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嚴鶯?怎麼回事?」我皺眉問道,面具上也表現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神情,這讓女子臉色有些驚詫和不解,然後說道:「你不是來找我尋仇的?」
「我找你尋仇做什麼?我是葉孤玄請來與你傳遞消息的。」我淡淡的傳音說道,看她一臉的茫然,我又補充了一句,說:「關鍵時刻,倒是不介意助你一把。」
「啊?難道葉盟主和你有……」嚴鶯連忙想要猜測點什麼,但結果還是立即住嘴了,見我收起了劍,她連忙站了起來,然後大手一揮就屏去了左右,然後說道:「我之前為了想聯絡葉盟主,和一直跟我傳遞消息的一位道友鬧翻了,好在那道友東部混不下去,投了東海而去,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故而閣下一來,我便是以為他派了閣下前來殺我,因此誤以為尋仇罷了。」
我微微蹙眉,說道:「原來如此,那人竟投了東海而去,那你呢?既然他已背敵,為何你還不離開這裡?」
「唉,我也想要離開,可對方把持住了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害怕天東都沒出去,反倒是害了自己門下的弟子!」嚴鶯嘆息道。
我沉吟道:「瞻前顧後豈是我輩所為,東部眼下不都是去了東海麼?此處應該……」
「啊?閣下恐有所不知,如今東部已經回來了許多的仙家,正重新集權,殺盡一些親東方家的仙門,而所以誰人敢此時離開這裡?」嚴鶯連忙說道。
「東方家出了什麼事情?為何回來的仙家竟要如此?」我臉色微變,東方家帶領東部仙盟應劫期殺入東海,本來應該是在東海牽制東佛不念的弟子,也就是現在的夏瑞澤才對,怎麼難道給策反了不成?
「東方家已經投入了東海截教之下,所以東部仙盟剩下還不願意背敵的應劫期返回,正是要肅清東方家的痕跡,意圖重整東部仙盟呢!所以我這邊一出事,便不敢妄動,畢竟走的不如消息傳得快,因此也就日日生怕有應劫期突然殺上門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殺人。」嚴鶯苦道。
「原來如此,所以在逃和不逃中搖擺不定麼?」我深吸一口氣,然後看向了周圍的弟子,說道:「想不到東部已經是這般狀況,外面定然是危險重重,不過眼下你們留在這裡,也絕非長久之策,又怎麼不宣布和東方家決裂,與那些返回來重建者共謀出路?」
「那群烏合之眾,眼下一個個殺紅了眼,我們不想加入進去也不行呀,所以早就宣布了會維護東部利益的,只不過前車之鑑歷歷在目,聽聞亦有個門派剛投奔,翌日就在世間蒸發的!我哪裡敢再拿幾百同門去博這前途未卜?」嚴鶯苦笑說道。
一個普通應劫期,帶著一群的同門,在責任心下,確實是很難抗拒東部亂局,一走則是逃兵,不走也害怕投靠了東海的仇家爆出所作所為,首鼠兩端,確實難以抉擇。
我想了想,說道:「如今東部仙盟,何人是領袖?」
嚴鶯幾乎沒有猶豫,說道:「鄭家的鄭軒。」
「嗯,周圍對你最有威脅的存在,又是何人?可知所在?」我又問起。
「是計引虛,乃是左近一個小頭目。」嚴鶯有些詫異的回答。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把他所在之處的情報給我,我替你會會他吧,這裡也算是東部的邊境,你過了這裡就是中部,他們總不會追到那邊。」
嚴鶯愣了下,然後一副死馬當成活馬醫的表情,將一份玉牌交給了我,卻說道:「鄭家聲名顯赫,東方家背叛東部仙盟,他們很快掌握了東部的大部分勢力,並且派出了好幾隊應劫期真仙,將東部的東方家痕跡抹去,計引虛便是此處領銜者,而這段時間,他所屠戮門派不少,閣下縱然了得,但對方人多勢眾,還請小心謹慎……若是不嫌棄我實力卑微,我也可和閣下同往的……」
「不用了,我一個人會方便些,你儘管帶著門派,遷移中部去吧,若是有人問起,能避則避,避不過一戰也未嘗不可。」我卻淡淡的說道,隨後讀取了玉牌的信息,發現門派周圍從遠到近,都已經給嚴鶯標註了一遍,看來她也發現了帶著門派往東部哪個方向,其實都會給發現後,在離開前對方就能堵得他們無路可逃,故而不敢輕舉妄動。
「啊?我雖然應劫期,但卻是實力相差仙盟的應劫期不少……遇上同階,怕是……」嚴鶯表情有些受驚的說道。
「你不過是寶物差了點,這件寶物你拿著路上祭煉一番,遇上同階說不過去的,立即全力驅動此物,必斬對方於劍下!」我說罷,拿出了一把小劍,這是韓珊珊研究了一遍凌雲劍府的必殺劍無情仙劍後,改制而成的贗品,雖然沒辦法和真貨的堅固和充能速度相提並論,但卻是實力差的存在越級殺人的獨門寶物,只要在平時注入能量,關鍵之時施展,斬同階於馬下不成問題。
嚴鶯雙手接過我手中的仙劍,頓時是驚得臉色發白,說道:「這……這麼厲害的寶物,閣下竟借予我,那閣下可還有傍身法寶?」
「無妨,你帶著此劍前往天南吧,葉盟主可還等著你呢,即便是要回禮謝我,也是你葉盟主來。」我也懶得和對方糾結,而且要不是葉孤玄,我也不會贈送這麼好的東西,即便我手中還有幾把備用的。
嚴鶯連忙點頭,我說道:「去吧,我保證後續沒有追兵敢攔截你。」
我說罷,又問了她是否認識李破曉,結果嚴鶯根本是一問三不知,也不知道李破曉是實力不夠引不起波瀾,亦或者有意潛行匿跡去了,其實之前在天東南部時,我就找不著任何線索了,葉靈靈說甚至說沒劍對方來神劍門,所以天東的南部似乎也沒有跡象表明他的存在,難道也是去了東海了?李破曉應該有興趣才對。
而夏瑞澤在這裡攪風攪雨,我其實也很想知道他們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至於東方家換成了鄭家這件事,其實也不過是虎走豹來,遭殃的不過天東罷了。
我隨後朝著計引虛所在的準確據點飛去,畢竟東部大亂,對我而言卻是一大利好,至少沒人會注意我這個時候突然潛入這裡,並且把此事傳達給夏瑞澤。
一路疾行,卻還沒出得嚴鶯所在仙門多遠,就遭遇了三個應劫期的仙家氣息朝著我這裡飛過來。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我的存在,頓時分出三個方向快速接近我,預防我逃離。
我原地等候,完全沒打算逃走。
「不是嚴道友?不知閣下何人?」為首的男子一身精緻的道袍,也不是東部仙盟的純白標配,而其他兩人則是如同他一樣的打扮,看來天東也算改朝換代了。
「你又是什麼人?」我問道。
「呵呵,看來你不是我們東部仙盟本地的人了,這附近的應劫期仙家,沒有不認識我計引虛的。」男子淡淡一笑,然後對著左右使了眼色,旁邊兩位已經手中暗扣寶物,隨時要進攻的態勢,一般仙家怕是見這局面,怕早就嚇得轉身便逃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冷冷問道。
「閣下急匆匆的東去,既不是本地人,便是要投東海而去的吧?我們東部仙盟對你們這種雜魚最是忍不了了,不若上繳了身上的寶物,我還能給你投靠我們的機會。」計引虛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