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陰森無比,
明明是夏日,卻不斷有寒意往骨頭縫裡鑽,
沈月攏了攏身上披風,隨著司獄司主事往深處去。
「地面濕滑,縣主仔細腳下。」
主事在前面引著路,好奇的眼神止不住往沈月身上飄,
青色衣袂隨腳步輕輕搖曳,如初春綻放的蘭花,不染塵埃,
杏眸桃腮,精緻的眉眼在昏黃的光線下更顯深邃,宛若仙女下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帝王也是男子。怨不得被敵國擄去凌辱後還能將帝王心籠絡的死死的,這幅花容月貌,那個男人能不被迷花眼,瞧她大夏天的還捂的嚴嚴實實,莫非是被玩兒的多了,傷了身子?
不枉他特地跑這一趟,沒白來!
主事看直了眼,心中忍不住嘆道,
想到那人跟他說的秘聞,主事眼底的驚艷瞬間變了味兒,露骨的目光在沈月身上來回,眼底多出幾分輕視,
一個被硬抬起來的縣主,哪能比得過祖父,左右安樂縣主已經是殘花敗柳,他若是求求母親,將她納到自己府上做個美妾也使得!
越想主事心火越熱,眼神也越發放肆起來。
直勾勾的視線讓沈月心中有些不適,柳眉緊蹙,她斜眺著衙役淡淡道:「本縣主怎麼覺得這通道里有髒東西?」
清冷的話音在通道中帶出回音,
主事眼神越發露骨,這嗓音,在床上求饒定會讓人慾罷不能,
他咧嘴一笑,身子往沈月身邊湊了湊,色眯眯道:「通道內黑,縣主若是怕,往我這邊靠一靠。」
叔可忍,嬸不可忍!
沈月提醒本就是為了讓面前猥瑣的男人收斂一些,卻不想他變本加厲!
真當自己好脾氣不成!
她停住步伐,抬腳狠狠踹向主事的膝蓋窩:「狗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
主事被踹的向前撲倒,下巴狠狠磕在青石地面上,
「嘶!哈!」
主事扶著牆撐起身,混著帶血的唾沫吐出半顆牙,
「臭娘們!都被玩爛了,裝什麼清純!」
他齜牙咧嘴的指著沈月,狠聲道:「你知不知道我祖父是誰!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
「你一個連宮門都進不去的殘花敗柳,吃了幾次龍更,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不成?」
「哦,那你祖父是誰,說出來嚇嚇本縣主!」
嘖嘖,原來她這次出宮外面都認為她被朱謹趕出宮拋棄了。
沈月抬手,示意身後躍躍欲試的碧葉等一等,
能教出來這般噁心的人,他家長輩也不是什麼好鳥!正好問出來他背後的依仗,一起收拾!
司獄司主事只以為沈月是怕了,抹了把下巴上的血,冷笑,
「我祖父可是閔郡王!當今陛下的親叔叔!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非要玩的你下不來床!」
主事惡狠狠盯著沈月,將手中馬燈重重砸在地上:「狗日的!一點都不好玩兒!老子就多餘跑這一趟!」
「本縣主讓你走了嗎?」
閔郡王的孫子,再怎麼也不是普通衙役,今日這事兒是有人知道她來刑部特地攛梭的,
沈月指尖點著手背,眼神冷戾:「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閔郡王有個這樣愚笨的孫子,還當真是祖墳被人挖了,倒了八輩子霉!
「臭娘們兒.......啊!」
主事衝過來想要打沈月,還沒到近前就被碧葉一拳捶倒在地,
「殺千刀的!竟然敢侮辱縣主!」
一拳不解氣,碧葉拎著主事衣襟利索的左右開弓,拳拳到肉,
「讓你嘴臭!讓你滿嘴噴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