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陌塵怔了一下,然後咬著小嘴唇點了點頭,我如遭雷亟頓時愣在了當下,看著她好一會後,才艱難說道:「這……我這……就這麼簡單就和你……睡了?然後你……你就那麼容易……讓我給……睡了……」
說出這句話,我幾乎發覺是這輩子裡最艱難的一句話,這裡面包含著我的不信,掙扎和恐懼,然而在等待到最後,孫陌塵對我這話猶豫和不解的目光,更讓我仿佛此刻置身深淵。
「道觀里都是藥童……我扶著你……你抱得我緊緊的,我怕道童圍觀。而你酒後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敢給孩子們聽到嘛……見叫不醒你,就只能將你帶入房間了……」孫陌塵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給這麼一說,我迷迷糊糊有了一些印象。那時候我精神恍惚,確實一隻手掛在了孫陌塵的肩膀上,隨後落地的時候還踢到了道觀她閨門前的門檻上,所以記憶才有所反彈。
似乎……
回憶的中途,我伸出五指,做了個握抓的動作,好像快要摔倒的時候……我還有些趁機毛手毛腳了。
「啊……你。」果然,孫陌塵遮住了嘴巴,目露一絲懼意和強烈的羞怯。
我嚇得立即收起了手:「沒……我只是覺得手痛,絕對沒有想起什麼!」
但孫陌塵已經是相當的無語了,瞪著我目露一抹凶光:「夏大哥……你果然記得……」
「我沒有!絕對什麼都沒記得!」我連忙解釋,孫陌塵已經是有些不信了。我心中鬱悶之極,只能是繼續深究道:「那……說的和我進了房間……這……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孫陌塵再度給我帶了節奏,聽到進了閨房後的事,就又開始沉浸在記憶之中:「我當時……當時也喝了些酒……」
我點頭,這點我是知道的,當時她在神塔道觀那邊生我悶氣,自己不聽勸喝了好幾杯,一旁的兩個師妹還勸了她,只是最後她是怎麼把我帶走,我估計喝多了壯膽之故。
「把你扶到……床上,你忽然就……就……」孫陌塵臉紅如天邊的火燒雲,這時候已經差點說不下去了,但看到我強烈的求知慾望,她咬咬牙,說道:「你剛躺到床上,就……就拉著我不放。然後……然後把我壓到了身下,我要掙扎,可又怕外間的藥童知曉……所以就只能任你胡來了……」
我一拍額頭,只覺得身體一輕就靠在了天渺峰的石壁上。我這是精蟲上腦了!
「然後呢……」這回我打碎牙齒也得咽下去了。
「你……你……脫了……」說道這『脫』字,孫陌塵也說不下去了,最後咬著下唇,委屈道:「半夜裡我等你睡熟後……才起來……去了丹房那邊靜坐……就沒然後了……你別問了。我……我們真沒什麼……」
這還沒什麼?這女娃兒心可真的夠大的,我知道這次已經對這問題避無可避,這是把人家姑娘的節操都給壞了。
「孫姑娘,這事是我的不對。我不會逃避責任,以後跟我走吧,只要有我一口飯吃,也不會讓你餓了肚子。」我真誠的說道,這事實在也說不清楚了,只能用行動來擬補我自己的過失。
「呃……我……」孫陌塵愣了下,然後說道:「難道……難道你想要讓我跟你去天一道?」
我認真的點點頭,說道:「不然呢?」
「可……丹雲門對我不薄,我怎麼能背叛門派?」孫陌塵搖頭。
我頓時有些失語,因為她的話也沒錯,我有我的責任,但她一樣有她的責任,如果我強行帶她離開,反倒會讓她陷入危險,丹雲門把她當寶貝,跟我走卻未必能吃香的喝辣的。
不過考慮丹雲門也有可能還會招來星月宗的攻擊。而她沒有專人保護的話,肯定要吃大虧,我還是說道:「丹雲門會在天一道駐紮門派……」
「可我不過是丹藥師……而且宗門對我寄予厚望,不會讓我外駐的……之前你應該看到了。」孫陌塵嘆了口氣。
我心中也瞭然了。她說的確實不錯,兩次來丹雲門她的行動都是給門派頗多注意的,連出宗門範圍都要給詢問,要到天一道,估計丹雲門會很乾脆的拒絕。
但這不代表沒辦法籠絡,我想了想,既然時機還不成熟,把她帶過來反倒讓雙方發生危險。那還不如先暫時這樣。
孫陌塵不是傻瓜,相對而言還是十分聰明的,所以在選擇和我一起的道路上,她更清楚的看到了好壞。
現在還不是時機。
「好吧。會有機會讓你自由的。」我說道,孫陌塵目中露出了一抹安心,我則繼續說道:「出來的時間不短,先回去吧。我還得去找趙極一趟,這次是要回天一道,除了送資源,我還得知會掌門一聲。」
「嗯……我也去。」孫陌塵卻說道。我怔怔看著她,才反應過來:「跟我回天一道?」
「是呀……趙極是這次的隊長,我卻是這次副領隊呀……」孫陌塵狡猾的說道。
「原來如此,還以為你要跟我私奔了呢。」我苦笑道。孫陌塵不好意思的哼了一聲:「才不是呢,我才不會。」
孫陌塵不是顧前不顧後的女子,做事向來小心謹慎,從找材料這件事就能夠看出端倪來。確實是個很好的女子,就是男女方面的事太盲從了些,居然到了懷裡不掙扎,想到這我忍不住再度淚流滿面。
我去見了趙極。這傢伙決口不提之前刷爆他『信用卡』的事情,不過估計我這點消費能力,也刷不動他心中對我的重量,他還信誓旦旦要我去金仙道。可不能再那麼客氣了,一定要狠狠幫他花錢。
我十分的鬱悶,看來是我自己見識鄙薄了,居然把他當成了對錢有興趣的仙人。或者他在丹雲門貪墨到的錢,估計還真不是我能想像到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青帝門那邊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長老,就敢當面要幾十個弟子賄賂他,這丹雲門再怎樣也是一丘之貉,而趙極今時今日門派第二人的地位,貪墨程度當然不是能夠隨意想像的。畢竟這丹雲門也是上百小宗門呢,而且還是煉丹大派,毫無疑問的四大門派最富有的,那幾千元晶真連九牛一毛都達不到。
所以看來這趟的金仙道之旅。我還真不能給趙極省錢,要不然他會看不起我。
丹雲門效率非常的快,趙極準備好了材料後,就打算搶到先機。率先前往天一道見雪傾城,至於青帝宗,估計會慢一些,但不至於太慢,他們肯定有自己的渠道能夠快速傳遞消息,畢竟陳青帝談判完成當晚,就派了手下忠心之輩去布置了。
值得一提的,還有星月宗和辰陽宗派去天一道的斥候給幹掉之事,這件事情發酵起來後,青帝宗和丹雲門再度的對另兩宗門如臨大敵了,之前剛剛進行的交換策略,也相當於把利益砸到了水中,完全沒起到作用。
這白白的可惜了好幾位量劫遺民,這事也是趙極和我提起的,他也是相當鬱悶這情況。
不過天一道為求自保而做出這麼偏激的舉動,丹雲門和青帝門還真不能說什麼,甚至大家都覺得是必然結果,原因很簡單,我們和其他兩派越是對立,就越不可能和它們同盟,從而我們三大門派抱團也就抱得越緊了。
除了陳青帝和張丹雲喜聞樂見,這當然也是我計劃中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