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會葡萄掛滿了,被這麼一禍禍,還沒有成熟的葡萄掉了不少,把蘇老爺子心疼的不行,一會罵景遇是敗家的玩意,一會又罵方弦之是個闖禍精,一會又罵景燕歸眼光不好找了方弦之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對象。閱讀
蘇老爺子罵得爽快,三位挨罵的,你對著我擠一下眼睛,我對著你掀一下眉毛,沒一人把他的罵放在心上。
蘇老爺子罵完後覺得心裡舒服多了,景燕歸見他跑得氣喘吁吁,還出了一身的汗,忙為他倒了杯水,水裡加了些空間的溪水。
蘇老爺子一口氣喝完杯里的水,覺得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終於想起問景燕歸大考的事情,景燕歸如實回答。
蘇老爺子聽她說完後略沉吟了一下後問:「你有想好大學要讀什麼專業嗎?」
這事景燕歸之前是想過的,她知道蘇老爺子在中醫上的造詣和本事要勝過中醫院裡專業的教授,這個專業跟著他老人家學也就夠了。
如果大學要學醫科專業的話,她是更傾向於學西醫。
她把她的想法跟蘇老爺子說了,他淡聲說:「學醫也講究與時俱近,你要了解西醫我不攔你,只是這事我覺得可以先緩一緩,畢竟你中醫都還沒有學好。」
「雖然現在你的中醫水平是比一般人要高,但是在我看來卻還沒到火候,現在就去學西醫,很容易分心並且本末倒置。」
對於他的觀點,景燕歸也是贊同的,她既然已經選擇了中醫,那麼就要成為最好的中醫。
她問道:「師父,那你覺得我學什麼專業好?」
蘇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後說:「我建議你大學可以去學歷史或者漢語言文學專業,這兩個專業看起來和中醫沒有太多的關係,其實是息息相關的。」
「因為中醫的發展是和歷史文化有脫不了的干係,歷朝歷代的醫家典籍都需要有極好的古文功底才可能真的看得懂學得透。」
「你只有真正了解那些醫家典籍成書時的時代背景生活習慣,才能真正看得懂那些醫家典籍,就好比《傷寒論》吧,乍一看這本書用詞很簡單,好像很好懂,但是很多東西根本就不是你現在在字面上看到的意思。」
「我知道你現在是把《傷寒論》全背了下來,但是我敢斷言,你對這本書的理解也只在於歷代各家的註解上,並沒有你自己真切的體悟,你還發現不了歷代各家註解的對和錯。」
景燕歸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中醫是門醫學同時也是門學問,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鑽得透。
她認真地說:「謝謝師父,我知道我要讀什麼專業了。」
景遇之前雖然因為摔傷讓腦子不太清明,很多事情鬧不明白,卻也為他保留了一顆純真的心,雖然蘇老爺子和他從前的家人都會罵他,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中間的差別。
他在從家的家裡,所有人對他是極度厭惡,每天連飯都吃不飽,他要是因為餓肚子偷吃了什麼東西,那麼全家人都會圍著他打,話說得各種難聽。
而蘇老爺子不一樣,他做不好的時候挨罵了,做好的時候就有獎勵,且從來不會少他的吃喝。
他本身並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只是因為之前受傷腦子有些糊塗罷了,現在腦子清明了,自然也就能明白這一切。
方弦之搭葡萄架的時候,他也幫著搭,因為嘴饞撿了顆還沒有成熟的葡萄吃了一口,酸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景燕歸在旁看著直笑,臨走的時候買了一堆零食放在蘇家。
她和方弦之到銀山村時,發現今天村子裡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平時這個時間點總能看到有人在地里幹活,或鋤草或翻地,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反倒是景二叔家那邊似乎聚了不少人,聽著很熱鬧。
景二叔在景燕歸家裡做事,他家裡主事的只有景二嬸,景燕歸知道景二嬸的性子,也懶得理會。
她直接去的村長家,她以後用的人多,村長對村裡的人的了解比楊晚秀還要透徹,去問問他的意見會更加合適。
她才到村長家,趙美玲就拉著她說:「燕歸,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景二家的又在做妖了!」
景燕歸笑著問:「她又怎麼呢?」
趙美玲看了一眼景二叔家的方向說:「她說她在城裡開了個藥廠,現在有接不完的訂單,剛到村子裡來招人去她的廠里做事,她一個月開三百五的工資,還有五十塊的住房補貼,一個月還送一塊豬板油!」
「因為這事,她今天一回村,村里人都一窩蜂跑到她那裡去了,都盼著去她的藥廠幹活,你是沒看到她的樣子,她那模樣恨不得上天!」
景燕歸雖然知道景二嬸偷了她的藥方一定會折騰出一些事情來,但是她真的沒想到景二嬸居然會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她淡聲說:「她要開出這麼好的條件,難怪村里人都要去她那裡找工作,嬸這邊是不是也有些動心?想把林花喊回來,去她那邊上班?」
趙美玲忙說:「我這會有些眼紅是真的,但是我看到她那副輕浮的樣子同,我就不信她!她說她那裡只有獎勵制度,沒有處罰制度,只要做得好,就有錢賺!」
「我雖然不懂這些事,但是只要稍微一想就覺得不對,以前我們吃大鍋飯的那會,天天有人偷懶,原本勤快的人都不願意幹活,最後的結果是大家都不好好幹活。」
「她這樣就算是現在再風光,只怕也做不長久,到時候可千萬別辛苦工作了一個月卻拿不到工資,跟誰哭去!」
這話其實不是她自己想的,是覃東強分析的。
她最初一聽說景二嬸那邊開出那樣的工資招工,其實也很心動,也動了讓林花去景二嬸那裡幹活的心思,卻被她覃東強制止了。
覃東強就把這些事情全部分析了一遍,她想起之前覃東強對景燕歸的判斷,每件事才都是對的,所以她心裡就算是再癢,也只得歇了那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