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考量,所以楊晚秀和景中意這一次在陸沉淵過來之後,並沒有太過為難他,相反還有幾分幫襯他的意思。閱讀
景燕歸輕聲說:「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陸沉淵對我好的事,也不稀罕。」
岳晴照知她和陸沉淵的梁子結得很大,就岳晴照自己而言,對陸沉淵也是極度失望。
只是這件事情上,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不稀罕,我也不稀罕,但是在這個世上,又哪裡會有人嫌對自己好的人多?」
「在這世上,多一份寵愛,也就能多一份倚仗,燕歸,在媽的心裡,其實並不想你做出多大的成就,又能創出多大的事業,媽就希望你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身邊所有的人都寵著你,愛護你,讓你一生無憂。」
景燕歸輕咬了一下唇,輕聲說:「媽,我知道了。」
岳晴照又說:「不過我和你爺奶的想法有些不一樣,我不會勸你早早接納陸沉淵。」
景燕歸朝她看了過來,她有些傲嬌地說:「陸沉淵不是後悔了?想要認回你嗎?哪裡能這麼輕易地就原諒他?怎麼也得讓他拿出更多的誠意來!」
「再說了,我們之前又不欠他的,是他欠了我們!」
景燕歸的嘴角上揚,她覺得這話說得很岳晴照的風格,當即便笑了起來:「媽說的是!」
因為有了岳晴照這話,她的心裡倒又淡定了許多,不管現在陸沉淵是什麼樣的心思,之前他總歸是犯了錯,既然是犯了錯,那麼就得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要不然她才不會原諒他!
母女兩人相對一笑。
初三一早陸沉淵就起來了,他昨天白天睡的時間長了,晚上就睡不好,然後陸橋東這個讓他心累的兒子又嘲笑了他一晚上,說他要是早點拿出醉酒後認錯的態度,說不定景燕歸早就原諒他了,岳晴照也不會跟他離婚。
陸沉淵當時就氣得想暴打陸橋東一頓。
他原本就沒有多少的睡意,卻又因為陸橋東的這句話而徹底消失,他就忍不住在想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再想想今天景家眾人對待他的態度。
他想完這些後就覺得自己那個糟心兒子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他如果真的能放下身段和架子的話,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還能有挽回的機會。
他來陽城之前心裡就有些忐忑不安,怕自己被為難,卻也知道自己要不是不給景家的人出口氣,他們估計是不會原諒他的。
只是他到景家之後,就發現自己之前對景家的人誤解,他們比他想像中的要好說話得多,並沒有太過為難他。
他越想越睡不著,好不容易半夜睡了一會,天剛蒙蒙亮,睡覺不老實的陸橋東又把腿壓在了他的胸口,生生把他給壓醒了。
他醒來之後出就睡不著了,伸手把陸橋東的大腳丫子拎起來扔到一邊,穿好衣服後便出了房間。
岳晴照的傷口還有些疼,今天一早疼醒後也就起來了,她想要在院子裡走走。
家裡這會大家都還沒有醒,屋子裡很安靜,和昨天熱鬧的感覺完全不同。
岳晴照下樓的時候在院子裡遇到了陸沉淵,兩人對視一眼,陸沉淵朝她笑了笑,她面色淺淡,隨口說了句「早安」。
陸沉淵和她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以前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每天早上醒來能看見她。
兩人離婚後,他覺得還能看見她真的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他溫聲問:「你的傷怎麼樣呢?」
岳晴照回答:「傷口有點深,還有點疼,好在燕歸的藥好,要不然估計會疼得更加厲害。」
景燕歸給岳晴照用的傷藥是用空間裡的藥草做的,效果非常好,只是再好的藥也不可能讓岳晴照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全癒合。
陸沉淵聽到這話眼裡有些心疼,他的眸光冷了些,沉聲說:「周冬至這顆毒瘤必須立即將他繩之於法!」
岳晴照聽到他這話整個人倒相當冷靜,她知道現在正在過年,各部門都處於休假之中,就算是陸家和方家同時追兇,想要抓住周冬至也沒有快。
她淡聲說:「抓他的事情的確需要抓緊,但是也不必太急,我倒覺得如果他一直沒有現身的話,倒可以為他量身定製一個陷阱。」
陸沉淵朝她看了過來,她緩緩地說:「他恨的是燕歸,到時候散布一些假的消息出去,不怕他不上勾。」
「只是他這人行事狠毒,這一次能找到景留洋合作,那麼下次就很可能會找其他和燕歸不太對付的人合作,還可能會禍及家人。」
「所以我建議,你這邊如果方便的話,不如派幾個人在燕歸家的四周守著,這樣至少能讓燕歸安心一些,也不會驚動家裡的老人和孩子。」
陸沉淵其實和她是同樣的想法:「我已經安排了人守在附近,只要周冬至一現身,就能立即將他抓捕。」
岳晴照知道他做事穩妥,這會既然決定要保護景家的這些人,那麼找來的就一定是極為靠譜的人。
兩人把這事討論完了之後就有些冷場,陸沉淵倒是有一大堆的話想跟岳晴照說,這會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岳晴照看了他一眼後直接說:「你心裡的那些打算,我也粗粗能想到,我這邊你就死心了吧,不必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我對你的心結你心裡應該再清楚不過,就算像你昨天醉酒時說的那樣,我的父母並不是你告發的,但是他們的死卻終究和你有些關係,我哥也被逼得遠走他鄉。」
「這些年來你也許心裡是想著我好,但是卻做了太多傷害我的事情,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這會能心平氣和地跟你說這些,也不過是因為我看到了你的誠意,同時也不想自己一直活在過去的痛苦之中,我折磨了自己太多年,現在已經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你明白嗎?」
陸沉淵的眸光暗淡,卻輕點了一下頭:「我其實覺得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還能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