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樂與悲

  「喂！」

  葬禮結束，一身黑衣的宇智波佐助隱入人群，早早離開了鬧哄哄的現場。

  走出近百米。

  身後，同樣一襲黑衣的奈良鹿丸追了上來，將宇智波佐助叫住了。

  「怎麼了？」

  宇智波佐助站定回頭，看清來人之後，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事情還在推進。

  「砂隱方面，已經逐漸萌生了想要將照美冥等人招來的想法。

  「不過，他們眼下，還都抱有著大量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嗯。」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等！」

  奈良鹿丸再次叫住對方。

  隨後，在懷裡掏出三張捲軸，遞到了佐助的手裡，口中說道：

  「按你的要求，都是最基礎款的傀儡。

  「說起來，你要這個來做什麼？」

  宇智波佐助聞言一愣，隨即便想起鹿丸臨走的時候，自己的確曾對他提過相關要求。

  只不過眼下，這件事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多少錢？」

  這邊，佐助一邊將捲軸收起，一邊抬眼向對方問道。

  「不說這個。」

  奈良鹿丸擺了擺手。

  這邊，宇智波佐助也不再囉嗦，只見他接過捲軸，道一聲謝謝，轉身就要離開。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看到佐助這就要走，奈良鹿丸不禁心頭憋悶，大聲在其身後喊道。

  「唔？」

  宇智波佐助再次站定腳步，轉過頭來，緩緩來到鹿丸面前，直視著對方，開口說道：

  「辛苦了。」

  「不是這個！」

  奈良鹿丸搖了搖頭。

  隨即，只見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四下無人之後，再次快步走到宇智波佐助近旁。

  鹿丸低頭附在佐助耳旁，壓低聲音問道：

  「火影大人他

  「真的死了嗎？」

  「！」

  聽到鹿丸的問話，宇智波佐助忍不住心頭一震，但依舊保持著平穩的表情。

  只見佐助立刻抬起頭來，後撤半步，開口冷冷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這邊，奈良鹿丸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宇智波佐助的臉龐，不肯放過對方的一絲微妙表情。

  然而，他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屍體你已經看到了。

  「屍檢報告，則是綱手大人親自做的。

  「這種事情，難道是可以用來開玩笑的嗎？」

  只見，宇智波佐助眼神冰冷，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奈良鹿丸。

  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十分鮮明。

  頓了頓，宇智波佐助神色稍緩，開口說道：

  「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說完這句，佐助再次轉身準備離開。

  「佐助！」

  身後，奈良鹿丸又一次將其叫住。

  這一次，他的聲音中已經多了幾分懇求。

  「下雨的話。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頓了頓，只聽奈良鹿丸懇切說道：

  「有些事，我已經聽說了。

  「如果，你需要我幫.」

  「鹿丸！」

  宇智波佐助大聲打斷了對方。

  隨後，他默默地盯著鹿丸的眼睛，緩緩說道：

  「早點回砂隱去。

  「伱還有你的事情要做。」

  「佐助，你什麼意思？！」

  不等奈良鹿丸再說些什麼，身後，漩渦鳴人那悲憤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這邊，宇智波佐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奈良鹿丸。

  後者心中一愣，隨後立刻低下頭去，自顧自向前走去，與面前的宇智波佐助擦肩而過，快速離開了。

  「鹿丸？」

  這邊，漩渦鳴人已經來到了佐助面前。

  只見他雙眼通紅，滿臉淚痕。

  此時，正疑惑地望著佐助身後離開那人的背影。

  「嗯。」

  宇智波佐助默默地點了點頭。

  隨後，佐助壓抑著內心的煩躁，開口問道：

  「你有什麼事嗎？」

  「啊

  「對！」

  這邊，還未開口，漩渦鳴人的眼眶又一次紅了起來。

  「我不明白，好色仙人最喜歡的弟子就是你。

  「可你，就在這最後的日子，卻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為他流下！」

  這邊，漩渦鳴人又一次痛哭起來。

  老實說，自來也走得太過突然。

  直到現在，漩渦鳴人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自從拜師自來也後，鳴人的生活都變得陽光與順遂起來。

  老實說，過去這兩年，幾乎是他人生中最為陽光，最為簡單，也最為幸福的日子。

  而眼下，這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令鳴人的內心，充滿了無處排解的憤怒與悲慟。

  而眼前，這個所謂的師哥，宇智波佐助。

  明明，明明理應是最能夠與自己感同身受的傢伙。

  然而，事情發生之後，宇智波佐助竟只顧著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裡。

  甚至連話都不願意跟自己談上一談。

  「如果，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的話，那還是請你先閉嘴吧。

  「我累了。」

  對面，宇智波佐助的雙眼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霧。

  冷冷地對漩渦鳴人發出了驅逐。

  雖然，二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一米。

  但鳴人卻覺得，此時的宇智波佐助，距離自己是那樣遙遠。

  仿佛，二人中間隔了一層厚厚的透明玻璃一般。

  叫人無法靠近，看不清晰。

  「你怎麼可以這樣」

  漩渦鳴人整個人的肩膀都塌了下去，絕望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好色仙人他，死掉了，我們再也看不到他了

  「你是不是不明白啊？！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難過.」

  漩渦鳴人歇斯底里地質問著對方。

  突然，身後鳴人的，又一道沒有感情的機械聲音，如電子語音響了起來：

  「他當然不會難過呀。」

  漩渦鳴人頓時怔住，只見他緩緩回頭，一個酷似宇智波佐助的年輕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臉上，則是虛假的機械笑容。

  「自來也死後，他便是第六代火影了呢。

  「我想，佐助現在，開心還來不及呢。

  「對嗎？」

  只見，此人身材瘦長，皮膚異常白皙。

  他留著與宇智波佐助一模一樣的髮型。

  臉上，則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虛假面具。

  「你給我閉嘴，佐井！」

  此刻，原本就情緒激動的漩渦鳴人瞬間扭過身子。

  只見，他猶如猛禽一般擰身揮拳，狠狠地一拳砸了佐井的臉上。

  這一邊，佐井被一拳砸翻在地上。

  隨後他撐著身子坐起。

  輕輕地擦拭著臉上的傷痕，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向眼前的鳴佐二人。

  前方，那暴怒中的漩渦鳴人，此刻渾身已經浮現出了暗紅色的尾獸查克拉。

  原本蔚藍色的眼珠，此刻也變得血紅。

  身體表面，那浮動著的查克拉外衣下，臉上的鬍鬚和尖牙，亦逐漸地浮現了出來。

  此刻，漩渦鳴人又一次跳了起來，揮舞著拳頭便向那佐井沖了過去。

  想要在他身上，狠狠地發泄自己心中的悲憤與痛苦。

  「鳴人！」

  身後，宇智波佐助一把拉住了即將暴走的鳴人，柔聲說道：

  「先回家吧。

  「跟這種傢伙，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聽到宇智波佐助的聲音，漩渦鳴人瞬間愣在原地。

  片刻後，漩渦鳴人渾身的暴戾之氣緩緩消散。

  只見他站住腳步，轉過身來，認真地盯了一陣宇智波佐助。

  隨後咬了咬牙，甩開對方的胳膊，自顧自向著火影之家的方向邁步走去了。

  這一邊，宇智波佐助冷冷地盯著坐在地上的佐井。

  後者，依舊一副虛假的笑臉仰面看著自己，令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升起一陣生理厭惡。

  心中的思緒，也逐漸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此人的起始。

  ——

  「仙術？！！」

  木葉六十五年，九月十七日。

  木葉隱忍村，火影之家。

  晚餐。

  餐桌這邊，宇智波佐助少見地大驚失色，大聲叫道。

  只見他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面前那桌子上的餐具，也已經被他撞了個東倒西歪。

  「呃

  「什麼意思？」

  對面，漩渦鳴人被佐助的反應嚇了一跳。

  只見他呆呆地望著面前的佐助，開口說道：

  「難道，好色仙人沒告訴你嗎？」

  「站住！」

  這邊，宇智波佐助一聲爆喝。

  一旁，那個躡手躡腳，正準備偷偷溜走的自來也如同被凍結一般。

  瞬間整個人保持著那奇怪的動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下一秒，自來也尷尬的笑聲在屋子裡迴蕩著。

  只見他手腳無處安放，嘴上則尬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哈

  「誒呀，就，任務的內容嘛。

  「鳴人他，他的任務內容，就是去妙木山進行一個考察！

  「順帶，呃，順帶就學點仙術什麼的試一試。」

  這邊，自來也十分尷尬地搓著自己的脖子，想要努力將事情說得輕描淡寫一些。

  「什麼考察呀好色仙人？」

  一旁，漩渦鳴人不明所以，張著個大嘴巴，抬頭問著。

  頓了頓，鳴人反而還有些急了：

  「怎麼現在又冒出來個任務啊？！

  「不是你說的嗎？

  「讓我去妙木山好好修行，重點主攻仙術的研習。

  「我現在人都回來了，你又給我說這個，我可」

  「你閉嘴吧你！」

  這一邊，自來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看來，這件事是無法瞞過宇智波佐助了。

  只見，餐桌前，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氣。

  又深吸一口氣。

  再再再，再深吸一口氣。

  隨後，整個人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冷冷說道：

  「我也要去。」

  「那太好了！

  這邊，聽到宇智波佐助這樣說，完全狀況外的漩渦鳴人頓時露出了大大的陽光笑臉，大聲說道：

  「早就讓你跟我一起去了！

  「誒呀，你聽我說，那個仙術真的是難得要死，媽呀！

  「一個不小心，還會變石頭青蛙的你敢不敢信？！

  「你在的話，我在修行時，也能多一個商量的夥伴了。

  「我當時就給好色仙人說了。

  「我說，佐助為什麼不跟我一起來呀？可這個好色仙人」

  「咳！咳咳咳！」

  一旁，自來也大聲咳嗽了起來，強行打斷了漩渦鳴人的話語。

  整個人狀況看上去十分嚴重，仿佛要把肺從胸腔里咳出來一般。

  只見自來也搶話說道：

  「去！

  「必須去！

  「也沒說不讓你去是不是.」

  只見自來也一邊訕笑著，一邊拼命對漩渦鳴人使著眼色，只求這個祖宗快別說話了。

  然而，漩渦鳴人完全無法領會精神，只見他認真點了點頭：

  「是的。好色仙人當時都給我說過了。

  「他說，他是特別想讓你去的。

  「就是你自己不肯，把他給拒絕」

  這邊，自來也一個箭步衝到鳴人身邊，伸手將這小黃毛的嘴巴給捂住。

  然而，很顯然，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自來也！！」

  這邊，宇智波佐助再次站了起來，一臉憤懣地看著自己的恩師。

  心中滿是氣憤與不解。

  甚至，還混雜著一絲絲的醋意與委屈。

  「那怎麼辦呢？！」

  自來也大聲說道。

  只見他嘆了口氣，鬆開了捂著鳴人的手掌，隨後在空中拍了一下手，一整個重重攤開。

  隨即便用一副破罐破摔的口氣抱怨道：

  「我也沒辦法的啊老大！

  「萬花筒寫輪眼，須佐能乎，麒麟，咒印模式，甚至『回天』你都會了！

  「你什麼效率他什麼效率啊？！

  「你再看看你這師弟！」

  「啊？我怎麼啦？」

  這邊，漩渦鳴人剛剛被自來也捂了嘴，一股咸臭味瀰漫在自己臉上，還正在不斷地「呸呸呸」著。

  此時，聽到自來也提到自己，立刻一臉天真地抬頭望向對方。

  宇智波佐助一看鳴人這副樣子，心中的醋意與怒火，頓時就已經消了百分之九十九了。

  「你現在的短板，它就不是實力了啊！」

  自來也的抱怨還在繼續著：

  「要想成為火影，你只顧著修行也是不行的。

  「妙木山它就在那裡，一時半會兒又跑不了。

  「等過了這段時間，等忙完這一陣子。

  「師父答應你，親自陪你倆一起去拜見妙木山的祖師蛤蟆仙人，可以嗎？」

  這邊，見自來也說得懇切，宇智波佐助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見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口氣卻依舊有些彆扭，開口說道：

  「那，鳴人。

  「那個仙人模式，你，已經學會了嗎？」

  宇智波佐助岔開話題。

  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已經說明。

  他現在啊，是一點也不生氣了。

  (本章完)