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三百四十八章:白鹿

  小姑娘對我敵意還是很深的,不過若只是單方面這麼認為那未免武斷,畢竟僅僅是厭煩,肯定恨不得我離越遠越好,可現在看出她對我似乎有種莫名的興趣,很想要知道我接下來要幹什麼。

  「素觀主好像對玄英觀還算了解?這白鹿的血可治百病這種事雖然大家都知道,不過也無人敢斷言治不了我這天陽不舉吧?」我笑道。

  素甜輕哼道:「玄英觀與我們天心觀世代交好,是隱世的小門派,以白夜森林為居,因為門派不大,所以鮮少參與到這大仙門的事物上來,不過也是不容小覷的門派,至於白鹿我並非沒有接觸過,年幼之時,師父便帶著我去與玄英觀主見過一面,取了一杯白鹿之血治我法虛之症,故而我是受過玄英觀主恩德的,若是你惦記白鹿,我也不能讓你恣意妄為。」

  「原來如此,這法虛之症是什麼症狀?」我好奇的問道。

  「既是屬性缺失,導致了法虛不強,這白鹿為火屬,而我的土屬性嚴重缺失,按照五行相生應對,便可治我法虛之症。」素甜淡淡說道。

  「木克土,那你既是木屬性過強了?」我猜道。

  「不錯。」素甜淡淡的回答,我想了想靠近她說道:「讓我把把脈紋唄,木屬性我還是很了解的,其實這法虛之症不該這麼治,這麼治雖然是簡單粗暴,可卻斷了絕一品的路子了,若是讓我來治,可讓你木屬性直上絕一品,至於缺了的火屬性不要也罷,那只會限制你自己的木屬性,使得你無法達到絕一品的境界……」

  素甜怔了下,但很快想到了什麼,就以為我不過是想要占她便宜,怒道:「請離我遠一些!老觀主當年亦是很強的醫仙,她都覺得這樣治是最好的,你一個淫賊還能比她老人家知道的多?況且你連自己的天陽不舉都治不了,還妄圖治療法虛之症?簡直是巧言令色!」

  我給她呵斥一頓,不由心中苦笑,這天陽不舉估計讓她刻到骨子去了,所以只能是無奈說道:「罷了,看來素觀主是對我不信任吶,不過現在法虛之症也治過了,沒準你的火屬性也培育得差不多了,要再把它壓制下來斷然不易,想要上絕一品,怕還得靈丹妙藥專門溫養木屬性才行。」

  「莫名其妙,這誰人不知?可丹藥何在?」素甜輕哼道。

  「好吧。」我頓時無語,看來這姑娘對我誤會很深,我還是少招惹她一些才好,其實這煉製溫養丹藥並不難,難在突變獸的瓊膏難找。

  不過之前我取了一些水屬性的突變獸瓊膏了,現在已經精煉收在袖袋行李袋中了,但這水屬性只適合我,並不適合這素甜,其實水屬性瓊膏除了遠古水龍之外,還有白玉淵水龍也是水屬性的,也正是因為遠古水龍瓊膏到手,所以我才不需要殺了白玉淵水龍湊齊水屬性。

  過得一天左右,在我們的高速飛行下,很快就來到了白夜森林,這裡的天空反倒是沒有那麼漆黑,或許這還是邊境區域,和忘鄉接壤之下,天空反倒呈現出了半白的狀態,看著就好像是又一半天空染上了黑色,一半的天空仍然是白色的。

  玄英觀處於不周山的區域裡,只不過和滄田亂海過來的雲指山地界不同,這裡的天空略顯突兀,讓人有種不適感。

  經過長久的飛行,我們都對無邊無際的森林產生了厭煩,恰好進入了這玄英觀區域,一道裊裊炊煙在很遠的地方就清晰可見了,這讓我心中生出了一抹更為不詳的預兆。

  包括素甜似乎也很是奇怪,連忙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等到我們靠近的時候,這才發現整個玄英觀竟已經是焦土一片了,這一陣如炊煙一般的黑煙不過是還未完全燒焦的零星火點而已。

  「這……」素甜趕忙沖了下去,而這時候整個玄英觀除了燒焦的屍體碎塊,想要尋找到什麼還有生機的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的。

  玄英觀被人滅門了。

  森林如果火災,自然是一掃一大片,不過這裡是玄英觀,周圍自然僻出了一大片的土地,而我掃了一眼這周圍的情況,最後把目光投向了門派後山區域。

  依稀可見有大仙術施展過的痕跡,一片片的大樹直接給壓塌,到處都是猙獰翻起的石頭或者沙土,能夠讓我復原出許多鬥法痕跡,包括火燒水淋,土蓋金切的痕跡,都昭示了這裡戰鬥的慘烈。

  前山自然是給一把火燒了,但後山並沒有給點著,而是大戰的主要場地,這裡應該也是白鹿的老巢了,可現在白鹿完整的躺在了那裡,而白鹿的身邊,還有七八個三五歲或者十來歲以下孩子的屍體,他們橫七豎八男女都有,皆死在了這白鹿的身邊。

  我凝了下眉,看著冷冰冰死了怕有一兩日的屍體,不由嘆了一聲,隨後手中的一堆銀絲直接飛出來,全都釘在了白鹿的身上。

  這頭白鹿長得並不算特別的大,頂多也就是一間房子大小,通體銀光閃閃,但此刻血液早就流盡了,鹿角也被割走了,這是白鹿身上最堅硬的位置,不過和那頭遠古水龍不一樣,這白鷺的瓊膏被挖走了,整個頭部和胸膛位置都是空的。

  所以我基本上沒有找到太多的脈絡方程式,這些傢伙屠了玄英觀滿門老少,把白鹿殺了之後,還取走了瓊膏,可見並非是湫琥的手筆,若是她,絕對不會稀罕瓊膏或者任何材料的。

  素甜一臉惶然的追了上來,看到了這一群孩子,堅強的她始終沒能抑制住眼淚流淌下來,她一邊哭著抱起這裡的孩子,一邊銀牙緊咬,可見內心是多麼的恨這兇手。

  「到底是誰那麼狠心!即便是要殺白鹿,但這裡的人又何必屠戮乾淨!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是麼?!為何呀?殺了他們又有什麼好處?」素甜的悲傷和憤怒交疊在一起,吶喊仿佛衝破寂靜的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