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聽我說罷,頓時對我豎起了拇指,說道:「夏天官果然豪爽,周天官這要是不收,那可就要得罪夏天官囉。」
周其平眼皮跳了下,頓時是雙手接過了這兩年份的三品氣盤,然後興高采烈的說道:「既然是兄弟送的,我哪可能不收?這豈是我周其平的性子?」
我心下暗笑,還真是自古情深留不住,只有套路的人心呀。你收下我的禮物,就是接受我剛才的話了,眼下上百號的官員都看著,你想要玩賴的,估計也不用行走神庭了!
「哈哈,周上神不愧是和我一起上界的兄弟,不過眼下總不能呆在界塢這裡吧,趕緊進裡面去吧,免得大傢伙都久等了!」我笑著說道。
「對,對。列位神仙,請。」周其平抱著三品氣盤當然是喜上眉梢,盛情邀請大家進他所在界面。
我也就跟著黑子為主的一群官員往界內飛去。
還別說,周其平選的界面和以前住的那地坑差不多,陰森森的,界塢到主殿那邊起,都掛著一盞盞紅燈籠,雖然有喜慶的味道,但怎麼看怎麼瘮人,就跟進了閻羅殿似的。
不過每人的愛好都不一樣,既然別家沒提此事,我也懶得說什麼。
「這次不止是我們刑律殿的神仙,其他中品六部的片區主官,以及五品的神仙,我也盛情邀請到了,諸位可趁機接納一番,沒準去其他各部,會有意想不到的方便,嘿嘿。」周其平樂呵呵的說道。
「哈哈,不愧是周天官,面子果然是夠大的,其實不說其他部給方便,有你在我們刑律殿,本就是最大的方便了!」黑子也少不了一陣的奉承。
其實周其平的面子也未必大到這個程度,別家片區的主官就算是不來,他也說不得什麼,但是,周其平的妻子卻有些不一樣,那是二品的超級大官,誰敢在二品大官大喜的日子裡不來?
「孔天官太客氣了,千萬不要給我帶高帽子了,我媳婦兒怕要不高興了,要是沒有她,我又怎麼能盛邀到各位?」周其平笑呵呵的說道。
大家其實都心中暗罵這傢伙吃軟飯的,不過這話當然不敢說出來。只能繼續迎逢拍馬起來。
周其平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帶著我們這些刑律殿的官員,引薦給已經落座的轄區內的六部主官,包括廷議司的主官也都來了。
似乎對我另眼相看,周其平大肆向所有神仙引薦我。逢誰都告訴別人我就是夏一天,而這些官員多是五品往上,我的劣跡在這片區基本是人盡皆知,至於神庭中樞的事情,倒還沒傳達到這裡,畢竟那種腐敗大案,基本是秘密審訊,防止走漏了風聲,至少在我的官職下來之前,還都是秘密。
「原來是夏天官。在這片區,也算是個名人了,上次行吏科的神仙,不也剛給他打了一頓麼?」自然少不了好事者,我一眼掃過去,說話的神仙是個刻薄的女子,正在跟一位行吏科的五品官提及此事。
而這群五品官全都面色難看,至於坐在上座的主官,更是額上青筋冒出,並且看向了我。
「嘿嘿,確實是呀,我們行吏科是給揍了,但你們言正殿又好得過哪裡?只是和他接觸的機會少,要是換成你們,估計還不止是挨揍那麼簡單。」一個同樣刻薄的行吏科官員頓時冷笑回應。
立馬引來了言正殿群體反駁,這還只是眾多爭論中的一角,其他地方因為引爆了對我的看法,所以也有這樣的爭執。
而對我的評論,也相對傾向於可恨,可惡,霸道上面了,黑子一路走一路笑,對我現在在中品區域裡的境況深表同情。
議論聲越來越大,在廷議司所處的桌子那安坐的老者忽然一拍桌子,嗖一下就站起來指著我怒罵道:「不過是一個道體厲害點的六品小毛神,還沒了王法了!毆打上神,豈不大罪!居然還大刺刺走在這裡,小子安敢欺我們這麼多神仙!焉敢不把廷議司看在眼裡!」
周其平嘴角似笑非笑,連忙走過來,說道:「言老,今天是犬子喜日,還請多擔待點,畢竟我這下屬年紀輕輕,多少還是有點稚氣未脫,年輕氣盛,凡事難免只想用拳頭解決嘛。」
嘭!
又是一聲砸桌子,一個言正殿的官員也站了起來,道:「周天官,你的意思是年輕就能氣神,就能跨過神庭司法?辱打上神?簡直荒謬!」
「這……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說,今天這是……」
「周天官!你愛護下屬之意,言某清楚明白!不過此子如此囂張,頂撞上神便罷!尚且無人治罪,真不知道他當時打得是誰。為難道還被滅口了不成?敢不敢給言某站出來?我言某這就給他錄證而緝拿此子!就算打到神皇那裡去,也要把他的治罪了!」那叫做言老的廷議司神仙指著我說道。
我冷笑看著他,說道:「就憑你,還想把官司打到神皇那裡?有本事就現在解決好了。」
「你這小毛神!豈不知我是廷議司言風!這般好囂張!老夫今天就現在就在這劈了你!」言風凜冽的刀削臉猙獰起來,看來平日裡。這老小子做事從來是雷厲風行,見不得其他忤逆神仙!
「言上神,勸你冷靜點,要是你劈不了我,反給我劈了,別以為有人能救得你。」我陰冷一笑,這樣的性子我見多了,不問青紅皂白,動輒就想要先來一頓殺威棒,剩下的再定論好歹。想得也太多了。
言風臉都氣紅了,而周其平這老小子好死不死添亂道:「對,言老,你還是冷靜點,你們這麼多神仙,加起來都未必能拿下他,且不記得朱四河的下場?」
結果周其平這話一出,非但沒有讓所有人直接群起毆我,反而都仿佛像是洗澡的時候給潑了桶冰水一樣,都焉了下來,這頓時讓他臉上大感沒趣。
燒著的火,總有人不願意滅,立即就有言正殿的官員站了出來,和言風說道:「言老,之前在行吏科給打傷的。便是他,他若是告狀到你們廷議司,你們敢不敢接這案子?」
眾人頓時全都看向了之前在行吏科欲要揍我,反而給我揍了的神仙,這五品官臉色陰霾。但很快就低頭喝著悶酒了。
言風眼看那五品官害怕得低頭喝酒,顯然是啞巴吃黃連的意思,賴不上他們廷議司,所以就大膽哼哼道:「這位神仙要告狀,我們肯定敢接這狀紙!」
結果言風這激得行吏科的主官顏面大失。當然也不肯低頭,站起來說道:「呵呵,言天官,這可是你自個說的,我就在這裡替他應下了。你要是不敢去提審夏一天,你引咎辭職如何?」
火苗再次燒了起來,但言風卻慫了,咬牙切齒好一會,才大聲說道:「好!提審不可沒有文書!等我回去開會研究後。便提審這罪神夏一天!今天且看著周天官孩子喜日的面子上,姑且讓他得意兩天!」
列位的神仙全都噓出聲來,這讓言風頓時狡辯起來:「你們懂什麼?若是我也和此子一般衝動,與他又有什麼區別?」
我聳肩冷笑,對這樣的慫包完全提不起太大興趣,就算到時候帶提審令來,那又如何?
就在大家各懷鬼胎的時候,很快周其平忽然感應到了什麼,轉身對著黑暗如淵的大殿說道:「孩子的娘,你來了……」
眾人都是震驚,連忙看向了門口掛滿紅燈籠,而裡屋卻黑得要死的地方。
那裡陰森森的,什麼都沒有,但陰冷的氣息,仿佛存在了幾千年似的,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