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糾纏,在多數人看來,那都是男人負了女人。
有位路過的大姐跟陸橋東說:「不管你們之前怎麼鬧,現在在單位門口這麼鬧實在是不好看。」
「你們有話好好說,這世上沒有化解不了的矛盾。」
陸橋東看了於露一眼,她此時正吸著鼻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在這一刻,他就覺得自己之前是真的眼瞎,當時怎麼就會喜歡上她?
她這性格,如今看來,真沒有一點討喜的地方,如今再看她,只有滿滿的厭惡。
有些事情他能妥協,有些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於露想鬧,那就鬧吧!
他沉聲對那位大姐說:「這世上如果所有的矛盾都能化解的話,那麼這世間就會成為樂土,如今這個世界成不了樂土,那麼就表示有很多的矛盾是化解不了的。」
「我和她之間,已經不是什麼矛盾了,而是她在糾纏我,而我行得正,坐得直,沒有什麼好怕的!」
那位大姐愣了一下,陸橋東冷冷地看了於露一眼:「你聽你爸的話纏著我,不過是看上了陸家,覺得我還會有不錯的前程。」
「同時,你們也覺得我為了面子,就一定會妥協,只可惜,我從來不接受這樣的人物設定,你真要鬧得很了,我不介意從單位辭職,大家魚死網破,一拍兩散。」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於露站在那裡呆了呆,扭頭朝一旁的角落裡看去,那裡站了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此時那個男人皺著眉,眼裡滿是不悅。
於露輕咬了一下唇,委屈地低下了頭,轉身離開。
剛才勸和的那位大姐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對,沒敢多事,扭頭就走了。
陸橋東卻還是被這件事情影響了心情,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他已經明白於露是有人處心積慮根據他的喜好送到他身邊的。
如果沒有陸家前段時間的事情,他可能會覺得於露就是他喜歡的類型,以後能跟她過一輩子。
之前他覺得那件事情對陸家而言是不公平的,現在他才發現,那件事情對陸家也許不公平,對他卻是一件好事。
於露走到轉角的地方,黑衣男子就走到她的身邊,對著她就是一巴掌:「你太沒用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於露捂著臉沒有說話,她只是微微抬起了頭。
她的眼裡帶了幾分嘲諷,眼底滿是冷意。
如果此時陸橋東看到她的樣子,估計會很吃驚。
因為她的眼裡再沒有剛才在他面前時表現的柔弱,她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眼角眉梢里透著幾分倔強。
黑衣男子看著她說:「你要是搞不定陸橋東,你就等著給你媽收屍吧!」
於露瞪大眼睛說:「我都是按你們說的去做的,你讓我去勾引陸橋東,我聽你們的去做了。」
「當初是你們覺得陸家已經廢了,讓我主動拒絕陸橋東,現在看著陸家又恢復如初,再讓我去找他。」
「你們真以為陸家的人是傻子嗎?陸橋東要是真的那麼無能,也不值得你們在他的身上花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黑衣男子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抬手又給了她一記耳光:「你注意你的態度,你要弄清楚,你現在不過是我們手裡的一顆棋子!」
「你要是搞不定陸橋東,你就失去了你的價值,不但你媽的死,你也得死!」
於露的眼睛一片通紅:「你們這群魔鬼!」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你根本就沒有選擇!」
於露的手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只是她心裡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們實力的差距,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忍下。
她深吸一口氣說:「我會想辦法讓陸橋東娶我的。」
黑衣男子對她的態度很滿意:「你活著的價值就是搞定陸橋東,你搞不定他,你也就不用再活著了。」
黑衣男子走後,於露坐在馬路牙子上,有些呆滯地看著路邊的風景,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她接近陸橋東就是另有目的,但是和他相處的過程卻讓她感到開心,因為她發現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正因為他太好,所以她的心裡覺得自己做的事情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陸家出事的時候,她心裡很擔心他,怕他也跟著出事,還怕他因為這件事情而斷了前程。
所以當時黑衣男子覺得陸橋東失去價值,讓她和陸橋東斷絕關係的時候,她心裡既然難過又開心。
難過的是她往後失去了他,她的人生又將是一片黑暗。
開心的是她不用再違心地跟他在一起,想方設法套取相關情報,往後她也不會再拖累他,不會再給他增添麻煩。
而後陸家從泥潭中掙脫,黑衣男子就又改變了主意,讓她繼續勾引陸橋東。
她心裡十二分不願意,覺得這件事情對他太不公平,且因為有了前面的事情做鋪墊,她覺得還是想辦法讓他厭惡她,也好跟黑衣人交差。
所以她故意說出那些糾纏不清噁心人的話,讓他厭惡她。
他的話雖然說得很絕,對她也生出了厭惡的情緒,卻始終保持著君子之風,沒有對她動手。
她以為這件事情應該就這樣揭過去了,卻沒想到黑衣男子竟還不願意放過陸橋東。
她的母親現在就在黑衣男子的手裡,她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於露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裡滿是絕望,現在的情景,她要何去何從?她的心裡整個就是迷糊的,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不管怎樣,她都不能再去害陸橋東,就讓他厭惡好了,至於她和她母親的事情,她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個泥潭太深,她掙脫不出,卻也不能讓自己就這麼死在裡面。
她做了這個決定之後,心裡就更加堅定了幾分。
她回到家的時候已近中午,她住在於家後面的偏房裡,在一個大院子裡,住的環境卻差了很多。
於露穿過院子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直勾勾地看著她,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