森森呢,伸出小手臂,讓媽媽抱。半年不見,他似乎忘記了爸爸的存在。

  「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我生氣。」林月初接回森森,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月初,當著孩子的面,不要這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現在孑然一身,你回來吧。」見女人心如鐵,徐洪濤曲線救國,「垚垚,以後搬回來和爸爸一起住好不好?」

  垚垚眨著眼睛,一臉的迷惑。「爸爸以後會和垚垚去遊樂園嗎?」

  「去,垚垚想去哪都行。」

  不管怎麼樣,先安穩住再說。

  「爸爸會幫媽媽拖地、做飯嗎?」在垚垚的記憶里,這些事情爸爸從沒做過。可是連上幼兒園的她,都要值日,為什么爸爸什麼事情都不做?

  童言無忌,可垚垚的每句話,似乎都是對徐洪濤的聲討。徐洪濤老臉紅透,「爸爸工作很忙,可是爸爸答應垚垚,會盡力幫媽媽。」

  「爸爸會給我和弟弟買好吃的嗎?家裡的好吃的都是媽媽買的。」

  稚嫩的童音,縈繞耳邊,林月初的心,柔軟地一塌糊塗。可能孩子很多事還不懂,可他們已經知道心疼媽媽,而這樣的情感,她在徐洪濤身上,從未感受過。

  「湯叔叔也很忙,可他一直陪著湯堯哥哥。他還幫媽媽照顧弟弟,給我買生日蛋糕,我想要湯叔叔那樣的爸爸。」

  徐洪濤內心遭受了一萬點暴擊。

  他意識到,自己缺失了什麼。並暗下決心,要彌補她們。

  這時候林月初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湯遜。

  徐洪濤看見林月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起。「喂,什麼事?」

  「月初,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隔壁廣府靚湯推出了九大黃鱔菜。紅燒黃鱔、泡椒黃鱔、豉椒黃鱔、砂鍋黃鱔、啫啫黃鱔煲。如果我們明天出見賢思芪至鱔湯,恐怕也是落了下乘,說不得還要擔個東施效顰的笑話。」湯遜的語氣很嚴肅、很沉重。

  今天是五月四日,青年節,也是五一小長假的最後一天。

  按照約定,林月初新研究的兩款立夏湯,將在明天上線。

  臨時改換,且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實在是任重道遠。

  「怎麼會如此巧合?我們推黃鱔湯,他們也主打黃鱔?」林月初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竇。包括上次也是,她打出「復興宋食美學」的旗號,隔壁就搞了宋代餐具展。

  餐具展尚且有跡可循,畢竟在後。而這次,廣府靚湯居然走到了老火靚湯的前面。

  「我想,我大概有了答案,不過需要驗證。眼下當務之急,是立夏我們到底上什麼?或者不上新,推遲到小滿再上。」

  最近這段日子,林月初有感於湯遜的付出,寄希望在湯羹上對他投桃報李。別說半個月,她半天都不願意等。

  「你在餐廳嗎?我稍後去餐廳,我們在餐廳重新拍攝新主題。」

  掛斷電話,林月初看向徐洪濤。剛剛她並沒有避諱他,所有內容都在談事業,沒有不可對人言。

  「發生了些意外,我要去緊急處理下。如果你想和兒女團聚獨處,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如果林月初不在,徐洪濤根本沒勇氣獨自面對孩子。上次已經把垚垚搞得肚子痛了。「你想去哪,我開車送你一程。」

  **

  老火靚湯餐廳。

  包間裡只有湯遜和小溫侯侯哥。氣溫很低,空氣凝重。

  「侯哥,我是如此信任你,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侯哥眼神慌亂,手指快要摳進皮肉里。他沒想到,廣府靚湯完全不顧他的暴露,抄襲地恣意妄為。

  「是,是我豬油蒙了心,將餐廳的計劃告訴了包老闆。我沒想到……」

  話到嘴邊,被生生咽下,侯哥直視著湯遜,一字一頓,「早該想到了不是嗎?心術不正的人,還指望他能有君子做派嗎?」

  湯遜痛心疾首,卻仍然忍不住追問,「侯哥,到底為什麼?是我苛待於你還是你心裡不痛快?」

  「阿湯哥,你很好。你是我見過最開明、最有見識、最親切的老闆。可我,卻跟不上你的步伐。餐廳每月出新品,我沒聽說過;廚子要研究新品,我壓力很大;不是所有人都是林月初,能創造、能講故事、生得還美。」小溫侯語速很快,那是藏在心底許久的話。

  「我並沒有要求你做到月初的程度,事實上我也沒要求月初這麼做。你肯幫我,就是我的榮幸。但我不能忍受背叛,所以侯哥對不住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