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智者,連我也沒辦法揣度她,探討完了命運的追求,我折返去了中央神塔的底部,在那兒,加上之前就上來的兩個批次,最後一批的女子軍團成員總算齊聚了,除了之前說的雲冰心他們,這一次連我的愛徒令狐少梓,黃香菱。夏言青竹,言千彩都來了,濟濟一堂。
而不止是這樣,連海師兄,李慶和,王元一,張小飛,圓慈他們都上來了,這次來的批次無疑是最大的。
「嘿嘿,一天呀。你又清減了?我可聽說了,還有了個小小天,嘖嘖,肯定是要比你皮的,我這師伯可怎麼辦好喲,以後可好玩多了。」海師兄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公鴨嗓子還是有自己濃厚的特色,我苦笑一聲:「師兄,是你又胖了!孩子再皮,大家一起帶總不會有事吧?」
「那可不一定。你的孩子,我光是想想,寒毛都豎起來了!」李慶和笑呵呵的說道,兩眼已經是朦朧帶著淚光,我笑了笑:「真是了解我的好兄弟。」
「師兄!」張小飛滿臉堆笑。把我抱住了,他蓄了兩撇鬍子,瘦得跟柴似的,已經再無當年小胖子的稱呼,倒像是真正的道士了。
「小飛,你又變老了,我快追不上你了。」我樂道,看著王元一,又揶揄起來:「你們互相比減肥麼?哇,王元一,你生無可戀了怎麼的?」
「一天,別埋汰小爺。」王元一拿起了菸袋,深深吸了口,他眼圈泛黃,瘦的得跟吸了毒似的,牙齒都抽菸抽黃了。
「他是又失戀了。」孫重陽拍了拍大肚腩,摟著自家老婆瓏竹從人堆里擠了出來,目中帶著一抹笑意。
「孫重陽,你皮又癢了?」王元一和當年一樣的細眼瞄了一眼孫重陽,讓孫重陽很沒形象的哈哈笑起來。我嘆了口氣:「重陽師弟,你再這麼養下去就廢了。」
「我有老婆孩子,難道還怕沒人要?」孫重陽笑道,這傢伙真是意外的長殘了,當年怕不比那李相濡差。現在,簡直是雲泥區別了。
趙合也帶著老婆上來了,煉丹怎麼可能少得了他,此刻正在和趙茜說著話,看到我瞄了他一眼。連忙朝我這招手,我點頭讓他們兄妹先繼續,就繼續和大家重聚。
圓慈身邊帶著個漂亮的少女,一身雲裳,看著精緻無比。
「孩子……」我忍不住淚水盈眶。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
孩子還有點羞澀,低著頭說道:「爸爸。」
「嗯,長大了,跟著你師父,如今學業可好?」我也低下頭看她。華珂點點頭,說道:「師父們教授的東西,孩兒都有認真的去學,並未有任何功課落下。」
「那就好,我平時不在你身邊。最覺得虧欠的就是你,現在上來了就好了,以後我會多拿出時間來待你。」我愧疚的說道,這孩子也是苦命,自從跟了我之後照看她的責任。一直都是圓慈和海師兄他們,而我卻沒有盡到作為她義父的指責。
我剛才伸出手的時候,圓慈下意識的要抬起手的舉動,讓我心中仍然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圓慈苦笑起來:「還是那樣捉摸不透,你看起來狀態也不好。」
「滾,回頭私聊。」我笑罵,這大肉和尚沒有半點變化,我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金蓮。伸出手就抓了過來,再把自己的戾血金蓮拿了出來參照了起來。
這一看,心中也不禁沉了一下,說道:「功德金蓮?」
「這你都能看出來?你那一朵可就邪門了,別讓兩朵放一起,我那朵品級不夠,還我。」圓慈皺眉,把疑似功德金蓮的金蓮搶回。
「嘿嘿,看一看有啥。」我笑道,圓慈嘿嘿一笑:「你這一身邪門的傢伙。」
我不再理會這傢伙,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少梓和香菱、夏言青竹、言千彩的身上。
「徒兒拜見師父。」
「拜見師叔。」
我點了點頭,問道:「學……」
「我說師弟,你又問學業,你能不能有點創意?好玩多了,快給幾個孩子說點好聽的。」海師兄拍了拍我後背,我苦笑看著這幾個眼淚汪汪的孩子,淡淡一笑:「都還好吧?」
「師父!」少梓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撲了過來,我接住了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而香菱也是一樣跟著抱過來,我無奈之下也只能繼續寬慰道:「好了,都不小了,還那麼黏師父,也不怕諸位師叔師伯們笑話,此番上來可有些不是時候,時不待人,怕是又要陪著師父顛沛流離了。」
「弟子不怕,只要有師父在,一切都會化險為夷!」少梓聰明伶俐。怎麼可能會擔憂這些,但淚水浸濕胸懷,卻是讓我心中嘆息,他們此行上來,怕真要隨我受苦了。
和眾人又一一見面。並由著趙茜安排住所和修煉的地方,我約了圓慈去應劫台閒聊,這大肉和尚還是那樣的邪性,神神叨叨的問我劫天運的事情。
「這本書應運而生,水火不侵。刀伐不毀,應是天運一脈相承,恐怕也和我有莫大的關係。」我說著,詳細的描述了起來,圓慈一邊聽著,一邊插嘴問了幾句。
我想到了先前的事情,就問道:「剛才你抬手,是要攔我?」
「嗯,你的運勢太強,對孩子不好。但你們父女相見,我何必掃你興致?反正也不差那麼一道。」圓慈嘆道。
「即便是成為我的孩子,還是沒有辦法麼?」我苦笑道。
「命運那東西,就是這樣吧,姑且走一步算一步,這些且不說,老大難的問題,比我想像的牛皮糖一些,但你現在什麼情況?黑雲壓頂的,怕是要下雷陣雨了。」圓慈看了我的額頭一眼。
「嘿嘿,是不是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我自嘲笑道。
「哈哈,光是血光之災還好,怕我們跟著你一起倒霉!」圓慈嗤笑道,這大肉和尚一向邪門。他說到這,我還是忍不住臉色發苦。
「說說,咋辦,我讓你來不是給你開玩笑的,這一船的小命都在我這綁著呢。」我認真的說道。
「我咋知道呢?周半仙不是在麼?問問她老人家興許知道。」圓慈說道。
「老是窺探天命。要遭殃的,偶爾你也帶句話呀。」我說道。
「好吧,讓我想想,明天我再答覆你,行?」圓慈舔了舔舌頭說道,我點頭:「儘快。」
「對了,神皇傾城若雪那邊可有什麼消息情報?你們從下面上來,為何不見有人說起?」我皺眉問起來,雪傾城就在底下的神庭封印先天元氣,他們從下面上來,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圓慈猶豫了下,然後皺眉說道:「想那漂亮的女子了?嘿嘿,話說回來,這情劫對你真是夠好的,就明明是劫數吧,還有那麼漂亮的女子往你……」
「行了,廢話別說,把傾城若雪的事情說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雙目灼熱。
「就那樣,等唄,弱一點就去封印吧,我也不太懂這些陣法的事情,有肆小仙肆大神在嘛。」圓慈顧左右而言他,明顯是有支吾的意思。
見問不出什麼,我就找個理由把這傢伙打發了。
現在時局緊迫,連我都真的感覺到,但到底會發生多大的事情,我卻不知道,而偏偏未知已經悄然來臨。
因為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已經坐不住了,就在打坐沖劫第三脈絡的時候,忽然心亂如麻,竟似被人侵入了腦子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