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說到這裡又補了一句:「否則的話,軍訓一結束大家都回去了,就她還拉著教官說東說西!」
按她這意思,一個人優秀了就是出風頭,就是要拔尖,就是想要勾引優秀的男性。
徐玉容的眸子裡有了幾分嘲諷的味道,恰在此時,沈長天抱著一疊資料走了過來,她忙笑著和他打招呼。
沈長天看到她便走了過來:「在看什麼?怎麼還不去吃飯?」
徐玉容微笑著說:「在看教官給景燕歸同學開小灶,他們學得挺認真。」
沈長天仔細看了一會後笑著說:「你是不是弄錯什麼呢?這哪裡是教官在教景燕歸,分明是景燕歸在教教官,他們這一套動作挺有意思的,我過去看看。」
他說完抱著資料就走了過去,徐玉容的臉色頓時就無比難看,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事看在沈長天的眼裡就變成了這樣!
她身邊的女生說:「依我看,景燕歸怕是早就知道沈學長這會會經過這裡,所以故意拉著教官在那裡做那套動作,她就是為了引起沈學長的注意!」
徐玉容雖然覺得那女生的話有失偏頗,今天的事情可能就只是一個巧合,但是沈長天對景燕歸的關注卻是實實在在的。
她和沈長天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知道他的性格,他平時很少會和女生接觸,之前有女生對他表示有好感,他都直接拒絕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生表現出這樣的興趣。
如果說她之前覺得沈長天注意到景燕歸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到此時心裡就湧上了真真切切的酸意。
她是為了他才考進帝都大學的,可是她到帝都大學後,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都是她動去找他!
徐玉容壓下心裡的酸意,扭頭便走。
沈長天過來的時候高教官已經學會了那套拉伸操,已經走了,他過來笑著說:「你這套操挺有意思的,能教我嗎?」
景燕歸看了他一眼,還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蔣林芳已經開口:「你又不軍訓,你學這個做什麼?」
沈長天笑著回答:「我雖然不參加軍訓,但是平時也會打打籃球,運動完了之後拉伸一下對身體會有幫助。」
蔣林芳瞟了他一眼說:「這樣啊,那你也不用跟燕歸學啊,我和苗苗都可以教你。」
白苗苗還是第一次跟沈長天接觸,他一身氣度和普通的大學生完全不同,他無論身高還是長相,都很不錯,她的臉有些紅,附和了一聲。
沈長天看了蔣林芳一眼,她則直接瞪了回去,他以為她瞪他是因為上次拒絕她去科教室幫忙的事,便淡然一笑說:「好啊!」
蔣林芳一聽他這話就覺得他這是在變相的找機會靠近景燕歸,便對白苗苗說:「苗苗,你來教他!」
白苗苗瞪大了眼睛,指了一下自己後說:「我……我也還不太熟……」
蔣林芳挑眉說:「一會回宿舍後讓燕歸再教教你,你就熟了,到時候就能教他了。」
沈長天到此時要是還看不出蔣林芳的防備和敵意,那他也就不是沈長天了,他溫和一笑:「這位同學,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蔣林芳立即說:「沒誤會,只是不想惹麻煩而已!那天你喊燕歸去幫忙,昨天你的青梅就來找燕歸麻煩,今天你青梅的室友就來造燕歸的謠!」
「你優秀,你長得好,你了不起,我們招惹不起,麻煩你以後離我們家燕歸遠一點!我們家燕歸到帝都大學是來好好學習的,可不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她的性子一向直接,完全不知道隱忍為何物,再加上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景燕歸最好的朋友,好朋友就得為對方兩肋插刀,這些事情發生在景燕歸的身上,比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還要讓她生氣。
沈長天的面色變了變,他幾乎秒懂蔣林芳嘴裡的青梅指的是誰,他回頭朝徐玉容的方向看去,她已經走了。
他有些歉意地說:「景燕歸同學,我真不知道我的那個舉動給你造成了這樣的困擾,也不知道徐玉容會因為這事來找你,我向你道歉……」
「你不用道歉。」景燕歸打斷他的話說:「我相信你那天請我去科教室幫忙是一番好意,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而徐玉容來找我也只是因為她喜歡你,腦補的太多。」
「這事說不上錯,但是我這個人一向怕麻煩,如林芳所言,我來帝都大學是學習的,不是來找麻煩的,而你很可能會是個麻煩,所以以後你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來找我了。」
「如果你真的對我的這一套拉伸操感興趣的話,你可以找我的室友學,她們都已經學會了,可以教你了。」
她說完坦坦蕩蕩地看著他,他的臉脹得一片通紅:「好。」
景燕歸得到回應後拉著蔣林芳和白苗苗就走了,他站在那裡卻有些回不過神來,心裡生出了又羞又惱的情緒。
他注意到景燕歸只是因為她全國第一的成績,和她接觸一次後也覺得她很有趣,但是要說他對她有意思,那還太早了些。
而徐玉容這麼一摻合,就讓整件事情的性質都變了。
沈長天之前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女生,他對於感情一片空白,在感情還沒有正式萌芽的時候,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內心是憤怒的。
於是他直接去找徐玉容,徐玉容因為他主動找過來還有些開心,結果一下樓就看到了他那張冰冷的臉。
徐玉容覺得他的臉色不對,忙問他怎麼了,他冷聲說:「徐玉容,我知道小時候我們的父母又開過玩笑說讓我們長大後結婚,但是這件事情我從來就沒有同意過。」
「在我的心裡,你和我妹妹一樣,我對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我之前答應過你的父母,你到帝都大學後會照顧你。」
「但是我現在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省得到時候又生出其他的誤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