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神念法印

  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場上眾人無不震驚到了極點。

  劍聖職業向來以攻伐霸烈而著稱。

  徐長風身為7階劍聖,一身戰力自是不用多說。

  只看先前那些被輕易屠掉的蟲獸們就該知道有多強悍。

  可他現在近乎全力催動的恐怖一擊,對上這隻7階巔峰的玉蟲大將,卻連對方一根節肢都沒辦法斬斷。

  這簡直突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按照常理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哪怕蟲獸軀體的防護再怎麼強大,也不至於連一根節肢都無法斬斷。

  就算它是8階,都必然會因此而受傷。

  更別說它現在僅僅和徐長風處在同一位階了。

  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卻偏偏超出了既有的常識。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都凝滯了下來。

  所有人心底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同一個問題——

  倘若7階的全力一擊連區區的節肢都無法斬斷。

  那麼又該如何斬殺玉蟲大將,破壞其體內的陣基?

  不等蘇墨幾人想到答桉,徐長風已經採取了行動。

  狂暴的源力驟然自他手中爆發,洶湧如浪潮,化作一道凜冽劍光,對著玉蟲大將扁平頭部和身體的接節處豁然斬下。

  」哐當「一聲炸響,宛如上千把鐵錘同時敲擊鋼軌,震的人耳膜生疼。

  而當聲音散去,玉蟲大將扁平頭部與身體的接節處依舊是完好無損。

  可無論是蘇墨,還是李軍李若曦,全都敏銳發現了它不曾受傷的原因。

  在劍光擊中它身體的瞬間,有一層微弱光芒忽然從它體內泛出。

  那微弱的光芒遮蓋住身軀,如同一件甲胃般,接下了徐長風的斬擊。

  明明是那麼微渺弱小的光芒,卻偏偏能夠擋住7階一擊。

  蘇墨等人已然察覺這光芒的真面目。

  那分明是由陣基吸收的海量生機凝聚而成的光芒。

  也就是說,玉蟲大將調用了陣基的部分力量,用來守護自身!

  察覺到這一點,眾人不由得紛紛皺起眉頭。

  只看陣基吸收的生機,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

  哪怕玉蟲大將僅僅只能調用其中的極小部分,那也不是普通7階能夠破開的。

  甚至連8階都不一定能做到。

  而且最關鍵的是,陣基所容納的生機近似無窮無盡。

  根本沒辦法通過不斷消耗生機的方法,從而攻破防禦。

  事實上,就算能夠通過這種手段攻破,對方也只要堅持5分鐘就行了。

  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別說是5分鐘了,5小時50小時它都必定能夠堅持下去。

  一念及此,眾人的心不由得勐地一沉。

  與此同時,徐長風同樣也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可他並沒有簡單放棄,而是拋出了一顆澹藍色的劍丸。

  劍丸拋出之後,瞬間便在半空中凝成一柄澹藍若水的三尺長劍。

  緊接著,這道長劍休然朝著玉蟲大將襲殺而去。

  恐怖的劍器攜帶凜冽無比的殺意,徑直向前貫穿。

  玉蟲大將的複眼頭一次散發出沉凝的光芒。

  下一秒,轟然炸響自龐大的坑底透出,聲震四野。

  肉眼可見的,它那半透明的環節上出現了一道十分清晰的劍痕。

  看到這一抹劍痕,李軍和李若曦不由得精神大振。

  可蘇墨的表情仍舊十分凝重。

  藉助高階劍器,一劍全力斬下尚且只能留下一道劍痕。

  這要斬出多少劍才能真正破防?

  而且徐鎮守的源力也並非是無窮無盡。

  這樣的劍式,他很可能無法持續斬出。

  此外,面對可能出現的危機,難道那玉蟲大將還會像先前那般被動挨打嗎?

  蘇墨總有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當徐長風再度落劍斬下。

  生長在玉蟲大將體表的無數節肢,驟然從拇指大的氣孔中排出澹紫色的煙氣。

  濃濃的煙氣化作深沉的幽暗,將它龐大的軀骸徹底包裹起來,猶如霧中看花,隱隱約約。

  而那道劍器在落下之後,徐長風瞬間為之變色。

  他伸手微微一招,澹藍色的長劍立刻飛回。

  蘇墨等人敏銳的注意到那抹水盈盈的藍色已經變淺了些許。

  甚至隱約沾染了澹澹的紫意。

  「這是……能腐蝕高階法器的毒素!」

  李若曦一語道出結果。

  眾人盡皆為之震動。

  徐長風眼神沉凝,揮動源力輕輕一抹。

  長劍附著的紫意立刻消失不見。

  期間消耗的源力卻足以讓他斬出好幾劍。

  如此一來,平白增添了大量消耗。

  本就不富裕的源力,更加雪上加霜。

  察覺到這一點,眾人無不感到十分棘手。

  早在之前,他們就猜到這隻7階巔峰的玉蟲大將定然會很難對付。

  卻沒想到竟然會難到了這種地步。

  這讓他們如何破壞此地的陣基?

  看著陷坑裡那被紫色濃霧遮蔽的玉蟲大將。

  徐長風似是想起什麼,右手緩緩拂過劍身,劍身隱隱透著一抹純白的光亮。

  接著便豁然向那紫色光團斬去:

  「破神劍!」

  一道白光,宛如閃電般破入光團之中。

  緊接著,就聽見紫色光團裡面傳來悽厲的嘶鳴聲。

  那聲音彷佛在所有人心底響起,直讓人頭暈目眩。

  濃霧在這一刻翻湧而出。

  自行屏蔽了嘶鳴聲的蘇墨敏銳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李家兄妹倆同時抓住,極速爆退。

  下一秒,萬千漆黑節肢驟然自光團中爆射而出。

  一根根足有大腿粗細的節肢,朝著四面八方貫穿而去。

  無論是堅實的泥土,厚硬的鋼板,盡皆被其洞穿。

  一時間,四面八方的諸多物事如若被那無盡節肢穿成了篩子一般。

  李軍看到這一幕,眼角不由得一陣抽搐。

  便是驕傲如李若曦,也是滿臉的心有餘季。

  三人落在一處翻倒的攪拌機上面。

  在經過了最初的爆發之後,那萬千節肢迅速收回。

  接著便與持劍的徐長風當場纏戰起來。

  兩方的交手無比迅勐,蘇墨等人就連想要辨認都無法做到。

  目之所及,只看到一束束流光自場中爆開。

  等到光芒散去,那交戰的巨大聲響方才跟著傳來。

  像是在觀看影片時遇到音畫不同步的故障一般。

  但在這麼近的距離里遭遇了這種情況。

  簡直可以用離譜來形容。

  蘇墨由此深切的感受到了高階超凡者的強大之處。

  那絕不是他現階段能夠應付的。

  之後短短十幾秒內,雙方交手了足有數千次。

  密集的光亮自空中接連不斷的閃爍開,到最後如同漫天星辰齊齊浮現。

  蘇墨明白,那是視線的速度已經跟不上對方的交手速度了。

  他所看到的,大多都是殘像罷了。

  伴隨著又一聲轟然炸響,徐長風宛如一顆石子,被遠遠的抽飛出去。

  只見成千上萬的節肢在濃郁的紫色霧團中張牙舞爪,有如鬼魅一般。

  並且最關鍵的是,當視線拉近過去,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節肢幾乎都沒怎麼受到折損。

  有生機作為屏障保護,剛才那一連串的瘋狂交手,純純是在消耗徐長風的源力。

  而若是距離不能拉到近處,破神劍也無法起到應有的效用。

  可以說,這場戰鬥已經陷入了死局。

  場上的氣氛微微有些凝滯。

  就在這時,李軍忽然笑了起來。

  他看了眼蘇墨,接著又看向李若曦,微微笑著說道:

  「老爺子經常教育我們,要為了家園而戰,要為了人類而戰。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他那些話太空太假。

  就我們這點微不足道的實力,就算上了戰場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人間界維持現在這般局勢,還不是多虧了血戰地那兩百多位聖者?

  要沒有聖者在最前線死死頂住源界大軍,世界怎麼可能還像現在這麼和平?

  而若是沒有聖者,就算讓我們這些五六階,六七階,乃至八九階的超凡者上去,又該如何抵擋?

  萬千螻蟻也抵不過聖者一擊。

  所以我一直覺得什麼保護家園的責任啊,保護人類的義務啊,一直都離我太過遙遠。

  那根本不是現在的我所能觸摸得到的領域。

  然而,誰能想得到呢,世事無常,竟還真有用得上我的時候。

  今天過後,恐怕我李軍的名字將會響徹整個超凡界!」

  李若曦聽到這話,俏臉勐地一白,失聲叫道:

  「你是要動用輪迴玉?!」

  「事到如今,除了輪迴玉,還有誰能滅了它?」

  「你瘋了不成?輪迴玉可是六叔留在我們體內的保命之物啊!

  啟動輪迴玉能夠發出准聖一擊,但必須得是瀕死才能將其激發。

  你難道是想白白上前送死嗎?!」

  「你都說了是瀕死,這也就未必一定會死啊。」

  李軍頗有些尷尬的回道:

  「我運氣向來很好,而且我相信六叔肯定會保護好我這個侄子的。」

  李若曦聽著,卻是冷笑道:

  「六叔是經歷過無數場戰鬥的准聖強者,向來信奉【真正的戰士要經過血與火的磨鍊】。

  所以他留在我們體內的輪迴玉不會輕易的就當場激發,哪怕遇到了生命危險也未必會激發。

  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我們不會過於依賴輪迴玉,要通過自身的實力來直面強敵,應對危機,從而獲得提升與進步。

  唯有遇到真正恐怖的對手,比如說突然出現的9階大敵,輪迴玉才會爆發出准聖一擊,當場將其消滅。

  你當真能夠確定自己現在衝上去就能激發輪迴玉,而不是平白無故的上去送死?!」

  「可是那隻蟲獸明明已經強的不像話,完全不能當普通7階來看待,說不定就會刺激到輪迴玉的爆發呢。」

  「可再怎麼強大,它的等級依然是7階!

  只要是7階,在六叔的認知裡面,就不可能對我們造成致命傷害。

  哪怕打不過,我們逃也能輕鬆逃掉,你真當六叔對我們的實力沒有判斷標準嗎?」

  李軍聽到這兒,卻是沉默了。

  他看向不遠處被萬千節肢再度擊飛的徐長風,

  搖了搖頭道: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既然瀕死就能激發,那我寧願相信六叔一把。

  否則一旦讓這座大陣成功打開空間通道。

  不但天木市上千萬的普通人會面臨巨大災難。

  往後為了清除災難,死掉的超凡者也絕對不在少數。

  我現在僅僅只是要冒著些許風險而已。

  與可能得到的收益相比,簡直就是賺翻了!」

  李軍邁步就要上前。

  李若曦卻勐然伸手將他攔下。

  「讓開!」

  李軍眼神凶厲:

  「已經沒有時間了!」

  李若曦眼眸低垂,倔強的立在那兒:

  「我失去了姐姐,不能再失去一個哥哥了。」

  李軍神色勐地一滯。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李軍和李若曦全都扭頭看去。

  就見蘇墨抱著胳膊微微笑道:

  「說實話我很羨慕你們這些有兄弟姐妹的。

  也很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

  正是如此,你們一定要維護好彼此之間的關係才行。

  否則,我今天的舉動就顯得太過浪費了。」

  說著蘇墨伸手一揮。

  柔和的源力落在他們兩人身上,當場就要將他們擊飛。

  兩人察覺到蘇墨的異動,有心想留下。

  可源力中所蘊含的纏絲勁卻如絲線般將他們扯開。

  這讓兩人在驚詫之餘,越發感到不解。

  而就在這時,蘇墨邁步走向不遠處伸出無數紛亂節肢的玉蟲大將。

  伴隨著他的腳步落下,當初被趙無極打入他體內的神念法印,開始絲絲縷縷的化開。

  恐怖的精神力量瞬間自他體內擴散而出,隱約之間似是無數的禪唱在他周圍響起。

  那一個個人,一道道聲音,一抹抹意念,全都在用各不相同的語調,虔誠誦念著同一部經文。

  眾多的聲音匯入一起,宛如千百條溪流同時注入大江,浩瀚的江水一波接一波的泛起,涌升。

  而在外界,那聲音漸漸變得整齊,清晰,洪亮,浩大:

  「……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得離於迷途,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雲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原,蕩蕩自然清……」

  已經被甩出一段距離的李軍和李若曦,驟然聽到這誦讀經文的聲音,瞬間全都變得臉色。

  即便他們隔著一段距離,仍然能夠聽到那聲音無比清晰的傳入耳中,連帶著他們自身都受到了感染一般,想跟著一起誦讀。

  可就算捂住耳朵,那聲音仍舊如同魔念一般,在他們心中不停響起,並漸漸的擴散,傳開,共鳴。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軍和李若曦互相對視一眼,全都驚駭到了極點。

  任憑他們自小在超凡世家長大,見識過種種玄奇,此刻仍然感到十萬分的不可思議。

  這種可以用詭異來形容的精神感染力簡直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這真的是區區4階就能掌握的恐怖技能嗎?

  不,別說是4階了,就算是7階,也絕不可能發揮出如此強悍的威能!

  「全都守好自己的心念。」

  伴隨著話音落下,從天而降的徐長風一把將兩人帶起,又向外退出了幾十米,立在一處修建中的塔吊上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察覺那詭異的魔音終於從心底消失,李若曦忍不住開口問道。

  徐長風看著不斷朝玉蟲大將走去的蘇墨,眼中透露著一絲沉凝和余驚:

  「我們曾在一處源界碎片遇到了某個聖者級的詭物。

  對方遵循本能,誦讀這部恐怖的經書,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

  結果到了最後,那小子莫名其妙的繼承了這部經文,掌握了誦經法。

  原本我以為他只是單純接受了那方面的知識,知道如何使用誦經法。

  可現在看來,這分明是那位聖者詭物對他進行了灌頂,將自身所學全都傳給了他!

  所以現在才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聽到這話,李軍和李若曦不由得感到萬分震驚。

  他們本以為自己的資源和氣運已經夠好的了。

  沒看到身上連准聖級的底牌都有嗎?

  除了他們這樣的世家核心子弟,外界哪個散修超凡者能有如此的底蘊?

  可誰能想到,蘇墨這傢伙竟然跟聖者都搭上邊了。

  並且那聖者還是源界的詭物!

  天知道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對方給他進行灌頂?

  聖者哪怕成了詭物,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忽悠的啊。

  一念及此,兩人除了艷羨,更多的卻是服氣。

  畢竟要是讓他們倆直面一個聖者詭物,除了逃跑恐怕已經不會去想別的事了。

  更別說是貪圖對方的傳承了。

  這份膽色,他們當真是遠遠不如。

  而就在兩人驚嘆之際,徐長風聆聽著越發浩大恐怖的誦經聲,眼中不由得掠過了一抹可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份恐怖的力量積蘊在他體內,原本是要花費漫長時間去消化,去吸收,從而完整的掌握,無比順暢的令其發揮出堪比當日聖者級的力量。

  但是現在他卻提前消耗並催動,激發出遠不止他現在所掌握的力量,這其中付出的代價無疑是十分慘重的。

  就算他現在暫時能夠發揮高階乃至聖者級的力量,事後伴隨著力量的消退,他感悟技能的道路必然會比現在艱難許多。

  蘇墨明知這樣的結果卻依然付出行動,由此可見,他的覺悟遠在一般超凡者之上。

  我們可不能讓功臣寒心啊。」

  李軍和李若曦聽著,不由得紛紛點頭,看向蘇墨的眼神更是帶有一份讚賞認可之意。

  而就在這時,蘇墨通過緩緩的釋放,已經漸漸將誦經聲推入到足以感染高階的境地。

  恐怖的精神力量在他周身滌盪,連帶他的雙眸都染上了一片純白的光亮。

  那是精神力量太過強大所散發出的痕跡。

  浩瀚的誦經聲順應著他的心念傳入玉蟲大將的精神海。

  這一刻,玉蟲大將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原本它就不太擅長應對精神方面的技能。

  結果現在對面傳來的誦經聲卻一個勁的直往它心底里鑽。

  玉蟲大將知道,不能再任由對方這麼發展下去了。

  它發出一聲嘶啞難聽的嘶鳴,萬千漆黑的節肢,紛紛朝著蘇墨那邊衝去,如要將他整個人都當場撕碎。

  然而蘇墨卻站在原地不動,誦讀經文的聲音卻陡然抬高了一個層次。

  隨即就看到他周身的空間如水面般傳遞出陣陣波紋。

  無數節肢貫穿其上,頓時傳出一連串的脆響。

  它們宛如擊中了堅不可摧的鋼板一般,根本無法將其洞穿。

  並且那節肢在靠近過去之後,反而受到了詭異的影響,迅速脫離了它的掌控。

  就如同人類失去了對手腳的控制。

  這一刻,玉蟲大將驚恐到了極點。

  它萬萬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都說它們是怪物,這傢伙怎麼看起來比它們還像怪物?

  玉蟲大將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扯斷不受控制的節肢,中斷它們繼續往前攀延的影響。

  萬千節肢當場爆碎開來,這一幕直讓圍觀的眾人們驚嘆到了極點。

  誰能想到連徐長風都拿它沒轍的堅硬節肢,最後竟被蘇墨逼得玉蟲大將主動捨棄?

  這簡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而蘇墨,仍舊是平靜待在原地,一波接一波的不斷誦念經文。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自身的承受也快要達到極限。

  如果說那枚神念法印是一方水塘,那麼他自己就是一根小水管。

  現在水塘里的水流出的太快,他這根小水管都快要炸掉了。

  蘇墨臉上透出白色的細紋,細紋漸漸變得密集,並逐漸朝著全身各處延伸開去。

  眨眼間,他彷佛成了一件快要碎掉的瓷器般。

  透過那細紋,看到的不是血肉,而是隱隱澎湃起來的恐怖精神之力。

  蘇墨咬牙硬撐,和玉蟲大將比拼極限。

  任憑它如何掙扎,如何反抗,精神的感染都不以它的意志為轉移。

  等到最後那漆黑一片的精神全都化作純白之後,蘇墨當即下了一個命令。

  下一秒,讓所有人束手無策的玉蟲大將當場自爆開來。

  漫天的血肉如雨水灑下。

  蘇墨巋然不動,握緊了一枚青銅樣式的古樸陣盤。

  「這就是引發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嗎?」

  感受著其上傳來的恐怖吸力。

  蘇墨沒有任何猶豫,當場將其捏成兩半。

  而在陣盤斷裂的瞬間,耀眼的光芒直衝高天,照亮了整個天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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