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咱們這幾位老夥計,有的還如你這般現身說法了,可誰知道,剛躲在自家在外莊子沒兩日,這醋罈子就遣了手下逐我和玉薇他娘呀,說但凡是家中的領地,斷然不讓我們這對野鴛鴦住呀,嫌丟人,所以令我們即刻搬走,我就想吧,讓一步,海闊天空,是以就找李慶和和小飛他們想主意,也就住在了他們的莊子那邊,倒是暫時安穩了下來。」孫重陽嘆了口氣。
「那後來呢?瓏竹那性子,怕沒那麼容易就妥協吧?」我搖頭一笑。
「誰說不是呢?我是打算躲一段時間的,可瓏竹這醋罈子,聯合了一群要好的夥伴,不論是朝里朝外,都跟我作對,氣得我是牙痒痒都不行,大家也就又直招了,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終究是讓恨意更熾烈,所以建議我出去躲一段時間,順便做點驚天動地的大事,好讓大家對我刮目相看,不至於和別的兄弟們拉開太大的關係!哎,這事對頭呀,我當時就覺得是好主意,一直也就等著這機會,這不是好巧不巧,韓珊珊不是研究出了怎麼破九重天界面,上去尋你麼?」孫重陽陷入了回憶。
「所以你就去了?」我苦笑道,這還真是夠戲劇性的。
「我要知道會這樣,我肯定不去了,可我不知道賠了夫人又折兵不是?」孫重陽一臉衰樣,接著解釋道「為了得到韓珊珊賞識,我算得上是動用了上上下下的關係呀!還拖家帶口的,把天靈也捎上了,以為這是個好差事,這要是完成了第一波探查任務,我回來面子上也風光了,加上一來一回也一年有餘了,好歹這醋罈子也該消停了,可誰成想呀……一天,你說我這運氣咋那麼背呢?」
「後來就跟天靈一起衰老了?任務也失敗了?」我說道,心中其實也頗為無奈和可惜。
「唉,我從呼聲很高的天一道代表,成了天一道的笑柄代表呀……」孫重陽嘆道。
「瓏竹知道這事,難道不把你接回去麼?好歹你也是為我天一道盡責才變成了這樣子。」我問道。
「我也想呀,帶著這幅殘軀,怎麼說有什麼不好的,也該隨雲煙去了才對,可瓏竹不呀,她非要我把玉薇他娘和玉薇趕走,要不然就不讓我進那個門,還說我要是不趕走她們娘倆,天靈都不給進家門。」孫重陽委屈的說道。
雖然一家之言不好評論孰對孰錯,不過瓏竹是有點過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把人趕走。
「所以後來天靈和玉薇這倆孩子怎麼就跟著你了?玉薇他娘呢?」我問道。
「玉薇他娘受不了排擠,不滿我又老又沒用,連個正妻都搞不定,就乾脆南下去北狐皇那邊任職了,丟下了玉薇由我養育,天靈這孩子也是可憐,本來正直風華,又是你家孩子從小的玩伴,前途肯定是無可限量了,可誰知道這件事過去,他也不成了,竟變成了眼下這般樣子,與我可謂相依為命;就算是有一群老夥計平素照料,可他們也忙得很,原來幾年下來,年年新年還親自來,現在就知會孩子們送一些逢年過節的東西,順道看看而已了,你也知道的,感情淡不淡,也是看位置靠不靠,這離得遠了,終究也沒人理會了,孩子們倒是重感情,偶爾來找我下下棋,不過也多是問這問那的,問最多的,還是你的事情……你說我這當師弟的,還得摟著點你的事,生怕說完了下次孩子們不來了……」孫重陽可憐兮兮的說道。
看他說得可憐,我也不好不安慰一番,就說道「放心吧,稍待時日,天靈、玉薇這倆孩子都會受到重用的,畢竟這些年下來也算是孝順了,不過玉薇他娘也不至於受不了苦吧?沒準人家是不想連累你呢?」
孫重陽想了想,苦笑道「樹倒猢猻散,一天,人心哪有你想的那麼好?我又不是你,不是天下霸主,誰都不會背叛你,背叛了你,能跟誰去?我當時一小老兒,就差沒給人端屎倒尿了,為了給我吊著這命,天一道可忙壞了,但我缺的是這條命麼?是孩子的前程呀……我變賣家產,也想要讓玉薇能在天城過得好點,能讓天靈回到正常,讓他東山再起……你也知道,天城那生活成本是真的很高呀……」
「確實一言難盡呀。」我悲嘆道,哪裡不是這樣?更別說玉薇年紀還小,就算誰都會照顧一二,但自己沒點本錢,難道處處伸手不成?
「不過現在好了,也得虧了神小御這孩子,要不是他,我們一家恐怕真的沒法過下去了,彈盡糧絕呀……」孫重陽倒是很老實。
我笑著從幸兒那拿出了一枚生機果實,說道「這一枚果實,允許你拿去集市變賣了,不用拿來恢復。」
孫重陽倒吸一口冷氣,說道「當真?」
「憑藉這一枚,你東山再起也夠了,回頭我回來了,再給你補上這十幾年的苦楚。」我笑道。
「我特麼這是過山車呢,真的熬到了你回來了,你這當師兄的再不來,可就見不著師弟了。」孫重陽頓時熱淚盈眶,捧著果實又是一陣的感慨。
我笑了笑,說道「好了,你修為降了那麼一大截,也該好好的恢復下,把修為補回來,到時候隨我證道去吧,這裡就讓孩子們自己折騰吧。」
孫重陽不迭答應,保證完成我的囑託。
畢竟是十幾年不見的師弟了,又和孫重陽聊起了這十幾年天城的事,還有彼此的遭遇,我這才將幸兒的念頭喚醒,也把身體交給了幸兒。
沒過多久夢雪君就來了,說是要帶葫蘆前往遠古仙界,讓大家這段時間先稍歇等待,幸兒也想要趁著這段時間衝擊混沌初境,並且等到了古仙界,就傳訊那邊的圓慈和華珂。
然而還沒過半天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個葫蘆仙城的世界忽然晃動了起來,我不由心中一滯,按道理這葫蘆是不應該晃動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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