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留洋被景燕歸說中了心事,面色有些難看。
景燕歸接著說:「我一向只原諒真心改正的人,對於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我從來就不需要原諒!我也不會給你更多的機會,以前沒動你,是因為你年紀小,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可是你今年已經十四歲了,還是這副樣子,你爸媽沒教好你,我也沒想著要來教你,但是給你一些教訓卻是可以的。」
景留洋氣得不行:「這些東西我都沒有拿到,我就只是摸了一下,你還讓小崽崽把我弄傷了!」
景燕歸看到他這副說話的樣子,莫名就想到了劉春花,他們母子二人,這表情真的是如出一轍,這語氣也極為相似。
她的眉梢微微一挑,不緊不慢地說:「你的傷,我會出錢幫你醫治,這和你偷我東西是兩碼事。」
她說完朝那兩位工作人員微微一笑,遞了一疊大團結過去說:「辛苦你們了,這是給景留洋治傷的醫藥費,要是不夠的話,你們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兩位工作人員沒有接她的錢,只說:「我們會找醫生給景留洋看傷,花的錢到時候用拿發票來找你要,現在這錢我們先墊上。」
「那怎麼好意思?」景燕歸忙說:「這事哪裡能先讓你們墊錢?」
工作人員笑著說:「這事我們是按流程來走的,也信得過你的人品,所以可以先墊,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他們說完直接就將景留洋給拽走了。
景留洋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瞪了景燕歸一眼:「你這女人真的是太惡毒了!我媽當年把你抱回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掐死,不應該把你養這麼大!」
「你就是個大禍害,害得我們全家家破人亡!」
這樣的話,景燕歸之前在劉春花和景建國的嘴裡都聽到過。
她此時再聽到這些,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禍害,說到底,景家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不過是因為他們自己的貪心所致,畢竟沒有人逼得他們去做那些事情。
一個人心術不正,就別指望能有什麼好的下場。
景留洋被帶走後,景十一走到她的身邊有些擔心地問:「燕歸姐,這樣就能詐出大伯來嗎?」
景燕歸回答:「如果就建國還在陽城的話,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出來,就算他懷疑景留洋不是他親生的,但是景留洋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不能不管。」
景十一點頭,他之前還在想景燕歸要怎麼來試這件事情,現在看來,這個法子是最有效也最穩妥的。
如果景建國沒有出現的話,那麼景建國的下落就真的值得探究了。
景燕歸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說:「行了,這事我會和工作人員保持聯繫的,有他們幫我們查這件事情,效果會比我們自己直接去問景留洋好得多。」
她早就發現景留洋就是個二皮臉,沒下限,沒節操,有些事情很難問得出來。
景十一覺得她的話有道理,就現在這種情況,這樣處理是最好的方式。
景留洋可以和周冬至合作,本身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他這樣的人,再大一點,只怕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現在如果有機會能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那就是一件好事。
景燕歸準備回屋的時候,一轉身就看到了景遇的父母,她的眼睛微微一眯。
景遇的父母見她看過來的時候,兩人的神情都有些緊張,她的眸光深了些,這兩人今天跑到她家門口來做什麼?
景遇的父母一看到她那樣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認出了他們,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畏懼,兩人你拉了我一下,我拉你一下,然後匆匆跑了。
景燕歸鬧不明白他們這是怎麼回事,也懶得再去研究,只要他們不過來鬧事,她也不可能衝過去問他們,他們走了也就走了,她就當他們是過來看熱鬧的。
景遇的父親離開後面色還有些蒼白,景遇的繼母則說:「你真沒用,剛才我們應該過去找景燕歸的!」
「要去你去,我不敢!」景燕歸的父親咽了咽口水說:「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男孩子說是景燕歸養母家的弟弟,她動起手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她對養母家的人都那樣,你覺得她對我們會客氣?」
「再說了,剛才的那些工作人員你也看到了,都是向著她的,她把養母家的弟弟打成那副樣子,那些工作人員不但不罰她,還將她養母的弟弟給帶走了!」
剛才夫妻兩人在旁看熱鬧的時候,也問了一下旁邊同樣來看熱鬧的鄰居,從他們那裡聽到了一些關於景燕歸的事情。
在鄰居們的眼裡,景燕歸就是一個有大本事的姑娘,手段、能力、智慧都有,平時待人和氣,但是誰要是欺到她頭上來,那她就立即變成一個極為兇悍的姑娘,戰鬥力暴表。
景遇的父親當時聽到這些事情心裡就直發毛,覺得景燕歸實在是太過可怕。
景遇的繼母聽著也怕,再看到景燕歸收拾景留洋利落的手段,再看到景留洋滿臉的血,她就覺得景燕歸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誰家的姑娘能凶成這樣!
只是她當時不敢在景燕歸的面前發作,還將自己原本的意圖壓了下來。
但是這會一離開,她就忍不住抱怨:「說到底還是你無能,被個女孩子給嚇到了!」
「我是怕她。」景遇的父親心裡也憋了一肚子火:「你要不怕,你去找她啊!」
景遇的繼母:「……」
她要是敢去找景燕歸的話,這會就不會在這裡跟景遇的父親說這些了。
景遇的父親冷著臉說:「這個景燕歸一看就不是個好欺負的,反正以大傻也是個傻的,我就當沒那個兒子!」
他話是這樣說,心裡終究有些不甘,如果景遇一直傻並且呆在家裡的話,他可能會嫌煩,煩景遇是拖累。
但是現在他知道景遇不傻了,他就又覺得有些可惜,他畢竟養了景遇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