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弦之說完拿出紙筆寫了一串號碼給岳晴照。
岳晴照笑著接過來說:「好,我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她覺得她這個未來的女婿是真的不錯,長得好,能力強,重點是對景燕歸也好,連帶著對她也好!
陸橋東在旁說:「我送你們回去吧!」
他說完便去開車,並不擔心這邊發生的事情,畢竟他知道自家親媽收拾自家親爸一向很有一手,他要在這中間,
至於那個平時端著架子高高在上的陸沉淵,這會沒有人關心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於是陸沉淵看著陸橋東把景燕歸和方弦之送走,看著岳晴照回房間裡找出他們的結婚證還有戶口本,再看著她回房間收拾東西。
陸沉淵的臉色極為難看,走過去說:「你真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跟我走到這一步嗎?」
「我們倆個會走到這一步,跟燕歸沒有任何關係。」岳晴照淡聲說:「因為不管有沒有她的存在,我們的感情也早就破滅了。」
陸沉淵的臉色一片灰敗,岳晴照看到後卻只是冷冷一笑:「我知道你的想法,陸沉淵,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陸沉淵沒有說法話,岳明照沉聲說:「我還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討厭燕歸。」
她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你討厭也許最初緣於誤會,可是後面卻是因為我為了她的事情和你吵過架,你覺得是她在我的面前說了你的壞話,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處處針對她,打壓她,也不是真的覺得她的心機有多深沉,而是因為我和她認識之後總往陽城跑,我跟你攤牌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陸沉淵,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她,我們之間也早就完了,我們婚姻在當初你告發我的哥的時候就已經名存實亡!」
陸沉淵看著她說:「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那一次的事情是個誤會!」
「是誤會還是有心並不重要。」岳晴照冷冷地說:「最終的結果是你害得我哥不得不逃亡在外!我父母雙亡!」
「可笑的是,你今天竟還跟我說,之前不跟我離婚是因為看我和你離婚後會無家可歸!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陸沉淵的手握成拳,想要就這件事情說上幾句,卻發現這件事情不管他要如何解釋,最終的結果確實如此。
他憋了好一會才說:「晴照,做人要向前看,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一直想辦法在贖罪!你這樣除了讓你和我一直都痛快之外,能有什麼好處?」
岳晴照冷笑一聲:「對你來講,只是過去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講,卻是付出所有至親的性命,你這會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做人要向前看,陸沉淵,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如果我把你害成這樣,然後事後百般討好你,你還能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揭過,和我好好過日子嗎?」
陸沉淵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岳晴照又接著說:「你不能吧?我也不能!這些年來,我過得有多痛苦,你並不知道,只知道我心情不好,終日抑鬱。」
「這些年來你是一直在帶我看醫生,我也不瞞你,這些年來我就沒想過要活!之所以一直沒有自殺,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我的女兒!」
她說到這裡情緒終於有些控制不住,眼睛一片赤紅:「因為我心裡還有執念,所以一直在強撐著,盼著能找到女兒,能找到我哥。」
「我這近二十來年,生活一片黑暗,讓我看不到光,直到遇到燕歸,她的堅強堅忍讓我覺得原來再苦的人生,也是能從中找到幾分樂趣和光明的。」
「她對我甜甜笑的時候,我心裡是溫暖的,是光亮的,和她在一起,我心裡很安寧,就覺得人生也不僅僅只有苦這個東西。」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接著說:「所以我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盼著她是我的女兒,你可能永遠不知道,當我知道她是被她養父母撿來的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陸沉淵冷聲說:「你還說她沒有野心?她為了和你親近,居然連自己的身世都要編造!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認!這天底下,怕也只有你才會信她的這種鬼話!」
岳晴照跟他說這些,原本也沒打算他因此對景燕歸改觀,但是這會聽到他這句話還是驚呆了。
她本來還想跟他說景燕歸的養父母家裡也有一個叫做景曉月的女兒,可是此時她完全沒有說的欲望,因為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都會認為這是景燕歸的圈套!
她冷聲說:「陸沉淵,我和你是話不投機半句話,你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因為在我的心裡,不管你怎麼想,你就是極度自以為是,且從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你把明明是你錯都算在燕歸的身上,所以你極度討厭她。」
陸沉淵的心裡有些惱怒:「依我看,那個自以為是的人是你!你被景燕歸哄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他說完又氣惱地說:「這個景燕歸還真有本事,居然哄得你為了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認!」
岳晴照聽到這裡覺得這所有的話頭又回到了原點,實在是沒意思的很,她涼涼地看著他說:「陸沉淵,那我們就走著看吧,讓事實來證明,誰才是我們的女兒!」
「現在,你要認景曉月,我不會攔你,但是請你不要那麼霸道,來橫加干涉我的事情!」
陸沉淵看著她那雙發紅卻無比堅定的眼睛,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怕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岳晴照收回目光,把結婚證和戶口本都拿好,緩緩地說:「明天早上八點,我們民政局見。」
陸沉淵閉了閉眼,臉上滿是痛苦,他這會很想跟她說同意和她離婚的事情,不過是他一時衝動,只是他一向要面子,這會就算只有兩人,這句話他也說不出口。
正因為說不出口,所以他才格外糾結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