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六百七十二章:業佛

  棄娘沒能立即拿到念鎖,聖麟又被針對,我暗道這時候再等下去,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嘯蠶吞噬能量極快,在這麼下去聖麟肯定是完了!

  好在嘯蠶在吞噬聖麟,所以我和言師兄都恢復了過來,從彼此眼中得到了共識後,我們立即沖向了嘯蠶!

  而就在我們的攻擊直接要擊中嘯蠶的時候,這鬼物忽然背後的麟皮展開,一個個孔洞就這麼出現在我們眼前,而超乎想像的聲浪忽然間就從這些孔洞中傳出來!

  哧!哧!哧!

  一浪接著一浪的聲波無窮無盡,第一波就把我和言師兄震飛了,而聖麟在這近距離聲波攻擊下兩耳流血,包括眼睛和鼻子都噴出了血點,看起來已經是重傷了!

  我暗道這凶獸出來不久就恐怖如斯,如果再給它吞噬了聖麟,那就沒得玩了。

  聖麟的腦袋努力的往身後扭去,想要撕咬嘯蠶,但承受這可怕的聲音,它不但七竅流血,那雙巨眼都布滿了血絲。

  但困獸猶鬥未必能帶來勝利,聖麟這麼聰明的巨獸也同樣如此,所以扭頭攻擊無果的它最終可憐兮兮,無奈的把腦袋偏向了我這邊,它朝我低聲哀嚎起來,這算是求救了。

  我嘆了口氣,此刻就算是說話都會被嘯蠶的聲浪摧毀,所以我也不打算遊說了,直接就朝著聖麟打了一發血衣,瞬間就讓它的力量直接拉到了巔峰!

  聖麟本就在我和言師兄的攻擊下不在全盛狀態,又給嘯蠶咬地是重傷當場,所以不如嘯蠶也是理所當然,此刻被我直接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頓時瘋了似的屁股亂甩起來!

  那頭嘯蠶如同它的尾巴被甩來甩去,一時間聲波也被打亂了,更別說這聖麟扭完屁股又開始撒潑打滾了,甚至到處亂竄亂撞,把周圍的山石都撞得是不斷的塌陷。

  嘯蠶就算吸收了巨大的力量,但也無法承受聖麟的狂暴,在咬掉了一大塊聖麟外皮後就給甩了下來,不過它因此大怒,全身的毛孔都展開了!

  我當然不會讓它如願以償,朝著它立即發動了大範圍的法則滅!

  下一刻,眼前這嘯蠶看似渾身抖動,聲音一浪接著一浪,但面對法則滅,卻完全像是給按了靜音鍵一般,直接就沒有了聲息!

  「幹得好!」提劍前沖的言師兄大喜,立即要衝過去斬殺這嘯蠶。

  我連忙說道:「不要過去!」

  但此刻言師兄已經沖入了範圍內,法則滅的範圍內,他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了,而我收手不了的狀態下,也讓他持續承受法則滅的攻擊。

  好在那嘯蠶的聲波攻擊厲害,轟的一聲,就算是法則滅都沒能支撐太久,法則之間的角力就已經互相抵消了。

  言師兄沒有退出來,直接衝上去發動了魔血亂劍,一道道的血紅劍芒瞬間暴起,足有上百道之多,全都打在了那嘯蠶的身上!

  轟隆!

  攻擊幾乎是全部瞬息而至一般,那頭嘯蠶發出了詭異的吱聲後,立即逃竄起來,這鬼物速度飛快,如同一頭逃命的老鼠,一下子就逃出了我們的視線範圍!

  言師兄和我,還有聖麟都連忙追了上去,但下一刻,一陣陣詭異的黑金神光忽然拔地而起,並且直衝天際!

  我心中一凜,連忙攔住了言師兄,就連聖麟都和我一起止住了腳步,聖麟給我救下後,似乎已經有些以我馬首是瞻了,我停止的時候它也停止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這黑金光芒越來越擴散開來,它包圍了嘯蠶,甚至連一些鬼獸也給囊括其中了,而裡面傳來了一陣陣念咒的聲音,這聲音比之嘯蠶來說更加的緩慢,甚至可以說是兩種快慢的極端!

  是佛陀之音!

  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黑金光芒應該是某種業力佛光,而聲音則是佛門法咒,但偏偏這聲音聽起來還十分的陰柔,不如佛家的威嚴,這也是我沒有叫破的原因。

  而言師兄似乎也聽出了端倪,低聲說道:「什麼鬼東西,又是佛門的大咒,又似地獄鬼哭!」

  我苦笑搖頭,而不多時,黑色的金光消滅,就連嘯蠶的聲音也沒有了,而從其中出現一個高大異常,身上半裸的光頭壯漢,他此刻正從光環中走出來。

  我和言師兄立刻警惕起來,包括那頭聖麟也異常驚惶,連忙躲到了我身後,這聖麟現在對我簡直是生出依賴了,至於眼前的半裸光頭壯漢確實有讓它害怕的資本,因為他身上全是各式各樣的詭異疤痕,有咬傷的,有利器傷,還有各種武器造成的傷,包括那張臉也沒有一寸好肉,看著令人恐懼。

  我看他走過來,當即凝眉問道:「你是業佛?!」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的走向棄娘的方向,在靠近的時候我看到他抬著的手臂上此刻正趴著那頭變小下來的嘯蠶,這東西正不斷的吃著他的肉,現在已經吃到了骨頭上了,但這傢伙硬是一聲不吭。

  我皺了皺眉,就連言師兄都忍不住眉間動容:「竟容許這嘯蠶吞噬身體,簡直是瘋了。」

  看到這業佛這麼詭異,我心中雖然感到古怪,但卻沒有先前對鬼子的警惕,不過還別說,女人,孩子,和尚,這三個組合湊一塊確實很詭異,想來應該還有什麼說法和深意也說不定。

  業佛帶著嘯蠶很快就路過了我和言師兄、聖麟,一直走向了棄娘。

  海師兄此刻已經把石頭隔音陣撤掉,而棄娘似乎已經鬆了口氣,遠遠的就說道:「棄娘多謝業佛大師,要不是大師在,恐怕此番棄娘已經讓這嘯蠶吞了,不過大師何以以身飼蠶?」

  「憾山獸生而無畏,非大慈悲而不能感化它們,以身飼蠶並不算什麼。」業佛平淡的說道。

  「它若是把你吃個乾淨也不服你呢?」我忍不住插嘴道。

  「無妨。」業佛兀自朝著棄娘走去,任由那頭嘯蠶把他的手吃掉大半,不過他的恢復能力驚人,竟一邊被吃,一邊也在快速的恢復。

  也在此時,棄娘又露出了一絲的不放心:「還請大師就此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