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武寶鈔的發行很是謹慎,但施行地卻很堅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無他,糧票的發行,讓戶部嘗到了甜頭,一萬石糧就可以發行七八萬石糧票。
太倉的糧食總數是有限的,所以朝廷不敢亂發,只能將就來,但也因此獲利幾十萬塊。
這是一筆額外的收入幾乎可以抵過鐵稅了。
關鍵是呂大器這斯,新官上任三把火,翻了幾天的舊紙堆,對於交子紙鈔那是弄了個七七八八。
他昂首挺胸,不惜利誘道:「寶鈔之利,最高可年入數百萬塊銀圓,這幾乎抵得上整個南直隸了……」
紙鈔最大的作用,在文臣們看來,它絕不是有利於經濟發展的,而是解決財政困境。
因此,內閣勉強團結起來,思量著如何發行寶鈔。
不過,有鑑於寶鈔的名聲太過於難聽,內閣一直認為,得換個好名字,弄張新皮。
皇帝輕蔑一笑:「不如喚作銀圓卷如何?」
憑藉銀圓卷,可以隨時去大明錢莊兌換銀圓。
內閣自然認同,隨即又討論起了錢莊普及的事情。
沒錢莊,怎麼換銀圓?
朝廷上的細毛,墜落在民間就是孫猴子的金箍棒。
地面上,濃厚的雪花被肆無忌憚地踩踏著,天空暗澹的日光輕散,帶不來一絲暖意。
「疼死額了——」北京的一處府宅中,正有一道悽厲的喊叫聲直衝雲霄。
賈代化耳朵被灌滿了喊叫,忍不住起身,掀開門帘,吹著呼嘯的寒風,快步地來到聲源門外,不住地張望著。
「去,去,你待在這作甚?」
賈演將自己裹得像一頭狗熊,肩膀上滿是積雪,雙目直愣愣的望著人影走動的房間,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兒子的到來。
「娘沒事吧?」賈代化忍不住問道。
「沒事,她都是第三胎了,能有啥事。」
賈演搖搖頭,眼睛卻緊緊的盯著房門,不捨得挪開。
「老爺,您在外頭待著容易著涼。」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丫鬟送進一盆盆的熱水,關切道。
「沒事,老子沒事。」
賈演望眼欲穿,揮了揮手,渾不在意道:「老子去朝鮮時,可比這冷多了。」
「爹,我也想參軍。」
進學了幾年,賈代化看著老爹都升到了子爵,心裡別提多痒痒了。
「狗子,你可別眼熱我。」賈演搖頭忍不住跺了跺腳:「要不是吳三桂這廝去了朝鮮,朝廷把京營輪換著去歷練,這子爵老子真不想要。」
「這爵位,看著不錯,但是男爵之上有子爵,子爵之上有伯爵,讓人想了還想,就跟眼前吊了塊肉似的,別提多癢了。」
「爹,爹——」
這時,六歲大的女兒圓滾滾地跑了過來,一群丫鬟們小心地追著我生怕越追越亂跑。
「胡鬧個甚,快抱回去。」
將女兒湖弄走,賈演又忍不住看起了自己的便宜兒子。
賈代化十三歲了,或許是小時候虧過肚子,於是就死命的遲,如今已經壯實得像頭牛犢子。
這幾年陸續供著讀書,他偷偷問了先生,能考中秀才不,人家直言,可別糟蹋了縣尊的眼睛。
如此一來,就只能從軍了。
他麼的,納了幾個妾了,只有這大房肚子裡有消息,還是寡婦得勁啊!
好待也得弄個兒子,可不能便宜了狗子。
雖然感情也深了,但到底不是他的種。
等待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了整個院落。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大胖小子。」
產婆氣喘吁吁地走出來報喜,臉上滿是汗水。
「賞,大賞——」
說著,賈演準備入房,但卻被擋了回來,寒氣太重不適合驚擾孩子和產婦。
賈演這才作罷,臉上的喜悅怎麼也擋不住。
他跺了跺已經發麻的腳,扭頭看著喜形於色的賈代化,道:「狗子,你要是真想從軍的,這幾年可得抓緊去練了。」
「嗯,孩兒知道了。」
賈代化一喜,大聲道。
「直接當大頭兵是最下等的,就算是我給你安排,也頂多是個什長。」
賈演帶著他入室內,講解起來:「如今軍中,都喜歡用演武堂出身的,人家一出來就是個隊正,積攢幾年資歷,就能當營正了。」
「你如今只有去考試,才能進演武堂。」
「考試?」
賈代化瞬間不樂意了,表情扭曲。
「武舉。」
賈演嘆了口氣,半躺著說道:「去年也不過是在京營中試行一番,選了點人來考,今年可不同了。」
「就跟科舉一樣,也有三道關卡,秀才、舉人、進士,這演武堂,就是翰林院,皇帝眼皮底下動彈。」
「聽說前三十人,演武堂練個半年,就直接去到了侍衛處。」
在紹武皇帝登基後,原先的宮廷侍衛們,如大漢將軍,明甲將軍等侍衛體系,一律進行整改,從錦衣衛剝離。
設侍衛處,其設有侍衛指揮使數人,品級為正三品,由勛貴、寵臣擔任。
其中,侍衛群一分為二,守護外廷的,如皇極殿,文淵閣等議政議事的宮閣侍衛,人數為三千餘人。
另一部分,則守護內廷,如皇帝的寢宮一類似人數約五千人。
侍衛們也按照劃分五等,一等最尊貴,五等最低,
哪怕最低的五等侍衛,其品級也為正九品,相當於軍中隊正。
演武堂的人進入侍衛處,最低也是從四等侍衛做起,那就是是正八品。
這要是外放軍中,那就是副營正,這誰受得了?
「嗯!」
賈代化哪裡不清楚侍衛處的好處,立馬就應下,這可比科舉路途還要寬敞。
家中有了兒子,賈演喜不自勝,大肆賞賜,可謂是出了不少的血。
而就在這時,城外的幾個莊頭,帶著賀禮,結伴而來。
「怎麼?」賈演眉頭一皺,子爵的威嚴立馬降臨。
「老爺,小的們前來,實在是沒有辦法。」
一個壯實的莊頭走上前,鬱悶道:「俺們因為是勛田,衙門就直接派人過來,說讓我們種一些怪東西,不種還不行。」
「什麼玩意?」
賈演怒道:「區區縣衙那麼猖狂?」
「好像是叫什麼番薯來著,就說讓種,說是陛下要求的。」
莊頭小心翼翼道:「一次性就讓咱們種十幾畝,這不是耽誤事,少收好多糧食呢!」
「陛下的事?」賈演怒氣一收,立馬沉思起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得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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