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也樂了,這兩個孩子從見面就開始吵了,現在更是變本加厲的每次都能打起來。
宮裝婦人齊暖暖傲然的站在了隊伍里,怎麼看都很扎眼,她出身高貴。樣貌出眾,帶著的小孩兒也漂亮可愛,說鶴立雞群都不為過。
和我點了點頭,齊暖暖就用手指扯住了鄭輕靈的後衣領,鄭輕靈知道母親不給上前,只能瞪著明亮的眼睛輕哼,她已經晉級屍王后期了,比母親還高一個等階。
小侄子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他手裡的骨刺早就變成了紅色,雕琢的咒文密密麻麻,可見周璇對他的關心和溺愛。
「大伯,大伯!這小姑娘太聒噪。我們殺了她吧!」小侄子建議我,揮著骨刺想要趁機過去了。
我還想要拉著他,結果鄭輕靈就嗖一下過來了,這速度快得跟閃電似的!
「小豆丁,今天便揍你滿臉開花!」鄭輕靈不能忍了,天天說要殺她,所以瞬間就出拳了!
嘭!
小侄子骨刺快速無比的扎向了鄭輕靈的脖子,但鄭輕靈顯然比他更快,手刀一下就劈在了小侄子的手腕那!
然而小侄子戰時骨刺從未脫手過,就算給攻擊到也仍死死拿著不放,可這一次攻擊失策,也給鄭輕靈後來居上的機會。
一連串的攻擊直接打飛了小侄子,鄭輕靈爆發出來的恐怖速度讓我也震驚不已!
兩隻小拳頭閃著金色的光輝,屍類之中,鄭輕靈也是異類了,小侄子兩腳踏在地上。拖著兩道土痕,好一段路才站穩了腳步!
不過凶性讓他凝聚出了一股猛烈的力量,全身紅光湛湛後,我就難以看見他的速度了,嗖的一陣風聲過來,小侄子和鄭輕靈撞在了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精彩紛呈。
一群的陰兵鬼將全都退開了,讓兩個孩子在那打鬥,鄭輕靈走的輕靈技巧,而小侄子全憑一股凶性,打起來果斷是拿鄭輕靈沒辦法的。
但小侄子因為輸得多了,似乎也注重了技巧,使用的骨刺頗有了章法。可能前段時間輸了幾次後,回去也得到了名師指導,一招一式都暗含後勁,幾個回合下來,鄭輕靈竟一時拿不下他。
可畢竟是小孩子,就算打得再厲害,大人們也當是玩鬧而已,上次鄭輕靈也是打半死拖來給我換糖。這次我也沒打算理會,孩子精明著呢。
「城隍大人,上一戰我未救周璇,使得大龍縣城陷落,是牧王過於勢大,我們只能據城死守,而後牧王帶兵過來,要換回齊夫人,我觀此賊詭計多端,覺得就算是將齊夫人交給他們,也未必見得會退兵。加之周璇曾經與我們是死敵,所以我就暫時打退了他們,但估摸這次城隍回來以後,此賊還是要來一次的,望到時候城隍以黎民將士為重,萬不能讓此賊有可乘之機。」荊雲怕我忘了和周璇的事情,所以凜然不懼的旁敲側擊起來。
「周璇是死敵,但同樣也是我南部不可或缺的力量,敵人的敵人,對我們而言就是朋友,正是因為知道我們難啃,所以才跑去打周璇,現在周璇滅了,當然會來打我們,這是我派你救援的原因,而且即便不能救,我們也要做出自己的決心來,若非如此,往後我們陷入危機,誰人來救我們?」我皺起了眉心,看著荊雲時目光裡帶了不悅。
「城隍所言極是,不過我們當時兵力堪堪能夠固守天一洞府,出城時遭到任何圍堵或者截擊,很有可能就會使得城市陷落,故而我才作此決算,」荊雲固執的說道,實際對周璇的私仇極重,但按照一個領導者的角度,確實不該養虎為患,周璇就是頭見我就咬的猛獸,數次都想要將我置之死地,荊雲的做法,對很多鬼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算了,既然不做也做了,之後周璇還是要救的,現在先去軍事所商議後面的事吧,把沙盤擺上,我要看看戰局。」我大手一擺,看向了鄭輕靈那邊,這時候小侄子已經給壓著打了,小傢伙果然還是打不過自己的終生對手。
給打怕後,小侄子抖著身子站起來,逃向了我這邊,鄭輕靈看他逃走了,也不打算再攻擊了,回到了齊暖暖那去了。
我拿了糖果,給小侄子安慰一陣,就示意黑白無常將他照顧好,自己去軍事所商議之後的事情。
放出了全部的家鬼,讓他們自由活動後,我和黛眉匆匆的去了洞府周邊的一間建築。
在大沙盤裡,南部的情況一目了然。
代表牧王的旗子現如今也插得到處都是了,下面連接大海,上面直到南市,全都陷落了,其中南市底下和大龍縣的旗子最多,弱國每個小旗子代表了一千多的兵力,那大龍縣周邊的幾個地方密密麻麻插著的旗子足有十萬左右,而我們這方數量少了很多,不過擺陣的位置更為嚴謹。
南市位置,面對南市城隍的二十萬軍隊,牧王並沒有給與太大的重視,只是象徵性有三萬多兵馬據守,可見其戰略的大膽和囂張。
不過我們這邊,能把各個勢力的沙盤擺得如此詳盡,也能看出荊雲也是擅長情報的高手,怪不得當時為了確認周璇幾個罪責,他寧肯跑去調查好些日子。
兩方都各有特點,已有名將對名將的態勢。
到場的將領們有屍王,也有鬼王,實力已經達到鬼王中期以上了,普通鬼王都沒法子上前來。
劍派的只有李君敏跟來了,裘不凡則去看顧門派弟子了。
「嗷嗷。」正在看著沙盤,倒霉熊也跟著跑來湊熱鬧了,師父不在後,它現在根本毫無顧忌,四下里亂晃都沒人說它,現在好容易見我,當然要過來湊數。
剛才我因為忙著事情,把它落下了,現在它身為大將,覺得不能不參與這次的會議。
站在我這邊,這貨伸出了胖大的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在伸出了一隻大手一撥,把大龍縣那方向的棋子全給掃倒了,然後恬不知恥的嚯嚯笑起來。
一群將領嚇得連忙跑過來,七手八腳的要把棋子豎起來,結果氣得大狗熊伸出手把他們全推開了。
荊雲站在一旁嘆了口氣,但我都沒說什麼,他就更不會上來找大狗熊麻煩了。
我摸了摸宋婉儀的魂瓮,感應到的宋婉儀很快從外面飄了進來,逮到了倒霉熊,一陣嘰嘰咕咕的獸語,才好容易哄走了它。
會議這才得以開始,一群的將領開始七嘴八舌的述說起了各處的勢力劃分,參將和將軍也趁機展現了自己對陣形、對下一戰打法的見解。
兩派里,沒有意外的分出了固守和進攻兩派,固守的大意是南市城隍勢必會派大軍來源,只是現在正在聯合其他勢力,準備以絕對的優勢回攻牧王。
而進攻派的表示,現在不打,南市也不會來救,牧王畢竟外來者,絕非根深蒂固,只要動手打幾次,這無根浮萍,很快就回海里去了,大家再次井水不犯河水。
荊雲這次卻沒有明顯支持哪一派的,等待我發話。
「牧王是一代名將,帶兵打仗就是專業戶,進攻派的先省省,沒有絕對優勢,固守未嘗不好,如今我們城堅炮利,可先等援軍,再和牧王大戰吧。」我觀察了現在情況,覺得加上兩千的鬼王弟子都不足已對抗牧王。
也不知道荊雲都怎麼守過來的。
「荊雲聽命。」我決定了策略,立即拿出了之前黛眉交還的城隍的手印。木爪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