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難微微蹙眉,然後看向了覺需,說道:「覺需師兄,很遺憾,佛尊不會做此等悖逆之事,她不是佛尊,慈心才是,所以慈心出生前,屋頂上便有諸般神佛庇佑,甚至其母臨盆,佛尊真體之影,便手托功德金蓮入其家門,要與其父化緣,其父本不願允之,佛尊卻是一笑,而向四方行七步,舉右手而唱詠之偈句:「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今茲而往,生分已盡」』,隨後便消失不見,不瞬間,孩啼聲便響徹天地,其父竟嚇不能言,此等聖景,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既是佛尊轉世麼?加上他誕生,既帶功德金蓮而轉世,那既是佛尊自己呀!」
「嗯……好一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此言非虛?都是你親眼所見?」覺需神佛有些驚奇奇的看著覺難。
「是弟子們前往東方親自問來,此事斷不會有假!」覺難信誓旦旦的看著覺需,簡直話比珍珠還真!
覺需點頭,心中已經生出了一絲希翼來,看向慈音,更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我一看這倆老尼姑肯定和覺難一夥專坑覺需的,頓時心中暗罵:媽呀,圓慈個神棍,這次是忽悠大了,不但忽悠了滿天神佛,還把小爺和小神尼忽悠慘了!
什麼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這都是地球孩童都懂的偈句,一聽就知道是出自圓慈那神棍之手,這傢伙還一板一眼的編成了自己的身世,說得跟真的似的,也是讓我渾身都尷尬得慌,不過他這麼做也是有必要的,畢竟他一個人身處西方教也不容易,總不能靠一板一眼的認真上位吧?老老實實的,沒準給坑死都不知道。
自編身世先得到眾多神佛支持,和當年大漢太祖皇帝斬白蛇起義一個道理,這神棍圓慈半真半假的話忽悠人不償命,反正他你說他假,他還有那麼點真,說他真的,那你肯定是給他忽悠了,所以這就是他去哪都春風得意的地方。
不過圓慈這趟沒來,肯定是閉關去了,因為現在這世道,沒有個應劫期標配,你都不好意思出門走江湖,現在仙島也必須是應劫期的才能順利到這兒,九劫真仙的速度,猴年馬月才到得了。
不過圓慈沒到,這裡卻是風雲變化,而且最大的獲益者,毫無疑問就是他了。
「慈音,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麼?」覺需神佛當即質問起來。
慈音站在那兒,已經是瑟瑟發抖了,顯然純淨無邪的她,從來沒有給人這麼陷害過,但偏偏她還真的做出了一些難以啟的事情,比如在脫衣的事情上,她是徹底的單純了,眼下別說跳黃河了,就是跳海浪里也洗不乾淨。
「我……我……」慈音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現在怎麼說都沒用,一旦說出口,就會得到狡辯的罵名,到時候會更丟人,畢竟覺難已經買通了兩位構陷她的尼姑,有計算無計,被動者往往都難以翻身。
而這時候環顧周邊,不止是佛門的全都來了,連道門那邊的君亦爍、葉孤玄,駱鳳直,甚至包括一些我根本見所未見的人士,都來到了這院子裡觀看這場大戲。
除了道脈那邊的,島主壺丘氏也帶了好幾位穿著上沒太大差異的護島仙人過來,但別看這些護島仙人一副平凡,實際上能跟著壺丘氏衣角後頭,本身就不俗。
眾人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大概是和覺難來的時機差不多,畢竟整個湖中島說大也不大,在應劫期的速度下,根本不會有太大的時間阻礙。
在一陣的交頭接耳後,大家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只不過這『大概』當然是有很大水分的,他們大多對我抱著一種丟人丟到西方教去了的表情。
我不說鬧事,但看大戲的心思肯定是有的,不過既然要解決內部為先,也就沒吱聲,企鵝看看他們怎麼解決。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是承認了自己已經破了色戒了,既然如此,那就隨師伯回去吧,往後就要在金剛山上懺悔千年,以今生之懺悔,來贖己今日之罪吧。」覺需神佛淡淡的說道,這話中的意思,也算是無緣無上佛尊之位了,而且要懺悔千年贖罪,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結果一大群的和尚都覺得沒問題的樣子,甚至覺難很快說道:「覺需師兄不愧佛主心腸,慈音也算是遇上了你這好師伯了。」亦餾舅靶灑唲嶺靶。
眾弟子都不覺得奇怪,還一副十分贊同的樣子,包括慈音,也是一臉認罪服法的表情,這讓我不禁皺眉看著這群和尚,冷笑說道:「憑什麼?」
「什麼憑什麼?」之前兩個尼姑頓時炸了,怒視著我,其中一個道:「若不是你,慈音怎麼會有這般懲罰?都是你害的,你還好意思問憑什麼!?」
「不是你玷污了慈音,又怎麼會讓她受罰千年?」頓時更多的聲音質疑起來。
我冷冷一笑,說道:「你們倆生來皆穿著衣衫,從無除去讓人見過之時?況且你們倆敢對自己所敬之佛發誓,從來沒有忽悠過慈音半句話,讓她誤以為從我這拿回神劍的誠意是以身子來交換?這麼步步為營,不是為了讓慈音失去佛尊之位?向來失去最多者,便是中計者,而得到最多者,便是施計者,這點從來不會改變,你們倆收受了什麼好處我不知道,但就這麼把慈音的一生都毀了,又於心何忍?侍奉神佛,難道就不該一心從善?」
「呵呵,我們當然一心從善,但你們可就說不上了,一個恬不知恥索要,一個將身體送上,如此噁心,令人不!」那尼姑為了欲蓋擬彰,當然極盡惡毒之能。
「喂!說話別不乾不淨的,剛才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夏道友可一下都沒有碰到慈音,慈音是給人欺騙,誤以為誠意既是脫衣服給男子看,結果夏道友立即就幫她遮羞了,說什麼玷污,皆是子烏虛有之事!」蔣若茵連忙解釋。
「好了,慈湖,慈舟,你們也不用和他爭執了,他玷污了佛門清淨佛,自然需要在佛前懺悔,便讓佛尊來度化他好了。」覺需神佛淡淡的說道。
「哦?不知道覺需神僧是什麼個意思?難道還要把我抓回西方教度化不成?」我不禁冷笑。
「施主也無需如此排斥,畢竟這是施主所造成的因,所以必然有要承受的果,即便無論施主怎麼解釋,怎麼圓謊,事實已然發生,便隨我們返回西方教吧,和慈音一般佛前懺悔千年,洗清一切的罪惡。」覺需神佛不容質疑的說道。
「我什麼都沒幹,還得去你們西方教懺悔千年,有那麼誇張麼?」我心中好笑。
「慈音因你成了這個樣子,現在你還有臉拋棄她?」其中一個佛家的應劫期站出來指責,不過這高僧說罷,就給覺需瞪了一眼瞪回去了。
我暗罵這是把我和慈音定義為狗男女了,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讓我看著慈音就這麼給坑死,當然也不行,一個少妙齡女,佛前懺悔千年,多大的罪過?而且仔細一想,毫無疑問這覺需和覺難的想法都指向了一點,把我抓回去除了教育個千年還圖什麼?不就是圖那把神劍麼?
想通這點,我當即說道:「設下這麼大的局,犧牲掉一位棄子慈音,是為了一把神劍吧?直接說出來就好了,何至於斯?」
給我這麼一說,周圍的道脈全都炸了鍋,頓時指指點點起來,包括佛門中的高僧,也全都死死的盯著覺需,希望能夠得到解釋。
畢竟慈音也在大佛法教很長時間了,人品大家多少都能看出來一些,今日之故,只要不是太蠢,都知道是有心人操縱的結果,現在我拋出了這陰謀論,當然吸引人。
「哦嚯!覺需,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吧?哪能這麼坑兩個孩子呢?虎毒不食子,慈音也算是你收的半個孩子了,怎麼能這麼對她棄若敝履?我對我家兩個徒弟就很好,你就比如我的女弟子,經常都能把我追得滿山跑,我說過什麼?我打過她麼?你再看看你,你那徒弟性子軟,你卻還淨是欺負她,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們了!」忽然駱鳳直就這麼挑了出來,當場就大嘴巴數落起大和尚來。
我其實很想說,都是他家女弟子駱櫻神揍他的,但這傢伙語速太快,我也跟不上。
給駱鳳直這麼一說,覺需頓時鬱悶得不行了,想要張口反駁,但駱鳳直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罵道:「怎麼?說不出話了吧!?哦嚯!我就知道說中你心裡的想法了,好呀,有了新人忘舊人,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拿閨女換劍去養新兒子呢!你就不能跟我一樣,兩個弟子都好好對待麼?」
我對這駱鳳直簡直是好感度大增,雖然他行事自我得亂七八糟,但有時候簡直就是奇兵,反正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是敵人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