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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器靈一邊詠唱道歌,一邊煞有介事的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壺綠色冒著熱氣的酒,還有一碟乘著堆成雪山的冰堆,擺放在了眼前虛空中!這樣的儀式感,怎叫人不好奇?
而下一刻,忽然嗡嗤一聲劍鳴,天空中一道血紅色的劍光忽然落地,只聽一聲巨響,大海恍若被劃開了兩半!
紅光斂去之時,一位背劍少女已經坐在了熱酒和白雪面前,她醉眼迷離的一手提起了綠色的酒壺,一手就著那碟冰雪混合著喝入了腹中,而這時候她迷離的醉眼中,忽然射出了一道詭異冰冷的寒光,恍如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抹腥紅色,而她嘴裡緩緩的蹦出了幾個字:「劍聖……劍北堂參見!」
「言師兄,快看,這個強不強?」我立即看向了言師兄,同樣作為劍仙,只要問同類就知道對方到底是強是弱了,特別是言師兄這樣的天生劍仙更是如此。
但還未等到言師兄從發怔中醒過來,棄娘首先已經驚呼了起來:「我的天……是無敗劍北堂!傳說中的血濺天下入北堂的劍北堂!」
「你知道劍北堂?」我倒抽冷氣的問道,包括恢復過來的言師兄,此刻也忍不住說道:「一天,看到了,這姑娘絕不簡單,這劍意不只是遠超我,甚至怕還在棄姑娘之上。」
「那是當然!那可是輪迴劍聖!號稱無敗,也被我們這些劍仙稱之為六道不敗的劍北堂!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劍鬼!想不到御鬼道竟能夠召喚出這等道鬼來!這簡直是太厲害了……若說其他誰人說劍道要凌駕與棄娘,棄娘尚且覺得聽之任之便是了,可若是劍北堂……棄娘真心沒法贏這樣的傳說中的劍鬼……」棄娘連忙糾正。
如果是平白來了一號陌生鬼,我倒是覺得就那樣,可在棄娘說出來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無敗劍北堂,名頭就響亮得不行了。
「哈……」劍北堂張開口吐出了交雜了冰雪的寒氣和溫酒的熱氣,旋即頭也不回的問道:「寒山綠酒,這次殺誰?」
器靈臉上沒有絲毫輕鬆,甚至還帶著一絲敬畏,回了這麼一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海師兄也忍不住『嘶』了一聲:這就是個殺手。
「好。」劍北堂緩緩的站了起來,並且把背後那把長劍解了下來。
我頓時為外婆那邊感到難以窒息,面對無敗劍聖劍北堂,外婆該用什麼來應對?
「劍北堂殺劍入道,我還未出道的時候,就已經傳說她在六道天橫掃無敗,最後因殺伐過多,被至尊送入六道,之後她仍不消停,提劍向北一路劍掃八荒創建北堂劍道,為六道內的深淵劍皇,如我在明她便在暗,著實了得。」棄娘解釋道。
「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至多酗酒,怎的殺伐過多?」言師兄忍不住問道。
「那是因為她但凡喝一口酒,拔劍必殺仙,而且平時好酒便罷了,還是一口便醉,醉了便失去意識,失去意識就會殺仙,如此往復循環卻樂此不彼,僅僅是這點,她就不適合逗留六道天了。」棄娘苦笑道。
「竟有這等奇人?好酒還一口醉,醉則屠仙,那平時不喝酒呢?」海師兄好奇道。
「平時就是個尋常姑娘呀,就是管不住眼前有酒有冰堆,她最喜歡綠色的酒壺冰鎮美酒,至於為何,棄娘亦不知曉。」棄娘解釋道。
「奇仙,連我都想要會一會這劍北堂了。」言師兄攥著拳頭躍躍欲試。
「和棄娘的詭劍不同,劍北堂殺道天下無雙。」棄娘若有所指的說道,海師兄倒是直白,笑道:「棄姑娘這話都很明白,你言阿肆都打不過她,還想和劍北堂打?」
言師兄冷哼,說道:「我這師兄不行,可以讓一天去。」
「我?倒是可以試試。」我苦笑道,而棄娘倒是一臉古怪:「大仙家雖然會用劍,但劍法用得很好麼?」
「還好吧。」也不怪她會這麼想,畢竟從進入這裡開始,我就是能用力不用技,鬼道能幹的,我就懶得用劍解決,畢竟劍在這裡作用並不大,單打獨鬥不如一招就吃吞天。
「大仙家,改日定要與棄娘切磋一把。」棄娘笑嘻嘻的說道,我也只能無語點頭。
而這時候,外婆也不慌不忙的從挎包拿出了一副擲茭,這東西是與神明請示之物,為兩片月牙形狀的小塊,或者用牙制,或者木頭制,這個是石頭製造的,細看粉末集合,應該是六道氣運殘灰,外婆隨手從香爐中取來製作的。
這兩片月牙一面平坦、一面圓弧凸出,而筊杯擲出後,一平一凸為平順,既神靈認準,而如果是兩個平面向上,則神靈會覺得擲茭者詢問不明,需再說意圖,至於兩個凸面就是簡單了,神明不同意這麼行事。
外婆盤膝後,隨手把擲茭敲了一下就丟了出去,咔噠一聲,這擲茭頓時出現了一平一凸的聖杯,這是聖茭。
「你完了。」外婆陰惻惻的嘿嘿一笑,隨後手指快速畫了一個圈,說道:「百鬼應靈只頃刻,布陣興法勝雲霆,鬼神領命行則順,令疾速殺如火侵!鬼道,修!羅!殺!道!」
器靈不知外婆這家什有什麼厲害之處,但我卻很清楚這裡面的道道,外婆這一卦估算的很大,而且起底就是聖茭,這對於召喚道鬼擁有最強悍的加持。
天空頓時烏雲密布,瞬間一道神光直接轟了下來,砰,白色的光砸在空中,把周圍照得通明。
而很快,那道光中的黑點逐漸隨著光芒消失而明晰在我們大家眼前!
「果然是她!」我立即認出了這少女!
少女除了兩把唐刀掛在了腰間,長得倒是如尋常家的女子,氣度說不出來,氣勢更是沒有多強,面對酗酒的美女劍北堂,這簡直是村姑對貴女。
要不是突兀的掛著兩把唐刀,甚至不能把她和劍客聯繫起來,平平無奇,這或許才是應該給這小姑娘的最佳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