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的血海就跟大浪一樣,捲起又落下,聲音澎湃而有律動。我查看自己身體的狀況,發現傷口已經不見,取代的還是那一襲的黑色雲衣,我伸手朝我身上探去,雷光烏雲在手心裡攪動,濺射出了無數的雷光,如同漫天的星河,燦爛之極。
她冷冽如冰霜的站在血浪前方,面對著我,目如寒霜:「夏一天!你到底想要怎樣?」
還是老樣子,她一身的出嫁紅妝,永遠都是我的新娘:「媳婦……我沒想怎樣啊。」
「你和她名不正言不順。何以男女共處一室?」媳婦姐姐質問著我。
我焦頭爛額,這種事情我也擋不住吧。
「這不是沒地方住嘛,外面還有零星小雨,難道還要我露宿街頭不成呀?況且我們不也沒發生什麼麼?你可以當成是賓館旅社什麼的,也是雙人床呀。」我尷尬的說道,她是醋罈子我是知道的。
「這就成了你的理由?你若不想,大可有地方可睡,比如那會移動的鐵轎子,我見就不錯。」媳婦姐姐冷冷的說道。
「汽車裡還要縮手縮腳的,也太窄了點,對傷勢不好吧。」我狡辯,卻盯著她看,她樣子美極了。
「你可讓此女子前去,未必需要同床共眠。」媳婦姐姐還是氣呼呼的。
「媳婦。反正我和她也沒做什麼。不是各睡一床嘛,我和你還是一體的呢!好了,咱們還是別糾結這些了,趁著這個機會,讓我多看看你,多和你說點話好麼?或者多跟我說說養鬼道的事情不好麼?」我想岔開話題,走近了前去。
「為何每次都不叫九公主?我不喜歡你叫我媳婦,誰是你媳婦了?」媳婦姐姐似乎很生氣,眉與眉之間接近了很多,對於情感,她還是不依不僥的。
「你不正是我媳婦麼,叫九公主多生分。現在又沒別人。」
最近我總算沒讓她出來救場,看起來她還算挺滿意的,之前那副寒冰一樣的臉已經溶化了很多,她沒再把我當成孩子來看了。
實際我站在她身前的時候,我發現我比她要高出了些,那高貴的鳳冠,也僅僅能達到我的頭頂而已,遠看不可褻玩,近看卻似小鳥依人。
「說著一套,做的也是一套,兩個鬼丫頭也就罷了,連人間女子,你也全無敬而遠之的念頭,你一進來。還信口雌黃說我是你媳婦,難道是打算享齊人之福,全部都要納為妻室妾室麼?」媳婦姐姐蹙眉起來,卻沒有睜開眼的打算。
「你說那些人間的女子和鬼丫頭?她們當然不能和你相提並論,我雖然挺喜歡她們,但也只是喜歡,我愛的,不是只有你一個麼?況且外婆也說了,你就是我的童養媳,所以我也認準你是我的媳婦姐姐了,從小是又敬又愛,喜歡得不得了,哪天你要是不扯我衣角,我還不自在了。」我趕緊的去解釋,多給她吹吹風。
「哼,周瑛這小丫頭,自小便魯莽行事,為了招我出來,想盡各種辦法,以為年歲上來會穩些,卻還盡說些胡話,打我的主意。」媳婦姐姐冷哼一聲,說起了外婆的不是。
我一聽她這麼說,心中就覺得怪怪的,不過看她敢這麼說,歲數比外婆多了不知多少倍,就沒敢接過話茬。
「你這次來,又是對我有何要求?」媳婦姐姐語氣變得好了點,可能吹的耳邊風是成功了。
「沒別的要求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進來了,可能是我那師兄給我準備了通神符,和媳婦你敘敘舊。」
因為上次我消失兩天的事,海師兄估計猜到了媳婦姐姐給我療傷的事情,所以給我準備的東西恐怕就是通神符了,只有在夢境裡我恢復得最快,當然,副作用還是有的,畢竟時間應該不會短。
「敘舊?你我有何舊事可敘?」媳婦姐姐似乎對這話很敏感。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爛穀子陳芝麻的事吧,事實上你也知道了,我最近經常是受傷,實力又弱得可以,天天被人追殺,既然來都來了,我想請教下怎麼變強,我看你揮揮袖子就能滅了對頭,雖說不能教我個完全,但要是我學個一招半式,這總可以吧?」我說道。
「我哪知道怎麼去教你?力量是我自己的,又不能給你,鬼道的道統也都傳承給你了,你能請得出我來,我的力量當然由你所用,現在你辦法不自己去想,找我?我作得了甚麼?」媳婦姐姐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
我有些失望,看來媳婦姐姐是沒什麼招給我了,力量是她的,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個魂瓮,請不出她來,確實不關她的事,只能怪我不夠強。
「媳婦,有沒有個具體等級什麼的?我又大概到了什麼程度才能請出你來?」我有些好奇媳婦姐姐到底能對付什麼樣的敵人。
「擁有鬼道的道統傳承,如我願意,請我何難?如果不是要借我完整的力量,並不難做到。」媳婦姐姐也不隱瞞的說道。
「這也可以?那怎麼借?」我興奮壞了,難道媳婦姐姐是說,她可以從魂瓮里出來了?
「你學過鬼道,怎麼召喚我出來,自己不明白?至於我力量的強弱,當然跟你本身有著直接的關聯。」媳婦姐姐進一步的解釋。
「我沒聽懂,太深奧了。」我搖搖頭,既然召喚了出來,那不是隨便擺擺手,對方就要煙消雲散麼,怎麼召喚出來還要跟自身有直接關聯?
「你是我的魂瓮,你強我就強,你弱我也就弱了,這有何深奧的?你承繼了東皇太一的道統,以現在的實力,你若把我請出來,你要借他家道統里的法術,我盡皆能幫你做到。」媳婦姐姐有些不耐煩了,可能因為我問題多的緣故。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醒來就請你出來。」我說道,說了半天,終於算是把媳婦姐姐說通了,只要她願意,我請她,她就會出來。
「可我憑什麼讓你隨便請了就出來?你當我是你家的鬼丫頭?」
正當我高興的時候,媳婦姐姐一句話就把我的幻想打碎了,看來不是拼命的時候,她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那關鍵時刻請行麼?」轉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我當然不肯放棄,她也就是傲氣了點而已,難道我快死了,請她她還不出來麼?
「嗯,考慮下倒是沒問題。」媳婦姐姐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離著得她已經比較近了,溫潤的臉頰感覺伸出手就能觸及,我很想抱過去,親親眼前的媳婦姐姐。
我靠前一步想要拉她的手,很遺憾的是,她直接就避開了,隨後一片紅雲湧來,我眼前的一切也盡都消失不見了。
緩緩睜開雙眼,房間裡有些暗,門窗都關了起來。
我拿起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這次時間似乎過得沒那麼快,我只睡了大概七八個小時的樣子。
趙茜平穩的呼吸聲在我身邊響起,我扭頭去看她,嗯,衣衫不整的側睡面對著我。
睡衣因此已經落下了大半,露出了紫色的文胸,一大片乳白色的胸肌映入眼帘,這簡直就是色誘呀,果然和美女同居,這日子就是好。縱司土劃。
我感覺呼吸有些急促,欲望給燎得難受,不過怕媳婦姐姐不滿,往後要她救命時請不出來,我趕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房間,結果趙茜翻了下身,平躺了過來,被子也因此而掀開,展現了一片明媚的春光。
「不能呆呀這個地方。」我瞄了一眼,幫趙茜蓋上了毯子,人就跑出了門。
順帶把門關上後,就看到海師兄正在和劉方遠、姚龍他們喝茶,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我就走過去打著招呼。
「喲,夏小兄弟,你可要注意身體呀,你看看你,臉都紅成什麼樣了,來,喝杯茶壓壓火。」姚龍一看到我,似乎誤會了我什麼,趕緊招呼我來喝茶。
「不是,姚叔,您是不是誤會我什麼了?」我一副不滿的看著姚龍,怪不得開的茶樓都要取名『小萱萱』,簡直老不正經呀。
「我能誤會你麼?這也叫誤會?是事實懂不懂?剛回來還沒跟你說上話呢,就趕死的跑去睡覺了。」姚龍笑得很賊。
「你這佛門中人,說的什麼話?我師弟那是療傷!」海師兄瞪了姚龍一眼,順手給我倒了杯茶:「這麼快就醒了?身體恢復如何?」
「還行,睡得挺好,多虧了師兄的符。」我說道,拿了杯茶喝了下去,說實話還真有點渴了。
「林老呢?」我隨口問道。
「警局召去了,說出了大案子,要去驗屍呢。」海師兄跟我說道。
「哦,怪不得有韓珊珊的一個未接來電。」
海師兄打斷我的話:「這些事先別管,剛才我和小劉,小林幾個人都商量過了,準備把知道的東西都傳你一些,至少讓你具備點保命的本事,畢竟我們一把老骨頭,也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趁著這兩天,能教多少就教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