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青有些傲嬌地說:「我當然有學醫的天份,只是不像你這麼變態罷了。閱讀��
景燕歸失笑,蘇柏青又說:「從理論上來講,我現在的水平,其實比一般醫院裡的中醫都要強一點,但是可能是因為我父母的死,我這輩子願意和中醫這個行業打交道,卻不願意成為一個真正的中醫。」
他說這話的時候透著幾分惆悵和傷感,景燕歸能粗略的知曉他的心思,她輕聲說:「你想了就行,這些事情你也跟師父說清楚,省得他總打你。」
蘇柏青撇嘴說:「還是不要說得好,我一張嘴,他就能用拐杖打破我的頭!」
景燕歸失笑,莫名又覺得他們爺孫兩人打打鬧鬧的其實也挺好。
只是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蘇老爺子時他的樣子,她又有些心酸,蘇柏青父母的死對老人家而言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
蘇家這些年來沒有去為難蘇靜知一家人,他們居然還有臉敢找上門來!
這事景燕歸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今天既然知道了,以後總歸要找機會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而對蘇靜知而言,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深刻的教訓,他這一輩子都沒有丟過這樣的臉!
他帶著蘇翠松和蘇如松走出蘇家的大門之後,眼裡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他扭頭看了一眼蘇家寬大的宅院,臉色非常難看,眼裡還有幾分貪婪。
這個院子是蘇家的祖宅,正常來講,他也是有份的。
只是蘇家的祖訓里有明確規定,只有繼承了蘇家醫術的蘇家人才能完整的擁有這座宅子。
他當初的住處其實就在蘇家大宅大宅的旁邊,只是那座房子當時建的時候沒有走心,早就塌了,而蘇家的祖宅用材講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還完好無損。
而他當初和蘇老爺子劃清界限後,就帶著他家婆娘在村子裡起了房子,在那邊住了下來。
那個村子離陽城有點遠,現在進城一趟都不方便,他現在又發現住在城裡的好處了,又想回城來住,只是就算他家的那塊基宅地還在,現在他也沒錢再蓋房子。
蘇靜知的算盤落空又被景燕歸狠狠打了臉,他滿腔怒氣沒地方撒,伸就就給了蘇翠松一記暴栗:「你這蠢貨,沒弄清楚人家來自歷就在那裡瞎顯擺,是嫌今天丟人丟得還不夠嗎?」
蘇翠松也委屈,卻不敢做聲,他哪裡知道景燕歸那麼厲害,醫術高明也就算了,成績居然還那麼好!
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
蘇靜知接著罵:「之前讓你們好好學醫,打好基礎,你們倒好,天天就知道偷懶!沒出息的東西!」
蘇翠松和蘇如松都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蘇靜知把兩人狠狠地罵了一頓後氣終於消了些,他深吸一口氣後說:「也不知道蘇靜山那個蠢貨從哪裡找來了景燕歸那樣的徒弟,他收個女人當徒弟,這事就有辱我蘇家門風,這事沒完!」
他和蘇老爺子是同輩,誰也不能壓誰一頭,以他的心思,最好是找個長輩出來給蘇老爺子施壓,只是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家裡的長輩早就沒了,他也找不到人。
這事他越想越是生氣,越生氣就越是開動腦子想其他的法子來解決這件事情。
蘇如松在旁勸他:「爺爺,就算這一次我們失敗了,我和翠松哥也能光耀我們家的門楣,畢竟我們的學習成績還是不錯的,能考得上大學的。」
蘇靜知以前也覺得自己的兩個孫子聰明,成績很不錯,但是有了景燕歸的對比之後,他就覺得他們這樣還遠遠不夠。
蘇靜知冷聲說:「你們這一次大考要是上不了本科線,我打斷你們的腿!」
蘇翠松和蘇如松都是在縣裡念的書,在他們學校,他們這樣的成績也是比較靠前的,但是和市裡的學校比起來就要差得多,這會他們可沒有信心能考上本科線。
蘇翠松人要機靈一些,便說:「爺爺,你也不用跟蘇靜山那老東西置氣,他們家就算是現在過得好又如何?家裡都沒個人氣,這一代只有蘇柏青一個人,就他一個人再折騰又是有什麼用?」
「不像我們家,家裡人多,您有三個兒子,光孫輩加一起就有十來個人,人多力量大,我還就不信,我們家這麼多人都比不上蘇柏青一個人!」
現在村子裡都講究個人多,覺得誰家裡人丁興旺,誰家就是好。
這是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蘇靜知聽到這話輕點了一下頭:「也是,我們家人口興旺,以後肯定比他們那一房強!」
他這麼一想心裡就又是舒服了些,活到他這個歲數了,終於有一件比蘇老爺子強的事情了,這事還是值得高興的。
只是他也有些發愁,他有三個兒子,現在都還沒有分家,都在那個院子裡住著,家裡人口太多,實在是有些住不開,家裡的幾個兒媳婦也沒個消停的,沒事就在家裡吵架拌嘴,實在是煩不勝煩。
他又想起蘇老爺子住的那間房子,覺得蘇老爺子和蘇柏青住那麼大的房子實在是浪費,要是給他家一家人住就好了。
只是這事他一時間找不到好的藉口,就算是再眼饞,這會也只能暫時先忍著,他要想個周全的法子。
蘇老爺子在蘇靜知帶著他的兩個孫子上門的時候,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兩人畢竟鬥了幾十年,對對方的心思還是相當了解的。
在蘇靜知開始想著法子要算計這對爺孫的時候,蘇老爺子也在想這些事情,現在的情況和前幾年完全不同了,他不知道要一要想辦法查一下當年的事情。
蘇家的家規有一條,是禁止手足相殘,他雖然和蘇靜知不是親兄弟,但是真要動手的話,終究也算是違背了家規祖訓。
他可以破例收景燕歸為徒,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卻有些猶豫。
他有些分神,這棋就下得亂七八糟了,甚至他老人家都沒有心情去挑方弦之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