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你別太得意

  景燕歸卻已經看出了苗父的心思,他這是想要借離婚的事情向所有的人表明他的立場和態度,同時也是在告訴施老爺子,他要是不認施映夏這個女兒的話,以後施映夏怕是都活不下去。閱讀

  畢竟施映夏這些年來一直養尊處優,一直沒有任何工作,都是由苗父在養的。

  施映夏剛才聽到施老爺子說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的時候,她也只是生氣,並不害怕,因為她還有苗家做她的後盾。

  可是當苗父說出要跟施映夏離婚的時候,她卻突然有些怕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能 力,她也不可能像其他女人一樣上班。

  景燕歸冷聲說:「師伯已經和施映夏斷絕了父女關係,你們想要離婚也好,夫妻恩愛也好,這都不關他的事,你們自己去外面商量吧!這裡不歡迎你們!」

  她這麼一說,苗父的臉色微微一變,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施映夏給拉了出去。

  苗父是個聰明人,知道要怎麼做才最合適。

  施映夏卻慌裡慌張的拉著苗父的袖子說:「老苗,我這些年來為家裡付出了那麼多,你可不能跟我離婚!」

  苗父聽到她的這句話只覺得她蠢得不可救藥,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好。

  他只黑著臉說:「我們的事情回去再說!你做下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苗若華的腦子有些發蒙,她看著苗父和施映夏走了出去,她呆呆地站在那裡。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昨夜不過是來找施老爺子要個說法,事情就變得如此嚴重!

  如果施老爺子真的跟施映夏斷絕了父女關係,這事一登報,她之前花了那麼大力氣造的勢,就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她絕對不要面對這樣的結果!

  原本昨天施老爺子跟那些中醫前輩說的話,對她就會有很大的影響,但是這事她還能控制得住,能勉強壓得下去。

  但是施老不認施映夏的話,那麼她這個外孫女肯定也是不會認的,她就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苗若華的手直發抖,真到了那一步的話,她的藥廠也會受到巨大的損失,這樣的損失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她咬了咬唇,眼裡滿是怒氣,扭頭狠狠地瞪了景燕歸一眼,如果不是景燕歸,又哪裡會發生這種事!

  景燕歸看到她這記目光,只當自己被狗給瞪了,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她當做沒有看見,極為淡定地守在施老爺子的床邊。

  苗若華只覺得自己使了滿身的力氣,最後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那種感覺實在是難受至極。

  她咬著牙對景燕歸說了幾個字:「你別太得意!」

  她說完之後就走了出去,她要去調和父母的關係,如果苗父真的和施映夏離婚的話,對苗若華的影響也會很大。

  苗若華現在能倚仗的東西已經不太多了。

  她出去的時候心裡有些茫然,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苗若華輕輕吸了吸鼻子,明明她才是天之驕女,景燕歸不過是個小村姑罷了,這才多長的時間,她們之間的身份就要調轉過來了?

  不行,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一定會想辦法保住她所有的一切!

  他們一走,屋子裡便安靜了不少,施映秋走到施老的身邊直掉眼淚,卻並沒有說什麼。

  施老爺子這一次身體受到了不小的創傷,剛才又是剛剛才醒過來,他說了那麼多的話後,此時真的有些累了。

  他輕聲說:「你不要哭,我沒事!」

  施映秋輕點了一下頭,施老爺子又對景燕歸說:「這一次辛苦你了,你昨夜守著我一夜沒睡,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等你休息後了之後再過來跟我說說話,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景燕歸輕點了一下頭,溫聲說:「師伯好好休息。」

  施老爺子輕點了一下頭,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

  此時保姆已經過來了,景燕歸把藥遞給保姆,跟她說也煎煮和服用的法子。

  保姆沒料到她不過是一夜沒在,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把她也嚇得不行,對於景燕歸的交待,她都認真聽著,然後把注意事項都記了下來。

  景燕歸出門的時候,施老爺子的那些徒弟們都過來了,她知道有他們守著施老爺子,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她和方弦之走出施老爺子的宅子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有萬千感觸,心裡有些替施老爺子不值,卻也能體諒他的難處。

  從本質上來講,施老爺子和蘇老爺子是很相似的,只是蘇老爺子他的兒子雖然早早就被人害死,卻還有能傳承下去的蘇柏青。

  蘇柏青雖然看在蘇老爺子的眼裡多少有些不務正業,但是比起苗若華之流來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至少他不會賣假藥!

  至少他是用心在經營慶安堂!

  而苗若華做下的那些事情卻有些一言難盡,那間藥廠生產出來的藥,景燕歸也看過了,品質真的很差。

  她不知道苗若華怎麼就把藥生產成了那副樣子,畢竟苗若華最初的時候,手裡是有錢的,同時還有施老爺子提供的方子。

  她想到這裡,就覺得這所有的一切或者只能用心術不正最後就做不可能做出好藥來做結論。

  方弦之見她始終不說話,便輕聲說:「你在為施老爺子難過?」

  景燕歸點頭:「師伯是我最尊敬的長輩之一,他對中醫的執著讓我動容,我雖然知道他為什麼會把施氏草堂給我,但是之前的感觸終究淺薄了些。」

  她說到這裡又有些懊惱地說:「他的心裡一定很難過,發生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方弦之這一次跟著她親眼看到了這件事情的變化,他輕聲說:「這事他的出發點沒有錯,只是有點過於遲疑。」

  「說到底,他雖然心裡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卻還是掙不脫親情的束縛,有些話他雖然說得很明白了,但是總會有人存了其他的心思,總覺得還有一絲機會。」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說他有錯,但是至少有些處理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