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壯擺擺手，然後就捏捏求抱抱的兩兒子小臉，「爹爹身上太髒待會兒再抱你們好嗎？」
說著聞了聞自己衣服，做出一個很難聞的表情，又對著懷瑾握瑜搖搖頭。
懷瑾看著爹爹這副模樣，也不著急了，知道爹爹臭臭才不能抱他，他也不想做一個臭臭的寶寶。
握瑜可不懂，見爹爹遲遲不抱他，癟嘴就要哭，已經好久沒見到爹爹了，爹爹還不抱他玩兒。
「握瑜，不要哭，哭了就不是男子漢啦。」林大壯從包袱里翻出一個顏色鮮艷的撥浪鼓，搖晃著撥浪鼓，撥浪鼓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是他在府城買的。
握瑜被撥浪鼓吸引，果然不哭了，伸手想拿走，林大壯也不逗兒子，將撥浪鼓放在兒子手心。
握瑜就拿著撥浪鼓開心的玩起來，小腦袋也跟著撥浪鼓搖來搖去。
林大壯又翻出一個撥浪鼓塞進懷瑾的小手心，懷瑾捏著撥浪鼓的把手，眼睛卻一直跟著爹爹轉。
「兒子，你去府城參加府試，怎麼搞得像逃荒似的回來。」
宋母等這父子三人敘完舊才開口。
「這不是東西太多，才搞得這麼狼狽。」
林大壯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止這個，他還有更讓爹娘大吃一驚的事情還沒說。
「對了，不是說懷瑾會說話了嗎，懷瑾叫爹爹呀。」
林大壯笑眯眯地看著懷瑾，可惜不知道懷瑾第一次先叫的誰。
「呆…爹爹…爹。」懷瑾舌頭有些不聽使喚，但還是聽話叫著爹爹。
「唉，乖兒子。」林大壯想將懷瑾抱起來轉一圈，但是坐船上這幾天著實身上醃入味了，船上洗漱也不太方便，又潮濕得很。
兩閨女醒著的時候都不讓他抱的。
「不錯，沒想到大壯你還能中個童生。」
林父坐在椅子上，看著大壯誇讚道，那天有官差來，很多人來他家以為出了什麼事，沒想到差點鬧了一場烏龍。
族長村長得知消息都上門來了，最後他們好生將報喜的官差招待了一番，又給了一大筆喜錢，將官差送走。
大壯還有這大造化，豈不是也能考個秀才，如果能考上個秀才他家就能免稅了。
大壯也跟他們商量了，考上秀才後就不再往上考。
原因有很多，兩個孫孫太小，家裡營生大部分還要靠大壯來做。
大壯準備科舉這段時日的辛苦，他也看在眼裡，不比當年學武輕鬆。
早間起來打拳背書，又跟一家人推出一兩千斤涼粉，再和堂哥們上鎮上，在鎮上學館進學。
午間又回家來忙活，還要抽空給幾個小的啟蒙，他起夜時，多少次書房的油燈都是亮著的。
近來又忙活著那個豆腐。他是一點兒也幫不上忙。
只能將家裡的地料理好，讓大兒少操些心。
「哈哈，爹娘，沒有你們將我生的這麼聰明我也考不上不是。」
林大壯笑著道，其實他不算聰明人，但是還好有努力來湊。
林父誇讚了幾句林大壯就沒再說話了，本來想問問大壯科考難不難，但是就算兒子說些什麼。
他也不懂，與其雞同鴨講不如少說話。
他也明白兒子這麼努力也是想讓家變得更好，想給兩個孫孫積攢家底。
只是大壯一個人又照顧孩子，又忙活營生，還科舉，是不是要給大壯尋摸個良善的媳婦，也算有知心人。
他家新房建起來之後，也有給大壯說媳婦的，如今大壯中了童生，怕是說親的人更多了。
若是以前那番光景，大壯是鰥夫又帶著兩奶娃娃，沒有人家看得上。
現在大壯這麼出息，也能選個好的。
林大壯和家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他要怎麼將三寶四寶告知爹娘。他心裡有了一點頭緒，不過得將二弟三弟支走才行。
「二弟三弟，你們將懷瑾握瑜抱出去玩一會兒，這是給你們買的小玩具，你們一起去沙子上玩吧。」
二壯三壯聽話地將兩個侄子抱走，猜測大哥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跟爹娘說。
「爹娘，你們來看。」林大壯將爹娘引到貨箱旁。
掀開竹蓋前，抬頭看著爹娘，做了點鋪墊，一臉鎮靜地道：「爹娘待會兒小聲些，不要驚訝出聲。」
大壯將兩個弟弟支走，宋母知道是有事情告訴她和相公，不知道是什麼，難道是新方子，還是撿著金子了神秘兮兮的。
宋母彎腰等林大壯掀開蓋子。
「兒啊，這是你從府城挑回來的嗎？」
林父也笑著道：「什麼寶貝？」
林大壯閉眼掀開兩個貨箱的蓋子，然後站在一邊等爹娘反應一會兒。
等看到貨箱裡的兩個小嬰兒，林父的笑臉僵住。
看了一眼旁邊同樣愣著的妻子，疑惑地將眼神轉移到閉著眼睛的大壯身上，又低頭看看兩個嬰兒。
眨眨眼睛，再看一遍嬰兒還在，嗯，沒有老眼昏花。
宋母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抬腳轉身輕飄飄地在椅子上坐下。
林父也跟過去坐在並排著的另一張椅子上。
林父宋母沉默良久，還是宋母率先開口詢問：「說說吧，怎麼回事？」
林大壯走過去也想找椅子坐下說，今日趕路那麼久他也有些累了。卻被宋母的聲音定在原地。
「站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